书生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这家旅馆老板的?”
风谨看着炉中跳跃的火焰,说道:“那还是四年前的时候,我刚从山上偷溜下来……”
接下来风谨开始讲述了那一年自己下山的经历。
“那一天晚上我不辞而别,摸黑下了山,由于对山路不熟悉,一路走下来差点丢了半条命。如果不是在山上生活了十几年,对于雪山这种环境比较了解,知道哪些地方下面是空的不能踩踏,也知道在哪些山谷里可能会引发雪崩,所以一路走下来极其小心谨慎,可我还是碰上了麻烦。
经过一道山脊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朝我袭来,我隐约感觉到不妙,急忙往后一滚,差点就滚下了山谷里,这时我才看到面前的黑影竟然是一头狼,足足比一般的狼大了一圈不止。如此巨型的狼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前猎杀过落单的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它,这只巨大的黑狼让我感觉到死神正在慢慢逼近。
黑狼露出了它嘴里的尖牙,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冰凉的气息,直接从我的脑门灌注到了心脏,我怔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与黑狼僵持着。
当时体力消耗巨大,再不继续走的话很有可能会在寒风中被冻僵,那只黑狼有厚厚的毛皮可以保暖,可是我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不足以遮住全身,我明显处于不利地位。僵持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终于熬不住了,率先向黑狼发起了攻击。
黑狼个头不小,可是动作极其敏捷,我猜自己大概是它在这个冬季的过冬食物了吧,所以黑狼一直用它绿幽幽的眼神盯着我,生怕我跑掉了。
我刚跑了十几步就被黑狼抄到了前面,它也不当面和我战一场,我猜黑狼是想让我在这寒风中冻个半死它好捡便宜,这畜牲的思维竟然与人类如此接近,我心知此番逃不过它的追踪,只能硬扛到底,大不了和黑狼决一死战。
转眼间突然下起了大雪,风吹着雪花打在脸上像沙子刮到脸上一样,非常的疼。眼前的视线都被暴风雪挡住了,黑狼显然也有些耐不住性子,径直朝我扑了过来。
我看黑狼的个头比我还要大一些,不敢大意,急忙向旁边闪避,没想到这畜牲竟然能在半空中转换方向,又向我背后扑了过来。早有耳闻狼喜欢用前爪搭在人的肩膀上,就是为了等猎物一转头的瞬间咬断猎物的脖子,此种方法尤为歹毒,古今不少猎人都着了道。
我心知千万不能上了畜牲的当,黑狼一只爪子刚好搭在了我肩膀上,我猛地向后出拳,一击得中,只得到一声狼嚎,背后腥味扑鼻,急忙闪身避过黑狼的牙齿。
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如果我反应再慢一点,后背就得让它撕下一大块肉下来。黑狼咧开嘴对着我闷声哼叫,尖尖的獠牙一度让我有了晕厥之感,我马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误,一不小心就得丢了性命。
又是一阵僵持的局面,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冰冷,如果不是靠一口气撑着,我恐怕早就晕过去了,成了黑狼的腹中餐。形势越往后越对我不利,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率先对着黑狼攻了过去。
黑狼也没料到围了大半天的猎物竟然会对自己发起攻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我趁着暴风雪最盛的时机摸到黑狼的边上,朝着他的脖子就来了一拳,黑狼的惨叫声几乎都要震破了我的耳膜,这畜牲被我打了一拳之后身子一歪滚了到了一边,我担心它这是在诈死,所以我不敢靠近,站在离它不远的地方观察它的动静。
果不其然,黑狼卧在地上大半天一动不动,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畜牲竟然抓住机会朝我扑了过来,我还能看到它嘴角上翘的弧度,果然是一只成了精的狼妖,都懂得用计谋了,当时我感到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冒进,面对任何对手的时候都会留个心眼,这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说的果然一点都没有错。
黑狼刚才被我击中了要害,一时之间动作变缓了不少,我心知除恶务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放过它,当下绕到黑狼身后对着它的脊椎骨连番击打数下,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了一串,黑狼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脊柱被我打断之后,黑狼再也没有反击之力,眼看天色已晚,暴风雪越来越大,继续前行很有可能会迷路,也有可能会被暴雪掩埋。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趁着黑狼还没有完全死透,我在它趴的地方下面掏出一个小窝,刚好能躲在里面,就这样我缩在黑狼的肚子下面熬过了一晚,黑狼残余的体温让我不至于冻死在雪山之上,说起来我能活下来也幸亏了这只巨大的黑狼。
第二天天亮之时,我从黑狼肚子下面爬了出来,它已被冻死多时了,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我看这只黑狼体型硕大,毛皮应该是个好料子,所以下山的时候也将它带上了,不过一路走下来费了我不少力气。
下到山脚下之后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小镇子,当时我已经饿得两眼昏花,都已经看不清路了,手里拽着一只巨大的黑狼,小镇上的人都围着我看,谁都不敢上前。
这时我只觉脑袋一晕,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后来才得知我当时晕倒在了刘叔的家门口,他本是一个好心人,见我衣衫褴褛的样子顿时就起了恻隐之心,让人将我抬回了家里救治,我才与它结下了缘份。”
风谨的一番回忆之后,三人才了解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桩往事,不得不说风谨福大命大,只身从雪山之上下来,还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这时书生又问道:“照你这么说,刘叔应该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对啊,为什么他刚才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风谨笑天了下,回答道:“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啦,等我喝口水再继续讲吧。”
“我在刘叔家里休养了足足有小半月,当时虽然跟着我师父在山上修炼了十几年,不过所学到的东西非常少,身体素质也没现在这么好,所以养伤的时间比较长。等我能够下地的时候,刘叔家里却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