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侯氏的脸上有几分不好看,但自古高门大院的公子,哪个屋中没三五个小妾,倒也挑不出毛病。
忠勇侯倒是全然不在意的,他就是先纳了两房妾室才将侯氏娶进门的,男人么,谁年少不贪色,就那么点事!
李氏面上虽不太好看,但也没多当回事!
不过纳个妾,一个男人消遣的玩意而已,倒也不是不能应的条件。
她轻抿了桌上的一口茶问:“你要纳谁?”
“沈柔!”
一听江漓竟要纳她,沈柔心里咯噔一下。
她可不想成为他的妾,高门大院中的妾室沈柔见多了,她就没见过哪一个是幸福的。
她还想几年后给自己赎身离开呢,她还想开个小医馆治病救人继承父亲衣钵呢,她还想送妹妹们出嫁,供沈墨读书考取功名呢,若真给江漓当了妾,这一切便都完了!
况且江漓也不过是一时贪恋她的身体罢了,若真对她有情,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她的名字,让她成为侯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她就更要为自己图谋了!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她便将从柴房中捡的一块煤球在手中搓了搓,本来是打算关键时刻防身用的,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用场。
“沈柔”,侯夫人在口中轻轻念叨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迷茫的问:“那是谁?”
“是奴婢!”
沈柔从江漓身后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给侯夫人磕了一个头。
待看清她面容时,侯夫人气的胸口起伏。
她指向江漓的手指都在抖:“这就是你想纳的人?”
江漓看向沈柔,见她不知何时将脸上涂满黑灰,还一道一道的,头发也凌乱的像个鸡窝,当真是半点人样也看不出。
亏他费尽心机想让她有个正经身份留在他身边,可这女人却背刺他,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认真想要个女人,没想到竟被人家拒绝了两次。
第一次谎称她有未婚夫,这一次呢?装鬼?
他咬牙:“是!”
“我看你哪是想纳她,分明是想气死我!”
许嬷嬷又在李氏身后耳语了几句,侯夫人这回连脸都气青了。
“还是个贱奴,我侯府何时沦落到嫡子纳贱奴为妾的地步了?你个逆子,是诚心想让我被侯爷和老夫人怪罪?”
江漓不退反进,迎着李氏淬了毒般的目光说:“至于该怎么和父亲祖母说,那就是母亲的事了,这事母亲若能办成,这亲我便结,若不成,也别怪儿子没给母亲机会。”
“你、你、你···”
“儿子告退!”
说完他拽起沈柔便走,全然不顾身后几人惊愕的目光。
沈柔看的出江漓这次是真与自己生气了,回去的路上他走的很快,她需小跑才能赶得上。
刚到清风院,霍平便迎了上来,可他热脸却贴了个冷屁股。
霍平都不记得他家三爷多久脸色没这般难看过了。
他小心翼翼的说:“主子,您回来了!”
“让人给她备水,洗干净了送我房里来!”
霍平扭头看了眼他家主子身后的女子,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是···沈姑娘?”
沈柔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是我!”
嗬!霍平终于知道他家爷为何这般生气了!
等沈柔沐浴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了。
她站在江漓卧房外好一会,才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进来!”
沈柔推门而进,却站在门口处不动。
“过来!”
“哦!”
她慢慢向前挪着步,一点一点往里走。
可再慢的步子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站在江漓面前,并不抬头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男人略带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现在知道怕了?”
沈柔装糊涂:“能伺候将军这么好的主子,奴婢没什么好怕的!”
江漓扫她一眼,见她虽仍穿着府上三等丫鬟的衣服,但头发和脸都洗干净了,因离的近了,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很好闻。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明明很不安却仍要强撑着,这让他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一点。
“揽霞院的事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沈柔轻咬下唇,抬头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江漓问:“将军说的是何事?”
“你说呢?”
“奴婢不知!”
很好!
机会没了!
江漓看向她,也不拆穿她,只是说道:“过来替我宽衣!”
“将军要睡了?”
“不是我,是我们!”
沈柔给他解腰带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她嗫嚅着说:“将军,能否在等几日,毕竟夫人那里还没松口,奴婢现在就睡在您这里,怕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大好···”
江漓没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他温声问:“你是不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沈柔哪里敢说不愿意!
她陪江漓睡过,那在他心里她便已经是他的女人。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自己睡过的女人有很强的占有欲,何况那人还是位高权重的江漓。
即便自己没在武安侯府,他若想要她都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处境。
以卵击石,她还不至于那么蠢。
至于她想离开武安侯府的事,就更得细细筹谋,一步踏错,等她的就只能是万劫不复。
“奴婢自是愿意的!”
“有多愿意?”
“求之不得!”
好一个求之不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沈柔,你可别骗我!”
沈柔迎着他的目光,试探着问:“若我骗了将军会怎样?”
他在她头上亲了一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我刚才让人将沈墨送到江家族学里了。”
沈柔闭了闭眼,这人果然知道怎样拿捏她最有用,她有些后悔当初去招惹他了。
江漓咬着她的耳唇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不敢劳烦将军,奴婢自己来!”
葱白的手指落在盘扣上,沈柔忍着屈辱,一颗颗将那扣子解开。
江漓并不动她,就那么慢慢欣赏着!
待沈柔身上最后的遮羞布将落地时,他才按住她的手说道:“穿上吧,今夜我饶你一次,但你要记住,乖一点,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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