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婉心如此紧张的看着自己,沈柔颇为无奈的说:“放心,只是月事不调!”
“月事不调?”
“对!”
沈柔现在高度怀疑她所为有过一次的可能性了。
她起身找了张纸,然后在上面写上一个方子。
“这个一会你交给半夏,让她去把药抓了,记得服药期间忌生冷油腻。”
她看了眼周婉心挂在房内的长剑,又说道:“忌练剑!”
周婉心接过那药方,随手往桌上一放,刚拉上沈柔的手,便听她吃痛的哎呦一声。
“柔柔,你这手怎么了?”
沈柔赶紧将衣袖向下扯了扯。
她答应过江砚,萧衍中毒之事绝不告诉任何人,所以现在即使对面的人是周婉心,她也不能说。
而且听江砚的意思,刺杀他们的人和射毒针的人很可能是两拨人。
他还说了自己的猜测,虽没明说,但沈柔听出他在怀疑平昭帝。
据说自萧衍受伤回来后平昭帝已经派人去了两次,甚至还亲自去了一次。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谁也看不透,所以一切只能小心为上。
“昨日处理药材时不小心扎了一下,没事的!”
周婉心是个心粗的人,听她这样说竟然信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沈柔便辗转去了肃王府。
她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面的角门进去的。
云歌早早就等在那里,见她来后异常激动。
“沈姑娘,您来了?”
沈柔点点头问道:“殿下今日怎么样了?”
“我刚给殿下净过身,他身上看上去好了许多,看来沈姑娘的血对殿下真有用。”
听他如此说,沈柔悬着一夜的心才总算稍稍安了些。
萧衍已被移出密室,就躺在那日江砚躺的那张床上。
沈柔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腕间,从他的脉象来看,明显各个脏器还没有恢复正常。
那脉跳的很慢,似有若无的,这说明萧衍还没能完全脱离危险期。
她将自己手指扎破,挤了几滴血喂给他,又在他关键穴位施了针,这才静静地守在一旁。
过了一个时辰,又挤了几滴血,又施了针。
如此多日,好消息是萧衍皮肤已经完全恢复正常颜色,脉搏一切正常,脸上也有了血色,还能吞咽流食和药汤,坏消息是他仍旧一动也不动,无知无觉。
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沈柔想了许多办法,但仍是一点进展没有。
江砚叹道:“沈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殿下自己不想醒过来呢?”
沈柔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心中已无念!”
“江大人,您是说是殿下自己没有生的欲望了?”
江砚点点头。
“以我对阿衍的了解,沈姑娘曾是他唯一的执念,他在知道自己活不了时将你托付给了三弟,心中已无牵挂,怕是再不愿回到这肮脏的世间多看一眼了。”
“可他是皇子···”
“沈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阿衍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这个身份,若不是我推着他,逼着他,他怕早就想办法让自己脱离这个身份了。”
沈柔惊讶的问道:“难道他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一点都不想,他说那个位置能把人变成没有心肝的魔鬼,他说他只想平平淡淡的做个人。”
江砚看了沈柔一眼,低声说道:“沈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柔不知道江砚想与她单独说些什么,但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行至无人处,江砚才缓缓的开口道:“沈姑娘,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殿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的沈柔一头雾水,她不明所以的看向江砚。
“江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阿衍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
“沈姑娘,我原以为只要把你和殿下拆开了,他才能把心放在该放的事情上,所以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撮合你和我三弟,不为别的,只为这大夏将来能得一明君,只为百姓有朝一日都能过上好日子,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惊得沈柔竟连退了好几步。
“所以江大人是想告诉我,乌兰的那些杀手是你派去的?”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江砚略有些颓败的说道:“我没派人杀你们,但我利用了别人。”
沈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说道:“江大人,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砚苦笑一下:“我只是想让你们在危急时刻相互抛弃,让你们看清所谓的情爱在生死面前不堪一击,只要当时你先走了,或是殿下放弃了你,我的人便会立即出现解决掉那些杀手,可你们偏偏谁也不走!”
“那后来殿下明显撑不住了,你的人为何不出手?”
“因为他们被牵制了,那夜在林子中,还有一队杀手!”
“皇上的人?”
“是!”
“他们是来杀肃王殿下的?”
“是!”
沈柔突然开始理解萧衍为何不想醒来了!
虎毒都不食子啊,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那个位置能把人变成魔鬼?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到:“所以今日江大人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求姑娘舍了我三弟,与殿下在一起,只要你在他身边,殿下便有活下去的意志,他就有希望能醒过来。”
沈柔简直要被眼前之人气死了,无论他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她冷笑道:“江大人在乌兰手眼遮天,应该知道我与将军已在那里成婚了吧?”
江砚看着她,然后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份婚书。
“沈姑娘,你说的是这个么?”
他将那婚书展开,沈柔看见那上面赫然写着她与江漓的名字。
见他竟拿着她和江漓的婚书,沈柔有些着急,这婚书江漓每日宝贝似的藏着,怎会被他拿了去?
“江大人,我们的婚书怎会在你手上?”
“因为我是江漓大哥,他足够信任我!”
沈柔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江大人,请你将它还给我。”
江砚勾唇一笑,下一刻,他将那份婚书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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