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她们打的狠了,此时她蜷缩着自己身体,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她那发髻被扯散,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江知忆见齐白不看自己,而是看向地上躺着的江云忆,不满的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一个犯错的贱婢,本小姐教训一顿罢了,公子看她干什么?”
齐白向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离她远了些。
他今日是随父亲过来送聘礼的,此时他父亲与武安侯正在商议成亲的事宜,他没心思管那些事情,便想找个由头出来透口气,谁知竟碰上了这种事。
按说这是武安侯府的家事,他本不该管,可他偏偏不忍看见这么残忍的事在眼前发生,所以就鬼使神差的出了手。
眼前这姑娘穿的一身贵气,看上去十八九岁,若是他没猜错,便是他那未婚妻江云忆了。
本来齐白就对这场婚事没什么好感,如今算是彻底厌恶了!
他冷声说道:“我想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对她?”
江知忆笑着说道:“公子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是齐白!”
一听他说自己是齐白,江知意明显心虚了一下,可她转念一想她怕什么啊,这齐白又不认识江云忆,现在那女人被她们打的已经昏死过去了,此时机会正好,自己冒充一下她不就完了。
想到这她竟冲齐白抛了个媚眼,然后娇滴滴的说道:“没想到你就是齐公子啊,公子说咱们这算不算的上是三世修来的缘分,怎么我刚一进这园子,齐公子好巧不巧的竟也来了!”
她这话把齐白恶心的够呛,他眸色沉了沉,转身便要走。
不是他走的急,而是再多听眼前之人说一句话,他怕自己一拳打死她。
偏这时那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然后齐白就看见了她挂在左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
看见那东西后,他瞳仁猛地一缩。
然后绕过江知意快步走到那躺在地上的人面前,因离的近了,即使她的脸被头发遮了大半,他也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他找了许久的秦姑娘。
看她被打成这个样子,齐白的手瞬间攥紧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江知意,因他那眼神太冷,着实把江知意吓了一跳。
“我齐白向来不打女人,但如果你们再不滚,今日怕要破例了!”
江知意还想再说什么,可感受到他周身的杀意后还是向后退了退。
她转身冲玉坠玉钏说道:“咱们走!”
待她们走后,齐白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人抱起,然后直奔江家大门而去。
他刚走出这个园子,就见飞流寻了过来。
“主子,您怎么在这啊,可让奴才好找,国公爷让您回去呢,说有事要与您商量。”
齐白停都没停说道:“飞流,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要与江家大小姐退婚,皇上那里若是怪罪下来,我一人顶着。”
他又看了看怀中的人说:“另外你去找这府中的管事说一下,就说他们这府上有一个叫秦小艺的丫鬟被我带走了,我要替她赎身,无论他要多少银子都给他,一定把秦姑娘的身契给我拿回来。”
飞流刚才还纳闷他家主子怎么还抱着个姑娘呢,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秦姑娘,难怪他家主子要退婚呢!
他为难的说道:“赎秦姑娘身契这事好办,可退婚怕是国公爷不能应啊,而且这个场合奴才也不适合去说···”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家主子早就抱着秦姑娘走远了。
齐白抱着江云忆刚走,沈柔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初雨语速飞快的说着听来的消息,最后焦急的问道:“少夫人,现在大小姐被齐二公子救走了,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把大小姐接回来。”
沈柔最初听到江云忆被打时着实气的够呛,后又听她被齐白救下带走了,这才心中稍稍安了些。
她吩咐道:“初雨,你立即带人去将大小姐接回来,算了,我与你们一起去吧!”
走了几步她又猛地停住了,初雨不解的问:“少夫人,您怎么不走了?”
沈柔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先不必去寻了,等过几日大小姐伤好些咱们再去接吧!”
不是沈柔不去了,而是她突然想到江云忆被齐白救走了,这何尝不是一件让两人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如果她就这么带人急火火的去寻了,岂不是棒打了鸳鸯。
想到这她吩咐道:“初雨,告诉咱们院子中所有人,若有人问起就说大小姐已经回来了,若有人要找她,你来告诉我就行。”
“是!”
初雨领命出去后,她又对铃铛说:“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江知意现在在哪里?”
铃铛很快便打探消息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气鼓鼓的说:“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现在江二小姐和她姨娘都在侯爷的院子里,听人说江二小姐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侯爷让她顶替大小姐嫁到宁国公府呢,还说齐二公子今日对她一见钟情,您说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沈柔对这个江知意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喜欢跟忠勇侯府的二小姐李香混在一起。
看来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青蛙,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她冷哼一声说道:“有机会咱们去会会江知意,听说她欺负人一向很有手段,我倒要看看她能猖狂成什么样!”
齐白将江云忆带走并未回宁国公府,而是差人直接给她买了个三进的宅子,并将她安顿了进去。
江云忆没伤到内里,休息一阵后便醒了,只是身上被她们打的青青紫紫的,脸颊也挨了几巴掌,现在还有些肿。
她一睁眼便看见齐白坐在她床前,不禁诧异的问道:“齐公子,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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