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这次回家也是打算将银子留给家人的,谁知她还没说给,就被她大弟一把抢了过去。
他颠了颠手上的钱袋子,又打开看了一眼,两只眼睛顿时冒出绿光来。
竟有一百多两!
这他妈的够他挥霍一段日子了!
房老爹也走了过去,一见房强手中拿着那么多银子,顿时脸上笑成一朵花。
“招娣啊!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爹这就把那懒婆娘拽起来,让她给你们做饭去。”
铃铛本想说不用吃了,可一想到霍平送了她这大半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便没喊住她爹。
不一会,屋内传来女人尖着嗓子的骂声。
“一个赔钱货回来就回来呗,真把自己当贵客了,还折腾老娘半夜起来给她做饭,我不去!”
一听她娘这般说,铃铛的心还是痛了一下!
果然,她都离家七年了,她娘对她的态度还是一点都没变。
也不知后来她爹与她娘说了什么,总之最后她娘竟真的起来给他们做饭去了。
而且见到她时还冲她笑了一下,可她那笑却让铃铛无端的有些紧张。
见房强还没走,她便问到:“二姐和二弟三弟呢?”
房强满脸堆笑的说道:“他们三个都病死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在说今日吃了什么饭那般稀松平常,可铃铛听后却是全身一颤。
她之所以执意要回来看看,其实最想念就是这三个人。
以前在家时,她二姐对她最好,每次她娘打她时,若不是她一次次护着她,她怕早就被打死了!
而她二弟三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记得她被卖时二弟六岁,三弟两岁,他们虽因常年吃不饱而有些消瘦,可也不至于病死啊!
她激动的走到房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怎么就病死了呢?什么时候死的?都得了什么病?”
房强不耐烦的扫开她的手,然后说道:“你离家后他们就陆陆续续死了,那几年咱们这闹饥荒,家家都吃不上饭,谁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反正都死了!”
铃铛一听,顿觉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床上,而她的床边坐着霍平。
霍平的脸色有几分难看,见铃铛醒了,他问道:“你喝水么?”
铃铛晃晃悠悠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霍平身边问:“霍侍卫,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铃铛虚弱的问:“我晕了多久?”
“半炷香吧!”
“我爹娘人呢?”
霍平向这间屋子的房门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知道!”
铃铛问:“我晕过去了,他们都没来看过我么?”
“没有!”
听霍平如此说,铃铛便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她出去并不是想问他们为什么不来看自己,因为他们过不过来都无所谓了!
既然这个家中她惦念的人都已经死了,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之所以现在去找她爹,是因为想让他给霍平安排个过夜的地方。
他爹听到她来意后搓着手说:“招娣呀,你也知道咱们家穷,就这两间土坯房,哪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住啊,要不你们两个今晚就在一张床上挤一挤···”
还没等她爹说完,铃铛就喝道:“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与他一同睡。”
他爹不服气的说道:“别告诉我你没与他睡过,你若没与他睡过,他会好心送你回家?”
见铃铛气的浑身发抖,他又好言劝道:“睡就睡过了么!爹又不是不赞成你跟他睡,可你不能白跟他睡呀,这样你今夜与他睡过后,让他给你五两银子,明个好让爹去回回本。”
“爹,你这是打算把女儿再卖一次么?”
房老爹嘻嘻笑着说道:“咋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卖不卖的,你不也舒服了么!再说你这张脸长得这般好看,怕早和不少男人···”
铃铛没等他说完,转身便走了,她发誓明日天一亮便走,这辈子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她回去时,霍平正站在屋中等她。
一见到他,铃铛整张脸都臊的通红。
因为她知道,她家这么小,她爹刚才说话的声音又那么大,霍平不可能听不见。
还没等她开口,霍平便问道:“你明日与我一同回去吗?”
铃铛点头:“回去!”
霍平轻轻说道:“那就好!”
他看了眼那张床说:“明早还要赶路,你睡一会吧,我给你守夜。”
铃铛哪里好意思自己去睡。
她咬唇说道:“我不困,你去睡一会吧!”
霍平刚想拒绝,突然感觉心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用手捂住心口,慢慢的弯下了身子。
这变故太突然了,着实把铃铛吓了一跳。
她跑过去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霍平强忍着疼痛说道:“我好像被毒蛇咬了!”
山里的毒蛇很常见,她们村子也经常会有人被毒蛇咬,所以几乎每家都备有解蛇毒的药。
想到这铃铛转身便往外跑,她想去跟她爹给霍平要点解蛇毒的药,可谁知他们待的这间屋子竟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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