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敏锐的警觉起来,阿古斯压抑着激动的张口问,“她,她叫什么名字?”
“巫雅汐。”
父子二人齐齐停下脚步,怔愣在原地。
“是她,是她,原来她在这里啊。”阿古斯哆嗦着手,激动的连连说道,那张威严成熟的脸被惊喜的情绪覆盖,这回是真的崩的一塌糊涂,和往日在帝国时完全不同了。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快步走上前,挡在云栖暮和巫星虞两人面前,对着他们紧张的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又整了整衣服,激动的语气带着不知所措的问,“你们看我这身怎么样?”
还不等云栖暮两人回答,他又眉头一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自顾自话的说,“是不少太素了,今天出门急,我随便挑了件最低调的衣服,以前她最喜欢看我穿华贵的帝王礼服了,要不现在时间来得及,我去换一件。”
云栖暮:......
巫星虞:......
最后阿古斯被云栖暮以“巫姨穿的也很简单,你要是穿的比她还好看会让人感觉像是来炫耀的”给劝服了。
但阿古斯心里仍然非常紧张,那么大一威严俊美的男人,面对无数家族威胁的帝王愣是在面对心爱的女人时产生了严重的近乡情怯的心理,走路都同手同脚了起来。
云栖暮默默瞥开眼,心道这还真是爱的深沉啊。
随后她又扭头看向身侧的人,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说话。
现在一看,巫星虞的妖孽脸此时正满是紧绷,连脊背都绷紧着,薄唇微抿,银眸中情绪复杂。
这,也是在紧张?
云栖暮想了想,伸过手去拉了拉他的大手。
温软的皮肤触碰到他的指尖,继而擦过他的掌心,细细密密的温暖从手心一直传到他的心里。
巫星虞身体先是一僵,而后逐渐松软下来,反客为主,大手勾着她的手指不让离开,而后五指一张,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牵在一起。
“呵。”巫星虞喉间溢出一道轻笑声,他俊美的脸上也多了愉悦,银眸中的情绪开始飘飞。
对于巫雅汐这个母亲,巫星虞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是在他八岁时候离开他们父子身边的,因为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就在父母结婚前夕,某些蠢蠢欲动,还够不上权力中心的家族终于知道了母亲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想要绑架母亲来威胁这位已经展露獠牙,开始展现凌厉手段的帝王,避免沦为这位帝王亲政的第一批刀下亡魂。
父皇费尽心思与这些人谈判,但在双方达成协议前发生了意外,某个参与其中的小家族的女儿动了某些心思,暗中出手想要母亲的命。
而后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那些看守母亲的人全数死亡,那个小家族出来的女人和母亲都在那无尽的宇宙中失去了踪影,疑似同归于尽。
父皇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气到发疯,直接动手将那个家族的人宰了,后来更是用血腥残酷的手段将这几个参与其中的家族灭杀殆尽,成为他亲政烧起的第一把火。
也就是这一场血洗让帝国的大家族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万里,曾经被他们扶持上位的傀儡帝王已经长成了不可操控的雄狮。
之后几年因为母亲的“死”,父皇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对他这个留下的爱情结晶更是宝贵的不得了,帝国朝政带娃一把抓,他与父皇的关系也变的好了不少。
直到三年后接到了母亲传来的报平安的消息后,一直处在毁天灭地,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父皇才渐渐缓和下来。
但母亲的消息虽然传回来了,可她却一直不说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每年或者每半年传一次消息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
而这些消息一直都是单方面的,他和父皇费了不少心思追踪母亲的位置,但这么多年都一直一无所获。
在巫星虞的记忆中,母亲曾经的音容相貌都已经模糊了,原先对母亲的渴望也在逐渐淡去。
也就父皇一直还在执着的寻找,更是打算等他接了帝皇的位置后就亲自动身去找。
可现在,他还未掌权,父皇也还没退位,母亲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这,让他情绪很是复杂,惊喜有的,震惊有的,高兴也有的,随后还有委屈,无措。
当年母亲为什么要离开呢?
为什么不回来也不告诉他们她在哪里呢?
她还要不要他父皇还有他这个儿子了?
她,现在过的可还好?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被云栖暮拉着走进了约定好的地方,罗马竞技场。
等他们看到人的时候,巫雅汐没在观众席上,而是在擂台上正和一头长的相当嚣张的火龙搏斗中。
烈焰红衣,飒爽洒脱,张扬耀眼,比之当年的风采更胜许多。
“你们来了,阿汐正在下面打比赛呢,你们先这里坐一会儿稍等一下。”花苑舒坐在观众席上看到女儿走过来的身影,清雅冷淡的脸上带上了柔色,赶紧站起来招呼他们。
“啊,谢谢,谢谢。”走在最前头的阿古斯双眼正直勾勾的落在了擂台上,这会儿听到声音赶紧回神。
他可是听儿媳妇说了,儿媳妇的母亲和他的媳妇是好朋友来着,所以他对花苑舒的态度也很郑重。
亲家加媳妇儿朋友双重身份,不郑重不行。
花苑舒被这一看就身处高位,身上气势摄人的威严男人这么郑重的说“谢谢”,惊的心中诧异。
“妈,这是巫姨丈夫,还有他是巫姨儿子。”
云栖暮笑着在后边伸出个脑袋来开口说道。
她这么一出声,花苑舒就看见了被挡在后边的闺女,还有闺女和她身边那位俊美矜贵的青年牵着的两只手。
还十指相扣,牵的那么紧。
顿时她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比刚才听到了巫雅汐的丈夫和儿子来了都要震惊。
好家伙,她刚拒绝了阿汐要做暮暮婆婆的事,这边她那个二十六岁的儿子就自个儿拱上她家的小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