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亭,下药,迷倒;季瑶,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字眼,都在冲击着季小默。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季小默甚至连许若若的存在都忘了,满心都只记得这些。
他幼小的身子往后一跌,坐在了地上。
“坏阿姨他们要给爹地下药吗?要做什么?妈咪呢,她怀孕了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跳动,季小默面色苍白,在这一刻,他无助而又焦急,噌的一下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他只想快点找到爹地妈咪!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坏阿姨是不是要对爹地做坏事?为什么要下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团谜。
神秘男人是谁?和许若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许若若会叫他爹地?为什么那个男人要帮助坏阿姨?
天啊,季小默发现他的小脑袋瓜已经不足以支撑着他再想这些了,所以他只能快快找到服务台的位置,问问前台的工作人员,季瑶和陆北亭到底在哪个房间。
然而,在季小默四处奔走,在这偌大的三十层中乱撞时,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有着汹涌的暗流翻滚。
距离订婚宴的开始,仅仅剩下了一个小时。
化妆师刚给季瑶检查了一遍妆容,确定没有问题以后,陈乐乐才在一旁拉着季瑶,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季瑶,没想到你是我们中最早嫁人的那个人!真好,我真舍不得你。”
季瑶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她拍了拍陈乐乐的手,抚慰道:“我只是订婚而已,还没有真的嫁人,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嫁人了,你也还是我的好朋友。”
陈乐乐却听不进去,一抹眼泪,巴巴儿地说:“我不管,那你也成了陆北亭的人了,陆北亭以后胆敢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揍扁他!”
季瑶被陈乐乐这一副气愤的模样逗得又好笑又无奈,不过陈乐乐说的也是,此次订婚结束,她也算步入了陆家的门,和陆家彻底绑上了关系。
一想到这里,季瑶就不禁垂了垂眸。
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那还是空空如也无名指上。
再过一个小时,她的无名指上就会套上一枚戒指,耀眼无比的戒指。
这枚戒指,她也只是见过设计图而已,还没有见到过实物,那是韩瞿替陆北亭送来的,说是陆北亭专门花了天价聘请了国外的一名设计师专门定制的戒指。
单单是一枚戒指的价格,就足以让整个A市的女人疯狂和眼红。
可这些,季瑶全然不在意。
明明只有一个小时了,可是她的心跳却跳的极其不稳定,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心律紊乱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甚至出现焦躁不安的情况。
不安……很不安……
季瑶也说不上来,这些都只是出于她的直觉,没有依据也没有理由,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让她如鲠在喉,无法忽视。
以至于,身旁的陈乐乐和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总统套房中,陆北亭倚靠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似是在小憩。
可是他搭在沙发上的手却又不停地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和规律。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忽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陆北亭缓慢睁眼,干脆利索地吐出二字:“进来。”
外面,立刻就有人打开了房门,只见一名服务员装扮的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在陆北亭的身旁停下,然后将手中的咖啡端给了他。
“陆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陆北亭瞥了一眼这名服务员,伸手将咖啡接过,轻抿了一口,待一杯咖啡喝到近半的时候他才将杯子重新放回了服务员手中的托盘上,道:“你出去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即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背对着陆北亭的时候,眼角分明略过了一深色的光。
当然,陆北亭看不见。
他按着眉心,只觉得疲惫。
每天早上一杯咖啡的习惯他一直都有,今天因为订婚宴的缘故,要准备诸多事项,所以他也起得很早,更需要一杯咖啡来提提神。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半杯的咖啡不仅没有让他精神反而还让他有些困顿起来。
陆北亭晃了晃头,手抚上了太阳穴,“怎么回事……”
意识开始在慢慢涣散,几乎都要不受他的控制。
一时之间,陆北亭的心头警铃大作,他不是傻子,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的眸中陡然迸射出一股骇人的冰冷气息,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但为时太晚,陆北亭只能咬牙从口中挤出一句粗口,然后在强大的药效发坐下,逐渐失去了神智。
在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咬着牙关立下了誓,若是被他逮到给他下药的人,他一定让那人生不如死!
紧接着……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陆北亭的套房外,时如堇闪烁着兴奋的目光,询问方才出来的服务生:“事情都办好了吗?”
服务生重重点头,道:“都办好了,时小姐可以放心继续下一步计划。”
“好!”时如堇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临进套房前,还特地回头嘱咐了服务生一句:“后面的事情,切忌要办好!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好。”
简单的交流过后,时如堇匆匆进了套房中,房门一开一关,多少肮脏而见不得光的交易就此展开。
服务员也匆匆离去,准备着下一步计划。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个小时说过就过,台上,主持人已经说完了开场白,台下的宾客也全部到位,司仪也已经上台,见证人准备就绪,一切,就等待着主角的入场。
季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在陈乐乐的搀扶下,慢慢地来到了后台。
只不过,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却并没有发现陆北亭的身影。
陈乐乐也皱起了眉头,看着表:“奇怪,都到点了,陆北亭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