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叔你来的正好,快点带我上去找陆北亭那个臭蛋!”
小孩子的嗓门清亮,话一出口,就回荡在大堂里。
登时间,所有听见他这话的人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一个个都朝季小默递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不认识季小默的,都在纷纷感叹,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子,口气居然这么狂?不仅知乎陆北亭的大名,而且还称陆北亭是……臭蛋??
就连韩瞿的脸色也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他压着声音,求爷爷告奶奶:“小祖宗,你小声点儿!公司人这么多呢,让人看笑话!我这就带你上去”
这下,众人再看韩瞿不仅没有训斥这个小孩,似乎还十分耐心讨好的模样,更加让大家大跌眼镜。
然而,始作俑者季小默却慢悠悠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看到众人这种吃惊的目光,他才得意地扬了扬唇,那举止神态,和陆北亭如出一辙。
这下好了,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这样子才会让爹地害怕!动静越大才会越忌惮。
季小默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顾世安眼看着季小默的这些小伎俩,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么久没有和季小默呆在一块儿,这小家伙变得古灵精怪了许多,看着也比以前有朝气活力了。
看来,是陆北亭待他不错。
顾世安的眸子晦涩地暗了暗,适时止住,因为韩瞿已经带着他们乘上了电梯,直往陆北亭的办公室而去。
这个时候,陆北亭还在办公室里和季瑶谈下一季度公司服装设计的相关事情,陈总监近来出差,所以这些事务都由季瑶直系向陆北亭汇报。
二人聊着工作之余,也小小地调笑着,气氛倒是融洽。
所以……等季小默一脚踹开了陆北亭办公室的门以后,举着小水枪蹦了出来:“我哒~!陆北亭,出来受,受受……”
“死”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季小默就及时刹住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睁大了双眼吃惊地望着办公室里的场景。
因为他看见了,办公室里不止有陆北亭,还有季瑶!
不仅如此,二人还笑闹成一团,季瑶这会儿正窝在陆北亭的怀中呢,被这么一打断,季瑶和陆北亭都顿住了。
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了一股尴尬的氛围,季瑶在看到季小默的身后还跟着韩瞿和顾世安的时候,顾世安脸色僵硬,而韩瞿也是一拍额头,心里连连道着糟糕。
方才那位小祖宗死活不让他去通知陆北亭他们要来的事情,导致了现在这么一出乌龙……
而季瑶白皙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窜起了两抹酡红,她立马从陆北亭的怀中起来,端坐好。
“季小默,你来干嘛?”季瑶瞪了季小默一眼,没什么好气。
看这小家伙这幅模样,就跟找茬来的似的。
季小默的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我……没,没有呀,妈咪,你怎么在这里?”
季瑶柳眉倒竖,反问:“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在和你爹地谈工作……”
说到最后,她莫名有些心虚起来,虽说二人是调笑着,但是到底还是冲着工作去的。
季小默“哦”了一声,他很觉得无所适从。
本来是想过来找陆北亭麻烦的,没想到妈咪也在场,而且看他们这样,好像季瑶和陆北亭相处得挺愉快的,看来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那么……他就不能在季瑶的面前暴露了……
当下,季小默反应十分迅速地就做出了应对对策,他干笑了两声,做了一个鬼脸:“当当当当,我就是来给你们两个惊喜的!怎么样,我突然过来,开不开心呀?”
季瑶:“……”
陆北亭:“……”
季瑶忽然觉得,她是不是生了个傻瓜出来?
可是到底还是拿这个臭小子没一点办法,扶着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后边的顾世安和韩瞿才被注意到。
与其说是被注意到,不如说是陆北亭率先注意到了顾世安。
他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微微一眯,释放出了一缕危险的光芒,竟然率先开了口,向顾世安发难:“顾总今天挺有闲情的,还来众诚了么。”
要知道,众诚集团和顾氏虽然不是敌对公司,但也没有合作关系,一直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顾氏的总部在M国,A市的规模并不比沐氏和众诚庞大,但其实力没有人小觑,顾氏露出的就只是冰上一角而已,底蕴身后着呢。
陆北亭的这一番话已经和嘲讽无疑,不过顾世安也不恼,而是教养良好地笑了笑,道:“我是帮小默请假的,所以带他过来。”
季瑶听了,立即就反问:“请假?”她把季小默给拎到了面前,有些匪夷所思:“季小默,你别告诉我你特地叫了世安叔叔给你请假,就是为了带你来公司里吧?”
季小默弱弱地笑着,不着痕迹地想挪开季瑶那揪着他后领子的手,“是……是啊,我想你和爹地了。”
这话说的,要多腻歪有多腻歪,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带着小水枪来准备滋陆北亭个措手不及。
季瑶狐疑地盯了他一眼,压着声音放下狠话:“我回去再收拾你!”
然后又回头不好意思地冲顾世安笑笑:“世安,如果这个臭小子下次再这么无理取闹,你别帮着他,无端端请假跑来公司,也耽误了学习。”
主要是季小默来公司,影响不好。
小奶包闻言,又做了一个鬼脸颇有不服:“我所有功课都是满分的,怎么耽误啦?”
下一秒,就收到了季瑶恶狠狠剜过来的一个眼刀,他这才老老实实闭了嘴。
季瑶说完以后,陆北亭也跟着搭腔,带着些逼迫与冷漠:“顾总下次还是不要擅自给别人的孩子请假了,否则出了什么责任,你也付不起责任。”
顾世安皱了皱眉,一向教养良好的他也有些绷不住了。
陆北亭的话,倒说得他像是个小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