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海恨恨地瞪了一眼赵晓茵,怒火攻心,一口气差点儿没有顺上来,他指着赵晓茵,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都是你给惯的!”
赵晓茵攥紧了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沐海,只是把沐思雅拉到了旁边,护在身后,俨然一副不让沐海再骂她的架势。
而沐思雅从头到尾也是用一种怨恨的目光注视着沐海。
见这二人这样,沐海重重地一拍桌,怒斥一句:“反了这是!”
桌上的碗筷随着他这么一拍,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互相撞击,声音刺耳。
沐海眼神如鹰,一寸一寸地在沐思雅和赵晓茵的面上刮过,他朝着赵晓茵冷笑了一声,怒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了沐思雅一巴掌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养的这个好女儿,差点把季瑶给弄死了!”
话音狠狠地砸落而下,就像是一颗石子被大力掷入了一面平静的湖中,顿时激起千翻浪。
赵晓茵震了震,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沐思雅,“思雅……是这样的吗?”
沐思雅死死地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回答,便算是默认了。
赵晓茵这才闭了闭眼,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陆北亭会一夜之间就取消了众诚和沐氏的所有合作,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的好女儿把人家季瑶给绑架了,要不是最后被陆北亭及时救下来了,她就是一个杀人犯!因为这件事情,陆北亭甚至放话,若是我们沐家有谁再敢冒犯季瑶,他就要让沐氏覆灭!”
沐海的话一声又一声地在饭桌上炸响,让赵晓茵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她无奈地望着沐思雅,声音细碎:“思雅……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沐思雅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都血液都在这一刹那僵硬了起来,几欲停止流动,她扯着嘴角,质问沐海:“这就是你打我的理由吗?你为了季瑶这个外人,怎么可以打我!”
她可以容忍陆北亭帮着季瑶对付她,却唯独不可以容忍沐海这个身为她最亲近的父亲,去帮着季瑶!
即使这件事情是她的错,她也不许!
沐思雅现在对待季瑶,早已变得扭曲疯狂,只要涉及季瑶,她就和丧失了理智一般,谁帮季瑶,就是在和她过不去。
沐海重重地冷哼一声,看着赵晓茵就骂:“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到现在都还在狡辩!”
他的态度彻底刺激到了沐思雅,沐思雅一听,就暴跳起来,叫嚷着:“你说谁狡辩!”
赵晓茵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了沐思雅,一边不停地安抚着:“冷静点,冷静点,思雅,别犯糊涂!”
然而沐思雅气上心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一把就将赵晓茵给推开,冲到了沐海的面前,“我没有狡辩,明明是你护着那个贱女人!”
她歇斯底里,模样接近癫狂。
沐海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困难,他红着眼眶,怒骂:“你还在执迷不悟!”
他只要听着自己的二女儿一口一个泣血般叫骂着大女儿是贱女人,血压就直飚升高。
造孽!造孽!
沐思雅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几日来一直都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怨恨与不甘叫嚣着,一下子就冲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只见沐思雅抓着头发,尖叫一声,“谁让你替她说话的!”
刺耳尖利的声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重重的闷响。
是沐思雅伸手把沐海推倒在地所发出的声音。
“砰!”
沐海头朝着地板跌倒,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剧烈地疼痛裹挟着袭来,直接把他的意识都冲的涣散开来。
“逆……逆女!”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无力地骂出了这一句,额上已经开始冒出了温热的湿意,空气中也渐渐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沐海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子,最终还是撑不住了,头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而沐思雅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她目眦欲裂,地板上猩红的血渍逐渐把她失控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紧接着,她凄厉的尖叫声就划破了沐家大宅的上空。
赵晓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哭喊着大叫:“快来人!来人啊!叫救护车!”
……
这一日,A市十分的不平静。
原因无他,使A市发生巨大震荡的就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沐家的家主沐海,重病入院。
原因不详,沐家给出的解释是隐疾突发,但是明眼人都能隐隐嗅出这里面的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因为外界还有一个传闻,那就是,沐家的夫人和小姐,也就是赵晓茵还有沐思雅,很沐海产生了冲突,所以想害死他。
不管流言真真假假,但是给沐氏造成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是巨大的。
第二,那就是众诚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季瑶,亲自开了一场发布会,抨击沐思雅,直接放出了她种种在商场上的恶行,直接让众诚的众多股东和董事们坐不住了,也齐齐指责沐思雅。
另外,季瑶还放出了沐思雅之前和耀天集团勾结,偷盗了季瑶的设计稿一事的证据,更是狠狠地踩上了沐思雅一脚,她就是想翻身也没那么容易了。
只是这两件事,就在A市的名媛圈里,商界,上流社会中掀起了巨大的风波。
沐氏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的,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想退也无法退。
若说唯一出乎季瑶意料的事情,就是第一件事了。
第二件事情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甚至在执行之前还特地去试探了陆北亭的态度。
这个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扔下了一句:“只要你开心,我就帮你。”就让她久久无言。
而陆北亭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在对付沐思雅的事情上,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所以才让消息以这么迅速且规模大的扩散出去。
季瑶眯了眯杏眸,里面的点点星光闪烁着。
她摸着自己的发梢,忽然就低低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