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疤一边咒骂着许明泽,一边开始焦急地来回踱步,他质问许明泽:“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妈的,你不是告诉我陆北亭不在意这个女人吗?现在他要弄死老子,你他妈的是不是在诓我?”
电话那头,许明泽听着万老疤怒不可遏的叫骂声,不急不缓地笑了:“行了,万老疤,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换你你不急?我告诉你,要是我被陆北亭抓到了,我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万老疤还在那头叫嚷着,不过他的话让许明泽脸色一沉,笑容也有些凝固了:“听着,万老疤,你现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现在把尾款打给你,你帮我把季瑶弄死。”
他如此吩咐道,可是万老疤却重重地冷哼一声,冷笑声溢出,他开始反问许明泽:“弄死季瑶以后呢?为了你那五十万,我把我整条命搭进去,还跑不了!”
许明泽挑了挑眉,心里知道这事情难办了,因为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陆北亭居然会这么疯狂。
关于陆北亭和季瑶二人的感情深浅,外界一直都在揣测猜疑,没有人真正知道陆北亭到底是真的喜欢季瑶,还是单纯的逢场作戏。
可是今天这一码,却让许明泽明白了,陆北亭和季瑶的关系,也许远远不止于他们二人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
更关键的是,这个万老疤不听他指挥了,也长了心眼,不好蒙骗,这就导致情况一下子陷入僵局,无解。
许明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那怎么办呢?你现在已经爬上虎背了,你还想下来不成?”
“嘿!”万老疤又是啐了一口:“那我要是跟陆北亭说,其实这背后黑手是你呢?指不定人家还会放过我!”
许明泽不屑而鄙夷地冷笑起来了:“你想得可真美,你以为陆北亭是什么人?”
这下子,轮到万老疤沉默了。
事实上,现在的局面,唯一对他们有利的就是,季瑶在万老疤的手上,有这个筹码,可以说是捏住了陆北亭的死穴。
可是,恰恰也就是这个筹码,同样捏住了他们的死穴,进退不得,就好像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
僵持了半天,许明泽到底率先妥协:“行了,你先想办法躲几天,我联络一下人,看看能不能缓解现在的局面。”
万老疤表示出怀疑,“你确定能缓解?”
“那不然怎么办?”许明泽冷嗤一声,“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被陆北亭逮着,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季瑶要挟他,这期间,你要是对她下手可得有分寸着点儿,要是季瑶被你玩儿死了,你也得死。”
许明泽的这一番话说得巧妙,他给万老疤指出了一条明路来,就是在示意他把季瑶当做保命符,但同时也暗示了他,可以对季瑶出手……
许明泽的这个如意算盘倒打得是恶毒。
他说完以后,再也没有给万老疤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等万老疤再气急败坏地打过去时,许明泽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气得万老疤差点儿没当场砸了手机。
“妈的!”他咒骂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往宅子里走。
一直到他走过了过道,停在了一扇破落但仍然完好的门前,万老疤才敛起了脸上的凶煞,打开了门。
“嘎吱”一声,老旧的门发出了独属于它年代感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季瑶立马睁开眼睛,看到了光明。
但随之而来的,她看见了万老疤缓缓地踏过门槛走了进来,一脸邪笑地盯着自己。
季瑶的警戒心一下子升到最顶点,她怒目圆睁,开始“唔唔唔”地发出声音来,身子也开始不断挣扎起来。
从季瑶醒来以后,就没有放弃过要从这里面逃出去的打算。
因此她曾努力想挣脱捆绑着她的绳子,也正是因为这样,季瑶的两只手腕处和脚腕之间都已经磨破了皮,泌出来的鲜血都把麻绳给染红了一截。
万老疤就是防着季瑶逃跑,所以在她的手脚之间都加固了绳子,季瑶挣脱不开,反倒伤了自己才是正常的。
万老疤走近了季瑶,似乎是很享受她这惊恐的神情一般,他悠悠在季瑶面前蹲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来,一下一下地轻拍在季瑶的脸颊上:“季小姐,我劝你呢,最好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我这个人向来怜香惜玉,可是不忍心伤害你的哟。”
他这怪里怪气的腔调让季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被万老疤这么羞辱性地拍着,季瑶的目光很快就转为憎恶,她瞪着万老疤,倔强地把头别开,不让万老疤的手掌落在她的脸上。
万老疤拍了个空,嘴角的邪笑陡然就凝固住,随之而来的就是变态般的震怒。
他反手就甩了季瑶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季瑶的头直接被打偏到一边。
这一巴掌,万老疤可没有手软,季瑶只觉得眼冒金星,嘴角开始发热,估计是出血了。
还没有等她缓过神来,头皮就传来
一阵剧烈地疼痛,她痛苦地低吟一声,被万老疤揪着头发强迫性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给脸不要脸是吧?”万老疤阴渗渗地盯着季瑶,看着她挨过打的那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心里的快感不断。
哪知这个女人傲气的很,始终是一副鄙夷和憎恨地瞪着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求饶和害怕。
万老疤冷哼一声,一把就撕下了封住季瑶嘴巴的黑色胶布,“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因为他撕的力气太大,扯着季瑶干裂的嘴皮一下子就被带下来了一小块,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连带着季瑶方才挨了一巴掌的嘴角也在流血。
季瑶粗重地喘着气,喉咙发紧,尝试着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万老疤戏谑而玩味地盯着她,揪住她头发的劲儿依然不收:“来,妞儿,叫声大爷我听听。”
季瑶嚅动了一下嘴唇,眼皮子沉重得耷拉耷拉着,整个人瞧起来虚弱无比,就好像连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细细碎碎地发出点声音来,让万老疤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