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恬静地笑着,努力维持着她和陆北亭的“恩爱”。
而陆北亭倒是一点儿都不顾忌,大手顺势就揽过了季瑶的柳腰,把她拥在了怀中:“谢谢顾总为瑶瑶高兴。”
这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宣誓主权。
季瑶扯了扯嘴角,陆北亭把她按在怀里的力气用得有些大,偏偏这个男人的胸膛又硬邦邦的,硌得她难受,但顾世安在前,她不好推开陆北亭,只好干巴巴地笑着。
顾世安客气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那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你和……季瑶相处了。”
这一声“季瑶”叫得百转千回,复杂得很。
陆北亭睨着他,不说话,季瑶适时跳出来对顾世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以后,便目送他转身离开了。
等顾世安走了以后,季瑶也还是有些出神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陆北亭眉宇疏冷,一把就扣住了季瑶的下巴,强迫她回过头来看着他:“怎么,旧情人走了依依不舍了?”
季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没有旧情人,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不过,季瑶想起顾世安刚刚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丝不忍。
也许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放下自己吧。
这么多年了,也是该了结。
既然顾世安走了,季瑶顺理成章地就推开了陆北亭,很不情愿和他靠近的样子。
两个人好不容易融洽了一点都气氛又降至冰点,也没有再继续漫步了,而是停在了酒桌旁和人寒暄。
当然,是陆北亭和人寒暄,季瑶只是跟随在他的左右而已,除了打个招呼,季瑶其他时候都很冷漠地不和他人进行多余的交流。
大厅里的小提琴手和钢琴手都在奏乐,谱写着端庄悠扬的乐声。
距离季瑶和陆北亭不远处的地方,有极为穿着华贵新潮的女子坐在一起,纷纷冷眼看着季瑶。
有一位染着红发的女人很是不屑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句:“不就是占着有几分姿色么,瞧她狐媚成了什么样子!”
意有所指,骂的就是季瑶。
旁边,几位女人都在附和着,而这些女人中间,正坐着一个人,就是沐思雅。
沐思雅今天穿的是黑色的晚礼服,她的其实偏成熟,五官看上去也比较具有攻击性,所以今日的她是一身妖娆性感的装扮,也引得不少男人侧目。
她身边的这群女人,都是与她交好或者是与沐氏有着合作的老板的千金们,无一不在捧着她踩季瑶。
沐思雅慢悠悠地摆弄着自己的葱葱玉指,对昨天新做的红色美甲很满意,“好了好了,别说了,听得让人心烦。”
虽是让她们别说了,但字里含间的得意与受用一点儿都不带掩饰,使得这一群跟班们又拍了好一通马屁,她才笑着真的让她们停了。
这红头发的女人是和沐氏有合作的一个小集团老板的女儿,叫周玉娆,因着两家的关系,所以周玉娆平时有大小宴都会跟在沐思雅的身边,十足的狗腿。
沐思雅自己看着季瑶跟在陆北亭身旁那乖巧地模样,就忍不住心肝硬。
这个贱女人,在北亭的面前伪装得那么好,她的内里也不如面上这么低眉顺眼。
沐思雅不知的是,陆北亭比她还要了结季瑶的嚣张和狂妄。
有时候倔强起来,就是陆北亭也治不住。现在这幅样子权是顶着一个陆北亭的女伴的身份,不好太嚣张跋扈罢了。
这也是给陆北亭面子。
周玉娆懂得察言观色,自然看出了沐思雅的不悦和恨意,眼珠子狡诈地转了转,她压低了声音,问沐思雅:“要不,我过去会会那个贱人?”
沐思雅眉头下意识一皱:“你?”
“对。”周玉娆点点头,谄媚的样子让沐思雅心生一丝鄙夷。
周玉娆什么手段沐思雅怎会不知道,对付季瑶根本就不够看,不过么,既然斗不过季瑶,恶心恶心她也好。
“那好吧,你小心着点儿,毕竟北亭还在她身边呢。”沐思雅出言提醒了一句,摆了摆手,就任由周玉娆去了。
总之,周玉娆要真放了火,那也烧不到她头上。
周玉娆拿了一个装满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往季瑶的方向走去,纤细的水蛇腰扭来扭去,莫名地带着一股风尘味。
周玉娆嘴角一勾,当她来到季瑶的身边,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身形却一个不稳,倾倒着就把手中的酒液泼出,直直地洒向季瑶。
说时迟那时快,季瑶反应十分迅捷,陆北亭就在她的身旁,出于自保,她条件反射地扯过旁边的人一挡。
“啪”的一下,整杯猩红的酒液全部都倒了出去,泼在了面前男人的黑色名贵西装上。
顷刻之间,全场哗然。
就是周玉娆,也手一抖,把高脚杯砸落在了地上。
“陆、陆总,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错,被季瑶拉过来挡酒的那个人,就是陆北亭。
此刻,红酒液顺着他的西装往下滴,看上去狼狈极了。
陆北亭铁青着脸色,额角的青筋直跳,而季瑶从他的身后鬼头鬼脑地探出头来,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礼服上也没有被泼到酒液,季瑶发现她的礼服还是完好如初,一点酒都没沾上。
喜意还来不及浮上心头,她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当她在看见陆北亭难看的脸色和满身的红酒液时,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啊,她刚刚好像惹祸了……竟然拉了陆北亭来挡酒,嗯……该怎么办呢?
季瑶轻咳一声,不知为何,其实挺想笑的,可是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被陆北亭沉重的气压逼迫得不敢喘一口大气,这让她也不好失态。
“北亭,你没事吧?”她开始关切地拉着陆北亭询问,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周玉娆身上。
因为她发现这个女人对她好像有一种敌意。
而且,刚刚这个女人端着高脚杯走过来的时候,就是冲着她来的。想到这里,季瑶瞳孔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