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就是在叙述着这几个月来陆北亭和时如堇一起出席了哪些场合,一起去了哪些地方,甚至一起去了那家她和陆北亭最常去的西餐厅,都报道出来了。
上面点点滴滴,就仿佛专门为陆北亭和时如堇量身打造的一般。
只见季瑶捏着这份八卦杂志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把杂志都给捏得变形了。
果然啊,她一走,这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好上了。
一直以来,那个是局外人的人,始终就是她吧?
季瑶胸腔起伏着,只觉得气闷耻辱,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她脑袋里“嗡嗡嗡”一片,让她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行。
她感觉眼前一黑,心下暗道不好,知道这是快要发病了,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八卦杂志直接丢掉,把病房的门甩上,回到了病床旁边坐下。
季瑶蜷缩着身子,死死地抱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一点儿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她兀自喃喃着,觉得好像有人在拿匕首往她心窝子里捅。
若是说之前的季瑶,心里或许还会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事情真的像陆北亭给她的解释那样,他全程都是无辜的。
虽然直到临走之前,季瑶还是不相信他的这个说法,并且也把他当做了时如堇的帮凶,害死了她腹中孩子的那个凶手之一。
但是说到底……季瑶心里还是不愿意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这份杂志八卦就最能代表一切了不是么?
事情就是如她所想的那样,陆北亭爱的还是时如堇,而她,只是他寂寞的一个排解品而已。
“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她突然惨烈地嘶吼出声,抬手扫落了病床的桌子上一切事物。
“砰!”玻璃杯应声而落,碎成了一地的渣子。
再看季瑶,她已经伏在了桌上,呜咽出声,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她的泪水不是因为陆北亭和时如堇而流,是为那个悲哀的,无知的她自己而留。
或许这本八卦杂志就是一个导火线,在这瞬间,勾起了季瑶心里的无限悲哀。
她最近的状态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现在却再次发病,半边身子都麻痹而不能动,又有莫名的痛意。
最终,她抬起来的泪眼婆娑的眼,看向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视线在那里停格,季瑶另一边尚有知觉的手颤抖着,有想伸过去的欲.望。
心底,有着两道声音在纠缠撕咬着季瑶的心脏,一道在叫嚣着说:“快啊!伸出手去!去握住那个碎片它会让你解脱的,会救你的!”
这一道声音就像是带着蛊惑的魔力一般,鬼使神差地就控制了季瑶的心。
直到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别动,你要让自己好起来,而不是寻求极端方式,你已经快好了,这只是一次意外,冷静点,你可以的。”
正是这二道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绞着,让她头痛无比。
季瑶目眦欲裂,那伸出的手最终僵住了,没有继续往前。
她一咬牙,重新趴会了桌子上,宽大被拉高的时候,不小心露出大臂上的道道痕迹……
暗沉色的伤,一道又一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小片疤痕,大多都是痊愈了的旧伤,但是却再季瑶白皙无暇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
a市。
因为季瑶已经失踪很久了,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从一开始的沐家,顾家,陆家三家一起寻找着季瑶的下落,到现在只有陆家还在寻找季瑶。
沐家和顾家都已经放弃了。
因为实在无法找到季瑶,别说找了,就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关于季瑶的一切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任何头绪。
现在唯一对季瑶下落的猜测就只剩下了两个:
一,季瑶被匪人绑去,已经遭遇不测。
二,季瑶是因为无法承受这么重大的打击,选择离开a市,躲起来自行疗伤。
这二种猜测众人更偏向的事第二个猜测,因为在当初寻找季瑶的时候,离开a市的高速路口上清楚地拍到了她。
如果真的是第一种猜测的话,不可能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要知道,a市三个家族一起寻找一个人,这一股搜寻力量会有多么可怕。
唯一的解释,是季瑶自己躲了起来,所以让人怎么都找不到。
但是,到目前为止,最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当初举办订婚宴的酒店后门处,存在着季瑶大量的血迹。
正因为这个,大家都很担心季瑶。
但是陆北亭自己心里有猜测,他估计……
他们的孩子也许没有了,那些血,大概是滑胎的时候所留下的吧。
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还难以接受,为此消沉了很久很久,到现在为止,季瑶的消失还是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众诚集团的最高楼处,陆北亭的办公室中。
“啪!”的一声,他大力地将一本八卦杂志摔在了桌上,狭长的丹凤眼眯起,裹挟着凌冽的寒冰,直射向面前站着的韩瞿。
这本杂志与季瑶看到的那本,同一期同一刊,内容完全一致。
在看到这本杂志的时候,陆北亭的震怒可想而知。
韩瞿忍不住白了白脸色,立刻就低下了头,等待着陆北亭的审批。
“这本杂志是怎么回事?”陆北亭眸底漆黑摄人,韩瞿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上司动怒了!
韩瞿忍着额角将要划下来的冷汗,道:“这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这家杂志居然这么胆大包天,把五年前的照片都给翻出来做文章了。”
他的话音刚落,陆北亭一个冷厉的斜眼就飞了过来:“这是你推脱责任的理由么?”
这一瞬间,韩瞿感觉有莫大的压力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哭丧着脸:“好……我知道了总裁,这件事情我会立马去处理,以后会注意着点的。”
说完,就见陆北亭冷眸微眯,本以为自己还要挨一顿骂的时候,那个在位上的男人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韩瞿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就如获大赦地离开了陆北亭的办公室。
陆北亭坐在办公椅上,按压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这本八卦杂志被发布出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还是现在才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