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怏怏听到了这句话后,便晕倒了下去,再也直不起身子来。
赫连诀刚下了朝,就听见宋玉禀报,秦怏怏羊水破了,孩子提前降生了。
他连忙赶到未央宫。
赫连诀眼中难掩疲惫与忧虑,满是对秦怏怏和小皇子的关切。
他走进内室,只见秦怏怏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
“纯妃怎么样了?”
嬷嬷还在纯妃身边照看着,说:“纯妃并无大碍,只是刚生产完,身子难免虚弱。”
赫连诀缓缓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秦怏怏身上,轻声唤道:“怏怏,我来了。”
秦怏怏任由赫连诀抱着,心里却在想陈宝儿所说的那件事。
她不会再相信赫连诀了。
过了半晌,嬷嬷们把娃娃抱来,想给赫连诀看看。
赫连诀看着那胎儿皱巴巴着一张脸,瘦骨如柴的胳膊,似乎轻轻一折便能断了。
“小皇子怎的如此虚弱?”
几个嬷嬷沉默着没说话。
良久,其中一个嬷嬷颤颤巍巍的开口:“老奴看这胎儿出生时便不啼哭,瘦骨如柴,恐怕有夭折之相。”
听到这里,秦怏怏乍然侧过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孩子一把抱住。
秦怏怏麻木的抱住襁褓,让赫连诀有些心疼。
“怏怏,你松手,让太医看看。”
秦怏怏终于是让步了,把那襁褓递给了太医。
太医看后,摇了摇头。
“这孩子天生畸相,恐怕是无力回天了,皇上,娘娘,节哀顺变。”
赫连诀的心猛地一紧。
就连他也感觉到痛,更何况是秦怏怏怀胎十月掉下来的骨肉。
没过两天,这个小小的生命便如烟火般坠落。
秦怏怏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整个人被一种深深的悲伤所笼罩,无法自拔。
因为这一悲痛,赫连诀推了所有的政务,陪在秦怏怏身边。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秦怏怏的手,那双手冰冷而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与力量。
自孩子夭折以后,秦怏怏总是披头散发的坐在窗前发呆,谁的话也不听。
“怏怏,你多少吃点东西。”
秦怏怏身子还很虚弱,赫连诀正喂她吃药。
这一刻秦怏怏终于泪流满面。
她嘶吼着,哭泣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倾泻而出。
她的心痛如刀绞,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赫连诀见状,心如刀割。
他试图靠近秦怏怏,用他那双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秦怏怏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给自己套了一层厚厚的铠甲,本能地抗拒着一切外来的触碰。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赫连诀,声音沙哑而决绝:“赫连诀,你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为什么?”赫连诀不解。
“你违背我们的誓言,杀害南唐后人,失去皇子是你罪有应得。”
秦怏怏心痛,说的话也渐渐发狠了起来。
赫连诀这才知道,秦怏怏知道了他歼灭南唐余孽一事。
他一下便想到了,应该是陈宝儿告诉秦怏怏的。
赫连诀无颜面对秦怏怏,他知道自己确实违背了誓言。
他送了很多金银财宝去未央宫,但都于事无补。
赫连诀也一直处于失去皇子的悲痛之中,整日酗酒,醉生梦死。
他在酒乡里总能看见,初次见到秦怏怏时,秦怏怏笑若繁花的那一幕,惊艳了他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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