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端着姜汤去绮绮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房间内灯也没有开,她脸上全是汗。
佣人快速走了过去,到绮绮身边,发现她人在颤栗,衣服都汗湿了。
“绮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佣人着急的询问她。
绮绮说不上来话,只说了一个字:“疼……”
佣人从房间出来,便朝着书房赶。
“霍先生,绮绮小姐好像出了点问题。”
霍邵庭正在窗户处打电话,听到佣人的话,他停下这停电:“什么问题?”
佣人指着旁边绮绮的房间:“绮绮小姐正蜷缩在沙发上,浑身是汗呢!”
霍邵庭连这通电话都不再继续,没有多问佣人情况,直接挂断电话,便迅速出了书房,当他步子极大的跨进绮绮房间后,一眼就看到沙发上不断蠕动着的绮绮。
霍邵庭走了过去一把将绮绮从沙发上给抱了起来,手捧住她全是汗的脸:“怎么了?”
他注意到了她捂住小腹的手,脸色极冷眉头紧皱:“到底怎么回事?”
他当着佣人的面,直接将绮绮从沙发上抱起来,沉声对佣人说:“立马叫个医生过来。”
佣人也被面前这个场面给吓到了,快速出了房间,绮绮湿透了的手却抓着他衣襟,霍邵庭握住她扣在自己衣襟上的手。
几乎是半个小时,医生火速赶到檀宫这边。
一向很早熄灯的檀宫,却在今晚灯火通明。
当医生给绮绮检查完后,对着坐在床边的霍邵庭说了句:“只是痛经而已,不是什么问题。”
霍邵庭脸色全程都很紧绷,在听到医生的话后,才稍稍放松下来,他问:“你确定没有别的问题吗?”
医生很肯定的回着:“确实没什么问题,我开点痛经专用的止痛药吧。”
此时绮绮躺在床上已经平静下来,整个人侧对着他们,像是在熟睡。
“先缓解疼痛。”
医生开止痛片,佣人便去床边给绮绮喂,可是绮绮不动,对于佣人的动作毫无反应,佣人吓死了,惊慌失色:“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刚走,霍邵庭到床边,对于佣人这般吓人的神色很是不悦:“怎么了?”
“绮绮小姐不动,也不理我。”
霍邵庭便要将绮绮从床上抱起来,可是他抱起来,一直安静不动的绮绮开始反抗他,推着他。
霍邵庭一把钳住她的手,语气很凶:“这是在跟我闹脾气?”
绮绮整个人又软了下来,人似一团流沙,疲惫至极,委屈至极,软软的说了一句:“你们都欺负我。”
霍邵庭听到她这句话,严肃的脸怔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他态度有几分差,可能伤到了她。
他有什么资格用那样的态度对她呢,她也不过还是个憧憬爱情的小女孩而已。
霍邵庭在心里自嘲自己,他在跟一个还没出大学的女生计较,在计较一些小年轻才会计较的点。
他突然想到黎奈那一句:“你会不会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他想到这里,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有关心理的情绪,只语气也软了几分,同她道歉:“绮绮,我承认今天是我的态度有问题,原谅我好吗?”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被汗水,却显得莹润白皙的脸颊,他温声说:“先吃点止痛药,如果还是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
绮绮的手却再次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抬起脸,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伤心万分,因为疼痛没力,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软柔弱的娇意:“没有人爱我,只有于明。”
“邵庭哥爱姐姐,黎夫人爱姐姐,爸爸爱姐姐,姐姐可以拥有很多的爱,可是我呢,我只有于明的爱,这也不可以吗?邵庭哥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佣人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吓到半死。
于明是谁?先生在生绮绮小姐跟那于明的气吗?
霍邵庭面色还是不动,依旧没有情绪的看着她。
她那张脸上全是可怜,柔弱,无助。
她甚至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不要待在他身上,霍邵庭却将她身子给紧紧扣住,他的手指去她脸颊上擦泪,下巴抵在她发顶,他反反复复低声跟她道歉:“绮绮,是我不好,我今天的情绪伤害到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的鲁莽,好吗?”
可是绮绮今天晚上因为于明的出现,整个人已经彻底的破防了,她还在推着他:“你们都有爱你们的人,我只有于明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奢求一点点的爱呢。”
霍邵庭却还是将她扣住,扣住还不够,他的手到她头顶,将她脸死死抱住在自己颈脖跟肩膀之处。
绮绮的脸颊紧贴着他,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了,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手不断撕扯着他的衬衫。
霍邵庭另一只手又扣住了她不断撕扯他衣服的手,将她的掌心压在自己心口。
大概是实在太累了,在挣扎了好一会儿的绮绮终于累了,安静下来了,趴在他怀中只默默流着泪。
佣人真被现在这个画面给吓到了,站在旁边呆若木鸡。
“先睡一会儿。”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绮绮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开始变得乖顺了,就算在他那只手从她脸上挪开后,她也没有再动过,继续趴在他胸口,接着她竟然逐渐睡了过去。
当霍邵庭将绮绮放在床上后,绮绮躺在床上还是缩成一团,整个人显得很没安全感一般。
他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以后会有很多人爱你。”
霍邵庭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那张逐渐熟睡的脸,脸上是阴影在覆盖。
第二天早上绮绮醒来,手撑在床上想到自己昨天的破防,只觉得丢脸万分,她昨天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跟喝了酒似的。
下一秒,绮绮又倒回了床上,恨不得在床上挖一条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在楼上磨磨蹭蹭好久,佣人催了她好几回,实在没办法,她这才从楼上下来。
当她到楼下后,看到楼下餐桌边坐着的人,她同手同脚到他面前:“邵庭哥,昨天……对不起,我、我、”
她有些说不下去,太丢脸了。
霍邵庭放下咖啡杯,然后视线看向她:“肚子这是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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