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喝的汤全都吐了出来,吐到后面绮绮都快断气了,霍邵庭手捧着她脸:“好点了吗?”
绮绮目光恍恍惚惚,脑子一时没回过神来,不过在看到霍邵庭那张脸后,那张脸上的情绪已经在告诉他,她此时的症状。
霍邵庭手指抚摸着她那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接着手指擦掉她嘴角污秽,手握住她的脸,再次将她紧压在怀里。
绮绮感受到他手掌上的温度后,她声音呜咽,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在霍邵庭的手掌心,像是在潮湿着他的心。
“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他眸哄着她。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绮绮,原来怀孕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情。
她整个身子在他怀中,脸埋在他怀中,不断在流泪。
霍邵庭将她抱的更紧,手捂着她的小腹,那暂时还平坦的一切。
绮绮不知道过段时间就会好是多久,她没有半分力气,只在他怀中面色麻木的待着。
霍邵庭看向她的眼里,想到什么,带着一丝寒凉。
那一天绮绮因为吃了黎夫人送来的汤相当难受,第二天霍家那边送来的汤,霍邵庭都没让那些汤靠近绮绮所在的病房,霍邵庭这边是给她配了营养师,这一天的食物均是以素菜为主,半点荤腥都没让她沾。
绮绮在医院住了几天后,便被接回了檀宫。
可是回到檀宫后绮绮的状态还是不是很好,依旧是提不起想吃东西的心思。
佣人都不断劝着她,让她多吃点。
在佣人再三劝着下,她也才勉为其难的吃了两口,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
这一天,她睡了一下午,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四点后她睁开了双眼,佣人见她醒来后,当即到她身边,一脸紧张询问:“您要吃点什么吗?”
绮绮还是没什么胃口,对佣人说了句:“没有。”
“那您想不想喝点什么?”
绮绮还是说着没有。
她醒来后,人就坐在那发呆,就在她发呆的瞬间,她问佣人:“我的手机呢?”
佣人听到她的话,立马去给她找手机,然后从抽屉里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后,便对佣人说了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佣人看着她,不敢离去,可是又不敢反抗她的话,便说:“好的。”
在佣人离开后,绮绮将手机开机,无数条短信往她手机里冒,都是一些同学,以及社团的朋友给她发来的短信,都在问她退学的事情。
绮绮很清楚的知道,在她怀孕后霍邵庭那边就给她办了休学处理。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这个孩子一出现,她的大学生活也意味着结束。
绮绮像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些短信里的问题一般,将手机快速锁锁屏。
可是在锁屏后,她坐在那沉默五六分钟,她想起什么,又再度将手机给解锁,她目光跳过朋友们的那些询问,视线落在一条好几天的未接来电上。
那未接来电上,写着许云阖三个字。
绮绮的手指落在回拨上,而就在回拨摁下去的那一刻,许莉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绮绮的心开始在剧烈翻涌,许云阖知道了她跟霍邵庭的事情,那么许莉应该也知道了吧,那么她将会在这通电话里,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脸色来问她呢。
是鄙夷,是恶心,还是看不起?
绮绮脑子里不断在乱想着,而这通电话铃声,在此刻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夺命铃声。
她想把那通电话给挂断,可在要挂断那瞬间,她最终选择了泰然接听,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她迟早要面对的,她逃不掉的。
当电话接听后,她声音嘶哑:“喂,莉莉。”
许莉的语气却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大声说:“绮绮!你休学怎么不告诉我?这几天打你电话也一直都打不通,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莉的话,让绮绮相当的意外,她没想到她问的竟然不是她跟霍邵庭的结婚的事。
难道她并不知道,许云阖也没有告诉她吗?
绮绮愣在那。
许莉却还在电话那端咋咋呼呼:“绮绮!你干嘛突然休学,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绮绮竟然喘匀一口气,竟然觉得有种轻松感,她说:“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需要在家休学一段时间。”
“啊?你怎么不舒服了?严不严重?我现在就来看你。”
许莉那边很关心。
绮绮立马阻止她说:“我没事呢,我只需要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许莉听她语气,发现她并不想要她多问,她也带了几分边界感,识趣说:“好、你好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你放心吧,学校同学那边也麻烦你帮我说一下。”
许莉说:“没问题,我会的。”
绮绮心里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再跟许莉多说,两人挂断电话后,绮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许云阖打一通电话,在电话拨过去后。
绮绮安静的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十几声,那边传来许云阖一句:“哪位?”
绮绮在听到哪位这两个字,握住手机的手便紧住,坐在那闷不吭声。
那边也是一阵沉默,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当绮绮以为两人之间谁都不会开口的时候,许云阖那边再度开口了,他唤了一句:“绮绮。”
绮绮听到这两个字,只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陌生,不再有以前的温柔,绮绮竟然觉得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这通电话给挂断。
可她还是出声了。
“云阖哥,是我。”
许云阖在手机那端面色自然是没有笑意的,他并没有因为接到她的回电而感到任何的开心。
他只问:“这几天新婚快乐吗?你让我很出乎意料,你居然跟你姐姐曾经的未婚夫结婚了,你现在什么感觉,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新婚丈夫呢?还是把他当做你姐姐曾经的未婚夫?”
绮绮听着他带刺的话,只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她闭着双眼,任由他刺着自己。
许云阖听着她那端的沉默,等了差不多一两分钟,他又说:“如果你没什么话说,那我就挂了。”
“云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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