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对文凭兴趣不大。
她想要学真本事,比如说西医。
蕙兰中学学的,是国文、算数等,根本不适合云乔。
席兰廷不再开口。
云乔有时候琢磨不透他心思。还是那句话,要体谅七叔的奇思妙想。
两人回到席家,已经深夜。
云乔最近时常跟着七叔熬夜。夜里回来,她也懒得走正门,直接翻墙上二楼。
第二天,长宁早早出门。
钱叔传信给她,让她去一趟。她回来之后,找了云乔。
“……钱叔说,昨日席家七爷把祝志诚打了一顿。祝志诚住进了医院,缝了好几处,胳膊和腿三处骨折。”长宁道。
云乔:“胡说,我一直和七爷在一起。”
“小姐,没说七爷亲自打。”长宁抿唇笑,“你这么着急替七爷辩护,七爷可知晓您一片痴心?”
云乔:“……”
她作势要打长宁。
长宁笑着退开了,又说起正经事。
“钱叔说,祝龙头要请小姐吃饭。”长宁道,“问小姐何时有空。”
祝龙头这个人,真是市侩过人。
没有席七爷出面这档子事,他估计也不会想见云乔了。
云乔神色浅淡:“没空,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吃饭。祝家的饭,我也吃不起,你让钱叔把这话告诉祝龙头。”
长宁道是。
她家小姐可不是软柿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祝龙头想要拿捏小姐,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长宁去回话了。
这天闷热,半下午乌云密布,然后下了暴雨。
暴雨持续两个小时,黄昏时分放晴。地面深深浅浅水坑,被暖阳映照出了一片片金箔,璀璨辉煌。
云乔坐在窗台上,掌心三枚铜币,望着天空。
她默默计算,铜币转得极快。
敲门声打断了她思路。
“云乔小姐,有您的电话。”女佣在门口道。
云乔一听电话,头皮要炸,顿时想到了那个该死的徐寅杰。
“是谁?”
“一位姓祝的先生,他说是您朋友。”女佣回答。
祝?
不是徐寅杰就好。
云乔这才开门、下楼。
电话里的人等了片刻,云乔喂了声,那边立马有了回应。
“云乔,是我,祝禹诚。”声音温柔,低沉动听。
祝禹诚原本有点模糊面容,随着这声音,在云乔脑海中逐渐清晰。
那是个很白净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喜欢穿得很正式。他系温莎领结,气质翩翩。尤其是他的手,修长洁白。
在遇到席兰廷之前,那是云乔见过最好看的手了。
云乔不迷恋谁的手,只是若男人手指好看,在云乔心里很加分。
“你好,祝少。”她回应。
祝禹诚笑声温醇:“上次还叫我大哥,现在不认得了?”
“世情万变,这点相信大哥你更有体会,是不是大哥?”云乔道。
你喜欢听,那多叫几声给你听。
反正忘恩负义的人又不是我。
“云乔,这其实真有点误会。”祝禹诚道,“电话里说不清,咱们见个面吧,一起吃顿饭。
你若是觉得太正式,不如这样,大哥先请你吃饭。你有什么话,大哥都可以替你转达。”
祝公馆的大公子,笑面虎,杀人时都能保持唇角噙三分笑。
他的亲切,对云乔毫无意义。
这是个很危险的男人。
“大哥,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云乔拿着话筒,“大哥若是回答了,那不用你请客,我请。”
“你说。”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十二分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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