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与云乔心知肚明。
但程立找了个台阶,云乔就下了,听了他编制的谎言:“那是要当心点。二哥你这样有钱,当心拆白党的绑票。”
“是,你二哥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商人,自然要当心。”程立笑道。
云乔假装听不懂,点头说:“拆白党很可恨,谁有钱就盯上谁。”
不知为何,说到了这里,云乔有点心酸。
这样暗中戳刀的行径,是她用来对付祝禹诚一流的人。
现在,她却如此待二哥。
她神色落寞。
程立瞧见了,轻轻叹了口气。
他这声叹息,让紧绷的气氛顿时泄了。他慢悠悠跟她说:“云乔,是我先出手试探席七爷。技不如人,我受了点伤。”
云乔立马看向了他。
程立微笑,想要抚摸她柔软的青丝。这个念头被克制住了,他下颌线条更显利落,仍有三分平和。
“七叔也受了伤。”云乔道,“二哥,你不该出手试探他。他是席家捧在掌心上长大的七爷,身体又不好。你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你和他不一样。”
程立颔首:“我太冒失。”
他没说,是席兰廷太过于挑衅。
席兰廷那人,一眼戳破程立底细,说话又非常不客气。程立当时有点心惊,他行走世间二十七年,还是头一回有人看破他。
所以,席兰廷的挑衅,程立没绷住。
能让程二爷失控,这些年也就席兰廷做到了。
席兰廷的确很有本事,比程立想象中更棘手。程立在他跟前用了全力,也没能占到便宜。
本都遮掩过去了,但他看到云乔伤感,于心不忍。
他和云乔,不能变成这样假惺惺的关系。
程立没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云乔。如席兰廷不说,旁人也不知,程立没必要去解释。
他今天状态还不错,见那边打球很热闹,主动对云乔道:“陪二哥打一局?”
云乔:“衣衫不太适合,有轻慢二哥之嫌。”
她今日穿长裙,拖拖拽拽的。打网球又跑又跳,很容易绊个跟头。她这样和程立打网球,是多瞧不起程立?
程立莞尔。
笑容在他眼角荡开,他温柔得像一团柔软的棉,能把人暖暖柔柔包裹进去。
“借身衣裳。”程立道,“我也要去借。”
云乔:“二哥的衣裳不好借。”
其实,她和程立都没得借。
钱家没有云乔这么高的女眷,也没程立这么高的男人。劲装本就不太穿,平日里肯定不会准备。
程立却笑:“找佣人来问问。钱叔这里的网球场,应该不单单是给自家人玩的,平日肯定也待客。”
佣人上前。
程立询问衣衫,佣人打量了他和云乔,然后道:“有客用的。不过,没有崭新的了,都是穿过的。洗得干干净净放着。”
“干净就行。”程立拿出赏钱,“去寻两套。”
在网球场外伺候的,没有愚蠢木讷的佣人,都很聪明。
很快,佣人寻过来两套长衣长裤,有点像骑马装的样子,打球很适合;又给他们准备了两双马靴。
云乔去换。
上衣有点长,裤子又有点短,不过都能凑合;靴子倒是正和脚,轻便舒服。
她把头发高高扎成马尾,露出修长脖颈,英姿飒爽,有了点在广州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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