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
周边本就只是在悄悄观望的人群顿时也就是骚动了起来,人心浮动,眼神中也是闪现着各种的欲念,面色不一。
就算是向来也都是富庶的京都城,也不是什么人都是能够拿得出来这样的一大笔银子的。尤其是对于平头百姓,亦或是穷苦人家来说,这样的一笔银子,无疑是一笔巨款,多的几乎也是到了连想也都是不敢想的地步。
这妇人早就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还是有了一双儿女,虽然面上也算是清秀,可是在了[百花楼]那样的地方,也是只能做些粗使的活计,如此一来,也不过是些许的花费。可是那大汉,面色洋洋得意,嘴中却是轻轻地吐出了这样的一笔巨大的赎身银,这摆明了是要坑这侍卫以及是这在马车里的主子。
诸多百姓虽然多是暗暗为着这妇人惋惜担忧,其中存有的却也是不乏有面色带着满满的艳羡的混人。想着这样的一本万利的买卖,就连着心思也都是不免多多动了几分,一边也是在偷偷地算计着这马车中的贵人究竟会不会是拿出了这‘一百两’的银子。
“怎么样,一百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大汉冷笑地看了四周一眼,眼神倨傲,高傲地看着追云,似乎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这一百两银子,也都是存了天大的恩赐一般。
追云的眼神微闪,似乎是滑过了几分凝滞,握着剑柄的手臂微微动了动,越发的也是显得是阴冷肃杀。莫非果真是自己的这些年在人前走的少了,什么时候,这种货色也是能够在他的面前如此蹦跶了。
若是以往,他早就是出手了,怎么会是容得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撒野。只是,如今是随着王妃和公主出来,虽然心中确实是有几分不忿,却也是不好出手了。
景娴的面色顿时也就是阴沉了下来。果真是欺人太甚。她若真是那不通庶务,自诩清高的千金小姐,只怕是真的会出那样的‘一百两’的银子。可是这一回,遇上了自己的,也只能说是他倒霉,她可不是会让自己的吃亏的主。
想到了这里,面色却是有几分担忧地看向了锦好,生怕是这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心中困顿,过不去这一道槛儿。可是眸子在见到了锦好纵使是清冷却是带着几分厌恶的目光时,有些东西倏然也便是在了自己的心中炸开。
是了,她竟是忘了,有了这样的一个聪明睿智的母亲和丰神俊朗,惊才绝艳的哥哥,又是在了宫中长大的小丫头,哪里会是如同是常人一般的单纯无害。心中确也是没有升起了丝毫发觉被骗了后的难堪和恼恨,反而也是对这个小丫头越发的疼惜了几分。
每个人也都是选择了过那样的,可偏偏的谁也都是过的不容易。萧辰琛早已是出宫建府,他和徐皇后失势后,只怕这小丫头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锦好虽然是长于宫中,却也并不傻,自然也是听出来的那汉子的咄咄逼人,想要是口手套白狼的把戏,面上自然也是浮现了一抹厌恶。
虽然那妇人着实是可怜,那大汉口中的银子的差价,可是说的是清清楚楚的,五两和一百两的差距,这怎么算,也都是亏本的买卖。而她虽然是心生不忍,却也不是任人随意宰割的主。
锦好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景娴的目光,偏过了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景娴淡淡地笑了,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清冷的声音便是对着外边冷沉的吩咐道,“五两。”
追云听见了景娴的声音,心中自然也就是有了个底,恭敬地对着马车微微点头,表示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黝黑的眸子看向了那大汉,“把卖身契拿来。”
“什么五两,这妇人可是要卖一百两。你真是要买,那就拿一百两出来。”那大汉眼瞧着这男子拿银子竟然是如此地干脆,可惜的确是只有区区五两,眼神一转,几乎也就是毫不掩饰地看了追云的袖袋一眼,眼神中更是有了几分的狠辣,“若是没银子,及快些让开,可不要是担搁了老子做生意。”
追云的面色也是越发的冷了几分,声音中也是带上了两分威压,“将卖身契拿过来,这银子你拿去。”
“本大爷说的可是一百两,否则免谈。”不知道是不是追云强硬的五两银子,还是马车里的区区女眷。叫着为首的大汉顿时也就是瞧不起,只觉得是这侍卫再是厉害,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难得的武夫,当下也就是没有放在了眼底,冷眼瞅过了那看起来是有些不寻常的马车,一边也是嚣张至极地对着身边的手下说到,“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两只手被两个大汉架起,那妇人不由得也就是哭喊了起来,看向了追云和马车的面色也是面露了几分哀求,却也是终究没有说话。
“慢着。”追云手腕一转,长剑便是横出,将那大汉挡住。
冰冷的语调,和冷厉的眼神,还有横在了自己身前的虽然是还未曾是出鞘的长剑,那大汉的心不由得是一颤,先是瑟缩了两下。不过迅速地也便是转变了过来,嘴角上也便是带上了一分轻嘲,似乎是有那么肆无忌惮的意味,“有何贵干,可是要交银子?”
瞧着追云不说话,横行了这么多年,完全也就是膨胀的自尊心占了上风,那大汉竟然还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还格外是嚣张地弹了弹子的衣服上完全也就是不存在的灰,“正好,拿来吧,一百二十两。”
“方才不还是一百两的吗?”追云冷了眼,心中却是因为这大汉的无耻,胸口也是不免气愤了许多。
这算什么,坐地起价。
马车里,一时间的,景娴和锦好当下也都是一起冷了面色,活了这么多年,她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了竟然是能够无耻到了如此的光明地步的人,心中难免也就是越发的厌恶了几分。
周边都是些平头百姓,平常也是没少受了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的欺负,当下这一幕涨价,虽然是没有祸害到了自己,终究还是感同身受的。而那妇人,在听见了那大汉几乎是一涨又涨的银子的时候,整个人依然是颓然无助,悲哀荒凉。
那大汉倒是自然的紧,显然也是没少做了这样的生意,面上倒是有那么几分的得意和嚣张在,“你也说了,这可是刚才,现在这妇人可就是一百二十两。”那语气,要有多么的欠抽,就是有多么的欠抽。
追云性子虽然平日里素来也都是沉稳,可是这一刻,却是难掩其中的恼意。不怒反笑,一手作势是往着自己的袖口掏去,嘴中更是冷冷地倾吐出了一个字,“好。”
那大汉,满心满意也只以为自己是得了好处,只当是追云是怕了他,心中格外满意。当下也就是凑近了些。一边也也是拿出了那张卖身契,想到了这即将是要到来的一大笔银子,不由得得意地狞笑。
“皇嫂。”锦好不由得也是小声叫了景娴,心中不免也就是有几分担忧,只怕是追云失了血性,是真的拿出了那样的一大笔银子去。
“无妨,你且等着。”景娴轻轻地拍了拍锦好的手,面上温柔且是自信。这么些日子,虽然是不能完全摸透了追云,可是那性子,自己也算是知晓个十成十的,深知此人的并不是那寻常的欺软怕硬之人,如此作为,只怕是心中其实是另有丘壑。
追云冷眼瞧着那大汉将手朝着自己的伸了过来,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阵嘲讽的笑意,几乎是一种看不清的手法,动作也是极为的刁钻和迅速地便是折了那大汉的手臂。
“啊——”只是察觉到了自己手心的一阵疼痛,那大汉才是一回过神来,便是只看见了那手端是无力地垂着,即便是稍稍动一下,也都是无比生疼的痛意。眼中也就是在了这一刻,是第一次染上了几分惧意。
追云冷厉的眸子滑过了那大汉的面庞,大手几乎也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那纸卖身契,细细地看了看,当下也便是撕成了几张碎片。然后也才是将自己的手头的那一锭银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那大汉的脚边。
这样的突如其来的一出,显然是众人也都是没有料到的,即便是料到了,却也都是不敢出声,最后也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
那妇人的一张嘴也是张的老大,面上却是隐隐泛着不可抑制的激动,这被撕了的卖身契,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已经逃脱了这一回了。又是哭又是笑的,一时间竟然也是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好。
其余的几个手下眼见着自己的老大如此简单地便是受了重伤,心中不由得也是惊惧了两分。本来还是轻视的眼光,几乎也就是在了这一刹那也就是专注了起来,里头也是带着深深的惊恐,平日里,又是贯会是趋利避害的,当下也就是一团儿地聚拢在了那为首的汉子的身边。
“大胆,你竟然敢伤我,就不怕是你主子怪下来,最后担待不起。”那大汉的眼神冷冷地一闪,那里头所折射出来的狠厉和诡谲几乎如同是一条阴毒的蛇,只是因为是受了伤,语气难免也就是虚弱了两分。
追云眸子极为是冷淡地看了一眼那群跳梁小丑,脚步也是微微动了动,那一群人顿时也就是面色大惊,不约而同地也就是向着后边动了动,只是在见识了追云的身手后,竟然也是没有一个敢出手。
使了一小块碎银子,很快就是有了人跑去叫了辆青帷马车,那衣衫褴褛,伤痕遍布的妇人才是由着几个热心的小妇人帮扶着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了此处。本先是聚拢的人群渐渐地也都是散了去,即便是走着,却也是尽可能地避着那群大汉,生怕是一个不小心,便是将自己的给耽搁了进去。
“老大。”待到了马车渐渐远去,几些大汉,才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那受伤了的男子的身边,却也是恭敬。
“哼。”为首的大汉冷‘呲’了一声。面上因为是疼痛,溢出了细密的冷汗,一张老脸也是尽数惨白,如同时蛇蝎一般的眼神沉沉地看了那远去的马车良久,心中的愤恨却是如同是野火般的只增不减,越发的燎原。
弯下了腰,捡了那一锭银子放在了口袋里,才是领着人,恨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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