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一片。
众人心里已经明白,黄御史这回是自讨苦吃,若是不能说出些缘由的,只怕是要成为了弃子了。
“不错。”昭帝淡淡地点了点头,事情的经过,他很清楚,虽然有些犹疑为何这些朝臣一直也都是紧紧着巴拉着楚家不放,却也是足够地坦然自若。
朝臣的面色不禁也都是变了变,太子的脸庞尤其是格外的不好看。而谁又是能够知道,这样的一场轰轰烈烈的阴谋,竟然是在了他还刚刚开始谋算的时候,就已经是夭折了,而这样的浅显的针对楚家的的模样分明也是叫昭帝起了疑心。
黄御史的眼眶中已经是一片血红的血丝,他也是没有料到了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而就因为是昭帝的话,叫他的一整个的算计也都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整个人几乎是要瘫倒在地,脸上带着莫名的几分狰狞之色,不由自主的拿出帕子拭了拭汗,连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心里一横伏在地上道:“是臣一时失职,差点冤枉了楚大人,请皇上治罪。”
昭帝威严的声音,冷冷凝滞,眸子中闪过了几分不满,冷哼了一声,“黄御史,你还有何要说。”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落实了他的失职之处,若是再也是不能说出个三五好歹来,只怕是就要定罪了。
黄御史心里一凉,面色更是晦暗未名,之前想好逃脱之词,顿时也就是如鲠在喉,此刻竟然是一句话也都是说不出。
景娴斜睨了黄御史一眼,眸子含笑,她也没有想到了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虽然是在了意料之外,即便楚景曜确实是知晓了这会试的试题,她也是有能力能够全身而退,如此,却也是再好不过。
既然兄长已经是递过了橄榄枝来,她也不好放下,当即也就是变了面色,端是严肃得模样,“父皇,臣媳要告御状,状告御史使黄御史,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臣妾,有损皇家威严,有辱皇室声誉,求父皇治黄御史之罪。”
如此掷地有声的声音,不禁是叫朝臣们的胸口上猛然一恸,面容上更是变了几遍,不知道该是评论说是这琛王妃是胆子大,还是说是因为背景厚重,肆无忌惮。可是几乎却都是已经料定了黄御史这一回只怕是真的要败了。
昭帝的目光深深地看了景娴一眼,严谨中带了几分威严,“琛王妃,你可有真凭实据?”
景娴淡然回视,却是敛下了眼瞳:“回父皇,臣妾自然是有的。”
黄御史的面色又是轻轻地变了几变,复杂的神色在得了太子殿下冷漠淡然的背影时候,倏然便是转化为了破釜沉舟的恼恨,如今这一回,已经是箭在了弦上,不得不发了。无论是生是死,也只能说是造化了。
当即恨恨地看了景娴一眼,便是朝着昭帝说到,“禀皇上,若非是琛王妃行为不端,和乔子城交往过密,臣否则也是绝非能够是做出了如此的猜测,更加也是不可能误会了楚大人,还请皇上明察。”
如今他唯一的目标,也便是将景娴和乔子城的这一段关系在了皇上面前钉死。如此,他才是能够有旁的机会。
昭帝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琛王妃,你怎么说?”神情似乎是有几分的慵懒,可是景娴分明也就是从他的眼底看出了一分锐不可当的恼恨,亦或是杀意。
乔子城倏然便是走出了行列,跪在了地上,对着昭帝说到,“禀皇上,臣和琛王妃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并无丝毫的逾礼之处,还请皇上明查。”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确实是痛了,很痛,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将他的心硬生生地给挖走了。可是他却必须要忍着,他带给了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也该是为她做一点事情了。
黄御史冷笑,“你想要护着琛王妃,自然是这般说,不过是推托之词,否则,乔大人你在[客留居]连日醉酒,又是何解?”
“你——”乔子城的面色倏然是变了几变,却是哑口无言。
景娴的面色越发的冷淡了起来,神情淡然,。冷言嘲讽道:“父皇,臣媳自入京以来,便是甚少出府,而和乔子城乔大人,也只是在了[客留居]见了一面,当时还有两位兄长在侧,本妃自问是行为规矩,有礼有节,却不想是被黄大人你扣上了如此一顶不守妇道地帽子。黄御史你意图破坏我和王爷的关系,更是捏造事实,诬陷我楚家,究竟是何居心?”
“那[客留居]和乔大人关系如此亲密,又该是如何解释?”黄御史的面色已经是惨白,一张脸是汗涔涔的,语气更是无比地粗壮,谁都能够看出来是在垂死挣扎。
“哼,本妃和乔子城在当年[桃源县]便是已经相识,这[客留居]酒楼的创办,乔大人也是出了一份力,不过是些酒菜,有何能够是大惊小怪的,此事我[客留居]的掌柜的可以作证,至于我甚少外出,想来全京城的人也都是该当知道的。”景娴一瞬间便是转变了语气,倒是有那么几分的不以为然,“本妃和乔子城乔大人的相识,[客留居]的建立也都是在[桃园县],最不济至少也是在了洛城,倒是不知道黄大人一个区区御史,是从哪里来的消息,竟然是对本妃的事情如此的知之甚详?”
殿中是一瞬间的安静,所有人几乎也都是被景娴当场所爆发的那末强硬的气场所震慑,微张着嘴,却是不知道该是说些什么。
萧辰琛怔怔地看着景娴,嘴角淡淡地勾起了一抹浅笑。这样的光彩的景娴,是他从未是看见过的,却也是如此叫他欢喜和爱怜的。
昭帝冷厉的眸光幽幽地闪烁着,“黄御史,你可还有想要说的?”他虽然是不甚喜欢萧辰琛,可是既然此事牵扯到了皇室声誉,自然也就不会是如此容易善了了。
黄御史此刻面上已经是一片惨白,嘴唇轻轻蠕动着,可是却是分毫也都是说不出来。琛王妃带给了他的震撼太大,她说的确实也是没错,这些东西,他敢说,无非是占了一个‘伦理’二字,以及那些举子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话,却是没有分毫的实质性的证据。
昭帝面容上的不容质疑的冷峻,太子殿下的冷淡,还有身边的大臣毫不留情的轻嘲。甚至是琛王妃,楚家人嘴角的嘲讽,还有安然隐没于人后的琛王殿下,那一双幽深冷厉的凤眸。在这样的多重的压力下,他几乎是已经是料定了自己的结局。
整个人有些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面容上是不断地溢出了冷汗,汗流浃背,重重地扑倒在地,“臣,有罪!求皇上开恩。”
昭帝冷冽的眸光冷冷地直视了黄御史的脊背,看得他整个人几乎也都是颤抖不住,越发狼狈可笑。
景娴嘴角的笑意是淡淡的勾起,微微侧过了头,带着些许暖意的眸光是轻轻地看了萧辰琛一眼,眼角淡淡勾起了妍妍的笑意。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相当地顺利,黄御史毫无疑问是被攥夺了官职,‘回乡养老’去了。乔子城自然而然也就是洗刷了科考的冤屈,恢复了官职,也算是因祸得福,擢升了半级。
末了,昭帝高高在上,威严冷厉的声音是狠狠地警告了在场的众臣不得在流传此等传言,才是愤然下了朝去。
一个早上,[勤政殿]上发生了诸多事情,竟然也是以这般的悄无声息的结果结束了,不少人猛然间也才是意识到了这楚家的小姐,如今的琛王妃,举止进退有度,有礼有节,谈吐自若,应对得体,极为的出彩。而这样的一个人堪为国母,却是配给了琛王,只是可惜了。
而很多年后,等他们再度回想起来,原来时间万物,早在了冥冥之中就是自有定数。
一等昭帝走下了台阶,步入了后堂,太子萧辰睿冷冷地看了景娴还有萧辰琛一眼,冷哼了一声,一甩袖便是气冲冲地走出了[勤政殿]。
眼见着太子已经离开,太子一脉的官员顿时也便是如同是鸟飞群兽散般只剩下了寥寥无几。和楚家一向交好的官员倒是留下来了不少,纷纷道贺,‘恭喜。’才是三三两两地相携着走了出去。
锦好紧赶慢赶地好不容易才是进了宫,可终究得还是晚了,眼见着一个个的官员从[勤政殿]内走了出来,心下顿时是一沉,连忙也便是紧走了几步,便是瞧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从他身后的万重宫殿中走了出来,只感觉到了一种毁天灭地地被背叛的感觉,叫她的心一整个的也都是发凉。
郑鸣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在了这里再度是见到了锦好,身子一瞬间的僵直了,眼神倏然一寒,嘴角更是轻轻地抿动了,原先在了殿中的一种说不清的暗怕就是如此的简单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尤其是她眼底里蕴含着的怨恨和恼怒,叫他的心底里越发的寒凉,却也是叫他更加的清晰的知道,自己离她,恐怕是越发的远了。
眼见着锦好一步步地走近,直到是在一次地从他的身边掠过,眼低一暗,眼瞳更是不自觉地随着她的脚步轻轻转动。
是琛王夫妇,并着楚家人从殿中走了出来,那样的纯粹的毫不虚伪做作的关心,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却是对着另外的人。即便是他也是不得不承认,楚景曜果然是一个很是卓越的男子,而他们,站在了一起,却是惊异又那么理所当然的相配。
锦好的眼中此刻也是只有了萧辰琛和景娴,和楚家人相互间见了一个礼,也便是连忙询问着情况,那样的温柔和毫不掩饰的关心,叫几个人的心头也不禁是一软。
郑鸣不加掩饰的打量甚至是他眼中的晦暗,在场的人倒是都看出来了。几个人倒是相当有默契的并不多言,不着痕迹地也是转移了话题,萧辰琛和景娴自然是对这个妹妹多加宠爱,纵使是素来是对女子多加冷淡的楚景曜,此刻却也是一方常态地时不时地回答着锦好的问话。
楚博涛淡淡地打量了锦好一眼,又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倒是别有意味地点了点头,瞧着倒是有几分满意的模样。
瑾兰从宫道上缓缓而来,见了在场的几个主子,恭敬地行了礼,才是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请王爷,王妃去[凤栖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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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个皇后宫中,然后就是刺杀了,先发这一些,先上课去,嗷呜~难过,上完课后在文后补上的哈,到时候章节名会改为本卷完的哈~订阅过的妹子到时候刷新一下就可以了,也算是省点钱了~哎~我就是个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