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年宋河才刚刚记事,得知父亲死于黄河,便一直认为是黄河害死了他父亲,从此以后便一心钻研治河之道。”
“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治河一道也算有所小成,让此人跟着工部一同前往荆州,应该没啥问题吧?”
根据前世的记忆,此人真正入仕为官还需十年时间!
建武二十一年徐州再次遭受暴雨洗礼,洪水大面积漫堤,冲毁徐州房屋数十万,受灾百姓达到百万之巨。
四皇子燕王奉旨前往徐州赈灾,才在一众灾民中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宋河。
后四皇子燕王看中了宋河一身才华将其收入麾下,推荐入朝为官。
有了伯乐宋河这才大展自己的治河之道,逐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
在老爷子驾崩之前,宋河的治河理念已经有了初步成效,算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也是一个实干家。
故而此时既然说到这了,顾幸便将此人说了出来。
提前十年,多出十年的时间让其大展自己的才华,总比前世才华被埋没十年要好吧。
“逍王殿下对此人怎么如此了解?”顾幸话音落下,吏部尚书董叶青面露一丝疑惑问道。
“这个?”顾幸神色一怔,这特么怎么回答?
自己也是一时想起此人,不愿人才继续埋没便顺势提了出来,还真没想过怎么去填坑。
此时其他几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顾幸!
就连老爷子也是如此!
顾幸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建武八年我不是去吏部挂职过几个月吗!”
“当时在吏部存放大周官员档案的库房中,翻到了宋思明的档案,上面记载了宋思明的死亡原因,以及家世情况。”
“当时我对此人心生敬意,便派人查了一下此人,这才有所了解。”
“今日之所以推荐宋河此人,也是想让其继承他父亲的衣钵,继续为朝廷为百姓造福。”
建武八年,顾幸十四岁时,去过吏部一段时间,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其实其他几位皇子包括太子在内,也都在不同年纪,去过各个部门挂职过一段时间。
用老爷子的话说,叫做让诸多皇子磨炼磨炼,好日后堪当大任。
但对于各部官员而言,其实就是来了一个大爷。
打不得骂不得,还的好吃好喝的哄着!
顾幸当年去了吏部三个月的时间,早上出宫,宫门落锁之前返回宫中。
明面是去吏部锻炼自己,实则自己去了吏部每天啥也没干。
倒也不是顾幸偷懒,而是吏部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给顾幸做
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啥?
不捣乱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故而当时的顾幸每天到了吏部便是这瞧瞧那瞅瞅,一天天跟大爷遛弯似的在吏部乱窜。
此时用这个理由搪塞众人倒也还说得过去。
“此人你可有印象?”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对吏部尚书董叶青问道。
“臣回去就翻找徐州官员存放档案,”董叶青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知晓此事:“若真如逍王殿下所言,这位名为宋河之人,倒也是一位可用之人。”
“嗯,此人档案寻到之后,送一份到朕这里,”若真如顾幸所言,那么宋思明便属于为国捐躯,一时间对于顾幸的提议,老爷不再感觉反感。
反而有些期待,宋河是否真的如同顾幸所说那般,真是个治河的天才。
“是,”董叶青应了一声!
“户部,”此时老爷子目光看向户部尚书何有道,出言喊道。
“陛下,”何有道应了一声。
“朕给你一天时间,待回到户部之后,将顾幸所说的方案,进行归置细化成册上奏到朕这里。”
“是,臣返回户部便立即召集人手商议细化,明日早朝之前会将具体实施方案呈到陛下龙案之上,”何有道一脸肃然说道。
“你也写一份,时间?”老爷子视线落到顾幸身上,停顿片刻:“同样明日早朝之前吧。”
此事事关赈灾一事,拖不得!
故而若有良策,必须在朝会之前,由老爷子和几位朝中重臣先过一遍,确定一下具体方针之后,才会拿到朝会上提出来。
不然若是一众大臣没有事先沟通过,直接便上了朝会。
是很难成事的!
“是,儿臣明白,”对于此事顾幸没有推辞。
今世顾幸是不想太过惹人注目,但不代表自己就真的会浑浑噩噩一生。
至少关于国运的事,顾幸自认为自己没有袖手旁观的权利。
亦或者顾幸自认为,国家越繁荣昌盛,自己这位逍遥王才会当得越自在。
不然若是朝堂昏庸,民间整日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偶尔还有几个揭竿而起的壮士。
那自己还有何逍遥可言!
赈灾一事,诸位大臣又在养心殿商议了近一个时辰,对各种方案进行了进一步优化,才各自告退。
“父皇圣安,儿臣告退,”顾幸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也想浑水摸鱼直接离去。
“站住,”老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想去哪啊?”
周围刚打算离去的几名大臣,顿时面露一丝好奇,扭头停住了脚步。
“众爱卿先行退下,朕留老七说说话,”老爷子挥手说道。
毕竟一会可能要收拾人,此举有损皇家颜面。
外人还是莫要在场为好!
“其实臣也并不是太忙,”工部尚书唐兴成一脸看戏的表情,突然不想走了。
“走了,啥热闹都敢看,也不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户部尚书何有道白了唐兴成一眼,拽着唐兴成急忙离开了养心殿。
其他诸位大周臣子也纷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帝王家的家事,自己一众外臣,还是莫要掺和为好,以免最后殃及池鱼,莫名挨刀。
一众大臣离去,整个养心殿除了一群全程低头的宫女太监,就剩顾幸和老爷子二人了。
顾幸装傻充愣道:“事情不是商议完了吗?”
“儿臣就不再打扰父皇休息了!”
话音落下,顾幸抬腿就要跑。
“昨日玩的可还舒服?”老爷子没有喊停顾幸,放下手中茶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嘶……!”
闻言顾幸逃跑动作瞬间一滞,艰难的转身面对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爷子所说之事,顾幸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无非就是逛窑子的事呗!
顾幸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在这长安城,自己做什么事能瞒过老爷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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