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又看向此刻面无波澜的阮白,心里鄙视的想:不愧是给人当小三儿的,真是冷血,够铁石心肠,自己的亲姐姐被人损了,都不带帮一声的!
大妈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刚才那话就应该用来讽刺这个贱小三儿!
地铁才过“东大门站”,杜大妈就忍不下这口气了,看向阮白:“你这姑娘没什么公德心啊!”
阮白看杜大妈。
自己怎么没公德心了?
同时她又很好奇,这个倚老卖老嚼舌根的杜大妈,还能说出什么没下限的话来。
杜大妈眼睛立马一瞪:“上地铁的时候,你跟我抢座位来的是吧?你说我这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跟我抢啥?年纪轻轻没本事赚钱买车开,专门满地铁满公交的跟我们这群腿脚不好的老太太抢座位!”
“唉,还好我儿子有出息,早就买了车开!”杜大妈说到这里,满脸的得意。
阮美美一听,腰杆顿时也挺直了,转过头去,表情毫不掩饰的期待着阮白难堪到抬不起头的模样。
其他挤地铁的年轻人也躺枪了,他们赚的不多,是没本事买车,可也有一部分是觉得地铁方便,开车上路太堵。
只是大妈这句话针对的是阮白,大家也就当个热闹看。
“我才毕业回国,家庭条件本就一般,好在我读书的时候打了几份工,攒了些钱,那些钱我拿去给家里长辈买车了。年轻人挤地铁没事,做儿女的,总不能让家里长辈这么大年纪了也挤,那就太不孝了。”阮白迎视着大妈的视线,一字一句淡淡的说道。
杜大妈斜眼瞪着阮白,气得鼻子直喷火!
地铁里听到的人,又忍不住笑,但这次笑的却是那个再三找茬的大妈。
不知道这大妈回家会不会为难自己儿子,骂他不孝!
这时地铁又报站,杜大妈受不了这些人的窃窃笑声,黑着脸,挤撞着周围的一些年轻人,终于得空跑了下去。
阮美美继续跟着阮白。
阮白出了地铁站,并没去哪里,就只是缓慢的走在繁华街头,时而仰头,看这座城市里值得观摩的傲人建筑物。
阮白有个梦想,就是建造出一栋对自己来说很有意义的建筑物。
阮美美跟了阮白一条街,就受不了了,太阳毒辣,晒得她皮肤难受。
临不跟之前,阮美美看智障一样的看向阮白,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走来走去!
再看了一眼毒辣的日头,阮美美又忍不住对阮白生出嫉妒,这世上竟然会有她这种怎么晒都不会黑的女人!
出租车停靠过来,阮美美气愤的上了车。
摔上车门,离开。
阮白盯着城市中央的这栋图书馆,看得入迷,最后她拿出手机,找了比较好的角度拍了照片,存储起来,打算回去好好研究。
只有工作,才能让思想简单起来。
回到租的房子里,阮白放下包,换了拖鞋,就去房间里打开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研究起自己拍下来的建筑物。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深夜。
整个下午李宗都没有打来电话,更没有发来消息。
等到半夜十二点多,阮白洗好澡打算睡了,手机却震动两声。
她皱眉,过去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查看的同时,又震动一声。
一共三条消息涌进来,都是李宗发过来的微信语音。
阮白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手指点了听取。
“小白,错的人分明是你……可为何出来买醉的人却是我?”
“我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小白去哪里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我!还我!”
“我问你,我追了你四年多,你都不答应跟我在一起……现在我们在一起快要一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让我碰?”
李宗连续发来的三条语音,阮白都听完了。
她生怕自己会错过“分手吧”这三个字。
但他没说。
这样看来,分手这两个字需要她先说了……
阮白正失神的想着,手机又震动。
点开来听。
李宗在环境嘈杂的场所里歇斯底里的喊骂:“你装纯情!你他妈只知道跟我装纯情!浪货!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跟其他男人发浪的,你寂寞吗?哪怕你谈个固定男朋友天天被他干,我也不会瞧不起你,你想想你在英国时期的私生活,你他妈跟坐鸡的有什么区别?!”
阮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起伏不定,但她紧咬牙关,重新坐在了电脑前。
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放空一切,什么都不想。
可是当熬夜熬到大脑混乱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胡思乱想在所难免。
阮白不懂,为什么李宗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却要听信阮美美,甚至听信一个素不相识的杜大妈造谣的话。
这份信任居然如此薄弱,不堪一击。
……
次日早晨。
阮白从地铁站走出,过一条马路,再走两分钟就能抵达公司高耸入云的大楼。
董子俊这时从一辆褐色宾利车上下来,手拿一份文件袋,他今天负责送小少爷去学英语,但中途接到老板来电。
老板他急需这份放在家中的文件。
慕湛白坐在车里,两条小腿晃啊晃的,突然,他看到一个人。
“小白阿姨!”他这两天一直惦记着小白阿姨过的好不好,但他又不能再私自过去,现在终于被他看到了。
扭头打开车门,小家伙扔下书包蹦下车。
阮白昨天熬夜大半宿,虽说她有一副熬夜也不长黑眼圈的体质,但却不能挡住面容生出几分憔悴,她才迈上台阶,就感觉到眼前有一片黑色阴影笼罩住了她。
抬起头,阮白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李宗。
“让开。”面对李宗,阮白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李宗的眼睛里有许多的红血丝,昨晚熬夜,加上酗酒,今天整体面貌显得十分狼狈。
“我本来还想跟你道歉,为我昨晚说的重话跟你道歉,可我心平气和了,你却有个脾气。”李宗眼神闪烁了一瞬,手指并拢,攥成了拳。
阮白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男人,仿佛以前从来都不了解他。
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幻想自己的未婚妻给自己头上戴了绿帽子,而且还不只戴了一顶,是无数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