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捉奸(1 / 1)

苏氏长得圆脸杏眼,是十分端正的相貌,尤其难得的是,她的额间还有一点朱砂痣,人人都说她有菩萨像,是这京城贵妇里头一等一的良善人。

此时她也正叹气跟正巧碰上的郑国公夫人夸赞自己的继女:“阿沅就是孝顺,她父亲病了,分明都临近婚期了,她也坚持要来这菩提寺给她父亲祈福。”

郑国公夫人闻言淡淡的点头:“若真是如此,倒也的确是个孝女了。”

苏氏慈眉善目的应了一声,任谁看她都是个心疼女儿的慈母。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苏氏身上,郑国公夫人夸赞她:“当孝女是应当应分的,生养之恩,如何回报都不为过,倒是夫人你,能对继女好到这样的程度,跟生母也差不离了。”

东川侯夫人刘氏笑着点头:“我也说我这亲家母是个难得的良善人。”

难得的良善人苏氏诚惶诚恐的摆手:“不不不,这都是我应当的......”

说了会儿话,金顶便到了,到了菩提寺,便能见到京城闻名的那棵巨大的菩提树,据说已经有许多年头了。

菩提树上挂着许多许愿符,苏氏好声好气的询问几位夫人:“不知道诸位夫人是打算先去禅院更换衣裳,还是先去大殿上香?”

会来寺里的,多半都是信佛的,自然是要先给菩萨上香的,郑国公夫人便道:“先上香罢。”

苏氏温温柔柔的点了头,看着迎出来的静慧师太和蔼的打了声招呼:“劳烦师太照顾我家阿沅了,不知我家阿沅可有给师太添麻烦?”

静慧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宋大小姐礼佛虔诚,一片孝心,昨夜更是彻夜在庵堂念佛为侯爷祈福呢。”

众人都面露赞叹。

苏氏同样眼中含笑。

她半点儿不计较这些人夸赞宋沅,因为赞誉越多,等到发现宋沅的丑事,对比才会愈发强烈。

她面露担忧:“这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这就去看看。”

众人要去上香,自然也都跟在苏氏后边。

等到了庵堂,见静慧师太朝自己微笑着点头,苏氏便双手去推门,面带笑意的喊:“阿沅......”

只是这一进去,苏氏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紧跟着便发出了一声尖叫。

郑国公夫人跟在她后头,冷不丁被她这一喊给吓了一跳,原本有些不悦的,可等到看到庵堂的场景,也忍不住愣住了,紧跟着便面色沉了下来,厉声转身质问静慧师太:“怎么回事?!佛门清静地,你们竟敢如此亵渎佛祖?!不怕下地狱么?!”

静慧师太面露错愕,同样抖得如同筛糠:“我....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们都回禅房休息打坐了,是宋大小姐,宋大小姐强烈要求要单独留下来为父亲祈福......”

“什么为父祈福?!”东川侯夫人刘氏气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恼怒的指着苏氏怒骂:“你们家做的好事,教养的好女儿!这么个混账,借口为父祈福,实际上在寺庙里勾引男人,跟人私通!”

她一口咬定:“退亲!退亲!这门亲事不能要,我儿子怎么能娶个这么不知廉耻的贝戋、人回来?!”

苏氏慌慌张张的解释:“不不不,大家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阿沅不是这样的人啊.....”

郑国公夫人恼怒冷哼:“什么不是这样的人,都已经捉奸在床了,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我看,你这个继母是好的过头了,根本不知道你这继女的真面目。”

床上躺着个男人,他里头还有鼓鼓囊囊的鼓起来的被子,被子里到底是谁,现在还用多说吗?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堂堂侯府嫡长女,竟然做出这么丧德败行的事来!

苏氏惊得面色泛白,似乎是不信,坚持着往前走了几步,颤抖着去揭床上的被子:“阿沅,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虽然事情到此已经尘埃落定,但是还是得让宋沅衣不蔽体的样子被众人看的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宋沅才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

回到府中,要面子的武定侯会亲手打死这个辱没门庭的不孝女。

跟武定侯府的亲事,自然也不可能再继续了,她不行,正好宋清秋便可以顶替她继续婚约。

苏氏面上带泪,心中却在哈哈大笑,揭开了被子之后却忍不住睁大双眼。

.....没人!

被子里头空无一人,刚才看着鼓鼓囊囊的,不过是被子里的棉花被堆在一起,看上去才像是藏了个人。

她错愕的转过身。

静慧师太也同样满脸震惊—————怎么会?小尼姑在门前守了一夜,分明说宋沅根本没有出过屋子呀!

众人正在震惊不已,宋沅从外头捧了一只装着几支佛手的瓷瓶进来,见到这么多人,她显然是震惊的,有些奇怪的偏了偏头:“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苏氏脸上的菩萨样几乎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咬牙切齿的问:“你去哪里了?!”

怎么会不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上当?!

静慧师太同样咄咄逼人的质问:“大小姐不是说要在这里为父亲彻夜祈福么?怎么竟不见了?”

从前看着慈眉善目的人剥下了人皮面具,显露出狰狞的本相,宋沅欣赏着她们的丑陋面目,睁大眼睛一脸无辜茫然:“夫人、师太,你们怎么了?我昨夜原本是在庵堂为父亲祈福的,后来见堂上供奉的佛手竟坏了,便急着去旁边观音殿重新取,谁知道摔了一跤......”

她说着,掀开裙子一角,露出里面已经血迹斑斑的中裤,有些委屈:“太痛了,不好走路,我便在观音殿祈福了......”

苏氏右眼皮猛地跳了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静慧师太定了定神,恼怒道:“你别得意!那你说说,这个野男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你床上,这跟你定然也脱不了关系!你竟在我们佛门清静地做出这等丑事,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