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青宁公主还疑心沈墨跟宋清秋是故意纵火的,如今宋清秋被诊出了两月左右的喜脉,那自然是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两人完全就是私底下借着马球会的便利在这里私下幽会。
哪怕是两个人都没有婚约,私底下在别人家中做客的时候苟合私会,也足以令人不齿了,何况沈墨还是跟宋清秋的亲姐姐有婚约在先的,甚至婚期都就在眼前了。
人人都知道,这回若不是因为是公主府的马球会,宋沅该在家待嫁了。
成亲在即被人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看宋沅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儿同情。
宋沅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站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还未回过神。
大家都觉得宋沅有点可怜,未婚夫私底下跟小姨子连孩子都已经弄出来了,她却还蒙在鼓里,如今竟然还是因为一场大火才知道真相,啧啧啧......大家看向宋沅的眼神都耐人寻味。
刘氏跟苏氏脸面丢尽了。
毕竟是出了丑事,青宁公主哪怕是再愤怒,也不至于让勋贵宗室们围着看他们两家的笑话,便淡淡的让众人都先散了。
马球会散了,大家讨论的不是谁打的马球最好,而是宋沈两家的丑事。
二皇子从别庄上出来,淡淡的靠在马车上,吩咐底下人:“查一查这个宋沅。”
齐昭君正好避开耳目上了二皇子的马车,闻言便诧异的看了二皇子一眼,娇声问:“怎么,殿下也对她有兴趣?”
宋沅的马球打的真是好,她在马上那如鱼得水的表现,不管男女看了都要被吸引的。
二皇子慵懒喝了口茶,见齐昭君朝自己靠过来,轻笑反问:“怎么,难道你不好奇?你从前跟我说,宋家兄妹极好掌控,宋子思有勇无谋,脑袋简单,宋沅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毫无可取之处.....”
齐昭君的面色有些泛白。
沈墨是二皇子的人,他也是奉命娶宋沅,为的便是在军中立住脚,以后成为二皇子的臂助。
但是这个蠢货现在把事情全搞砸了。
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齐昭君勉强笑了笑:“或许是宋沅藏的太深了,我从前看她当真只不过是个蛮横莽撞的无知蠢货......”
无知蠢货?二皇子挑了挑眉,状若随意的问:“这一个你看走眼了,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指的自然是宋子思了。
他的语气已经冷淡到了极点,齐昭君急忙辩解:“不会的,不会的殿下!您放心,宋子思是跟我从小一道长大的,我最了解他的为人,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本皇子已经等不了了!”二皇子目光深邃,冷冷的看着她:“现在谢景昭已经察觉出卫皇后的病有蹊跷,已经求了一队羽林卫去龙虎山,到时候卫皇后的毒解了,又有朝臣拥护,谢景昭如虎添翼!我算什么?!”
他一把勾住了齐昭君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近乎蛊惑似地开口:“昭君,你仔细想想,是要成为本皇子的皇子妃,将来当王妃,甚至往更高的位子上走,母仪天下。还是甘心屈居于一个侯府世子夫人的位子,跟苏氏那样的女人斗来斗去?”
这还用问么?
若是甘心只当个侯府的世子夫人,她就不会处心积虑的勾搭上二皇子了。
齐昭君仰头看着他,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轻声说:“殿下,其实臣女还有个法子,可以帮殿下的忙。”
二皇子哦了一声,懒懒的道:“说来听听。”
“您也知道,紫薇关是镇南王的小舅子在守着......”齐昭君到底是军中世家出身,她对于军中的人脉是十分清楚的,此时说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二皇子饶有兴致,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终于正眼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齐昭君松了口气。
同时在心里忍不住骂了沈墨和宋清秋一万遍,这两个狗男女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若不是他们勾勾搭搭弄的不干不净的,宋沅嫁给沈墨,便能让沈墨拥有郭家在军中的人脉!那可是连齐家都比不上的存在!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其实不必齐昭君骂沈墨,东川侯夫人刘氏便已经左右开弓打了儿子十几个耳光了,她简直是气疯了,等到终于应付完了那些或是看热闹,或是嘲讽的人,母子俩刚安静下来,她便厉声质问儿子:“你疯了吗?!距离成亲的时间只不过就几天了,这点时间你都忍不了?!你看看现在闹出来的这事儿!”
刘氏真是被沈墨给气疯了。
她平时虽然一直都对宋沅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似乎十分难以接近,可事实上,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只不过是抬高自家身份的手段罢了,事实上,他们家对于宋沅这个儿媳妇的人选是十分满意的。
实惠是最重要的,宋沅虽然在苏氏的磋磨之下名声不怎么好,但是却背靠郭家这棵大树,能够给沈墨带来军中的人脉,又有几乎可以比肩郡主县主的嫁妆,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好儿媳了。
更别提她对沈墨还一往情深,为了沈墨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被沈墨给毁了!
沈墨被母亲打的脸都红肿起来,他此时已经从刚才浑浑噩噩的感觉中苏醒,如今已经完全清醒了,见母亲气的脸都紫涨了,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勉强安慰起母亲来:“娘,儿子错了!您也别太着急,现在一切不是都还未定吗?我不会跟宋沅退亲的。”
什么一切还未定?刘氏气的都哽咽了:“你做出这样的事,都被这么多人看了个正着,宋沅又不是失心疯了,你还指望她能继续嫁给你不成?!”
沈墨缓缓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刘氏:“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娘亲忘了吗,她素来都是求着我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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