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种悲愤和痛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再说,哪里有人会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
如果不是气疯了,怎么都做不出在宾客盈门的时候揭破这样的丑事。
这桩事一出,以后宋幼平被人提起来,都得想到他老婆给他带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难道面上有光不成?
见宋幼平拦着人不让走,那些人又对着宋清秋指指点点,宋清秋几乎已经濒临崩溃,刘安也怒气冲天。
这个宋幼平,竟然敢如此欺辱他的女儿!
眼看着宋幼平似乎还要拉扯宋清秋的衣裳,刘安疾步上前,几乎是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拉住了宋幼平的手,杀气十足的盯着他:“放肆!你要找死吗?!”
周围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宋子思已经率先冲了上去挡住了宋幼平,厉声反问:“干什么?!刘都督,你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
没想到半路还冲出一个宋子思,刘安不假思索便猛地一动,手里的匕首立即便划破了宋子思的胳膊,逼得宋子思往旁边让了让。
宋子思胳膊立即便开始流血。
见了血,周围的人都哗然,没想到刘安竟然真的在宋家这么大的日子动手伤人。
伤的还是武定侯府这位未来世子。
这下之前作作壁上观的一些勋贵也看不下去了。
锦乡伯便率先开口:“刘都督,这里毕竟是武定侯府!您闯到宋家这样伤人,算是什么道理?!”
也真是受够了。
这些年勋贵的日子并不好过。
先帝得位以后便开始打压老臣和勋贵,所以勋贵们几乎都是缩着尾巴做人。
到了建章帝这一代,勋贵们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儿去,手里还有实权的勋贵已经没几家,大部分都是守着祖业,等着爵位带来的那点儿俸禄过日子。
可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的吧?!
这江山可都是勋贵们祖上跟着太祖一起打下来的!
他娘的,以前祖辈们杀人的时候,这些太监阉狗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讨饭呢!
现在倒是好,拉屎拉到头上来了!
锦乡伯一说话,其他的人便也都陆陆续续的站出来了。
还有跟郭家相熟的,此时也都站出来打抱不平。
刘安在朝中本来人缘和名声就差,现在更是毫无道理。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刘安素来是不在意旁人怎么说的。
他要是在乎,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子。
正因为如此,他根本不理会这些声音,只是愤怒抵着宋幼平的脖子,怒斥:“让她走!”
宋清秋还怀着身孕,她本来就是个敏感易怒的性子,动不动就要生气的,这一次出这么大的事,她又是最要面子的。
只觉得脸面丢光,一时之间便动了胎气,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人都已经傻了。
刘安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痛如绞。
自己最爱的女儿被这样刁难、侮辱,让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宋幼平怎么可能让他走?
他现在气的要死,刘安竟然还敢在他家里打他儿子,而且还说得理直气壮,搞的自己和刘安的狗一样!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宋幼平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他,面色不善的冷笑:“走什么?!怎么,你心虚了?!”
他说着,撕扯着一直缩在后头的江嬷嬷,猛地提溜着她的头发把人给抓了出来,对着刘安扔了过去:“看到了没有!这个老虔婆,你认识吧?!”
老虔婆?
刘安垂下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江嬷嬷。
他当然认识江嬷嬷,不说以前的交情,就是最近,苏夫人身边跟着的一般也都是江嬷嬷。
想到这一点,他的面色微变:“宋幼平!有什么事,等到今天过去之后再说!”
宋幼平简直都被气笑了。
还今天之后再说?
这绿帽子他带十几年了,他还要委曲求全送宋清秋风光出嫁吗?!
宋幼平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刘安,你没有变成太监之前,就跟苏满勾搭成奸,两人未婚先孕,结果你出了事,苏满就找到我,让我给你养了十几年孩子!你们欺人太甚!”
哦豁!
宋子思捂着胳膊,虽然胳膊上的伤口还痛的厉害,但是这点疼痛对比起眼前的好戏,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也有今天!
他看着这些人争执,再看着之前一直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宋清秋摇摇欲坠。
心里升起无限的快意。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
宋清秋更是学到了苏氏的精髓,同样喜欢勾引男人,抢别人的东西还振振有词。
不过也无所谓,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报应到了。
锦乡伯等人也都是震撼不已。
大家之前只听见说绿帽子绿帽子的,但是其实大家都还是心存疑虑的。
毕竟刘安是太监啊。
谁能想到,原来这奸情那么早就开始了。
是从刘安年轻时候便引出来的祸患。
不过也是,大家看一眼宋清秋,心里想了想宋清秋的年纪,便也觉得合情合理,一切都对上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大家都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刘安,面上又带着十足的不屑。
先前就跟人勾搭在一起了,竟然还让宋幼平把自己的野种养大,养大了到出阁的年纪了,好么,刘安跑出来认干女儿了。
认干女儿还认得这么轰轰烈烈的。
说起来,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刘安会这么宠爱这个干女儿,甚至还给这么贵重吓人的添妆。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清秋根本就是刘安的亲生女儿啊!
宋清秋终于承受不住,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沈墨急忙把人接在怀里,又惊又急的喊:“清秋,清秋!”
事到如今,沈墨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如果让宋幼平继续把事情闹下去,这件事最后只怕是无法收场。
而若是刘安跟宋清秋出事,他这些时候的功夫也一样是白费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便哽咽着朝着宋幼平磕头:“岳父大人,这件事说到底现在还只是一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毫无证据,您怎么能仅凭着猜测便这么猜疑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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