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脸色陡然变了!
杀妻?
林剑南是怎么会知道的?
他也知道,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林剑南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口无凭的上门来这么说?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剑南见东川侯爷和沈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二位倒也不必这么害怕吧?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回头招呼了一声,一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蜂拥而上,将东川侯爷和沈墨给围在了中央。
东川侯爷这个时候也有些慌神了,带着几分暴躁的恼怒问:“林剑南,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林剑南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怎么了啊这是,侯爷,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上你们侯府闹事儿。”
他笑着说:“这不是府上的少夫人亲自派人去报官了,说你们是要纵火烧死她,我们才来的吗?”
听见林剑南这么说,东川侯和沈墨不约而同都明白了今天五城兵马司为什么会上门。
沈墨厉声道:“根本没有这回事,是这个贱货丧心病狂,自己要纵火闹事,结果现在还来倒打一耙!”
他的反应很快。
宋清秋看来是早就已经知道纵火的事儿了,所以才会跑去五城兵马司报官。
但是既然没烧死人,那谁能证明这把火就是为了烧死人的?
也可以是宋清秋自己这么干的啊!
林剑南显然已经预料到了沈墨会推的一干二净,听见他这么说,脸上也没半点表情:“世子,这话您别跟我说啊,您得去衙门说!纵火呢,是大罪!您知道的。”
杀人放火,自古以来这两罪名就是并列放在一块儿的。
沈墨冷笑不耐烦:“林剑南,你少没事儿找事儿了,着火有人死了吗?烧着了人吗?既然没有,我需要去解释什么?!”
他觉得林剑南是在没事找事。
林剑南却沉下脸来:“我说世子,您别跟我在这里叫嚷啊,您自己还是侯府世子呢,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纵火罪吗?您若是真的放了火,哪怕是您烧的是自己家,那也是大罪啊!”
他哼了一声:“您若是非得跟我们为难,那我们也没法子,只能用强了。到时候把您带回去,您也没面子不是?”
五城兵马司的那些人蠢蠢欲动。
看样子,只要林剑南一声令下,便会扑上去将人给抓住。
东川侯是没法子了。
他是想管,但是现在也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了的。
这个蠢货简直是太不争气!
林剑南见东川侯都不出声了,挑了挑眉冲沈墨做了个手势:“世子,您请罢!”
沈墨忍气吞声,只能跟着他们一道去了。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如今还是沈墨的老熟人胡关,见到沈墨过来,就笑了一声:“世子,听说您纵火烧妻?”
这话在外头说起来,当真是难听的要命。
沈墨受不了嘲讽,直接冷笑:“不过一个疯妇的话,你们也听!”
胡关喝了口茶:“是不是疯妇,这不是您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人家脑子看着可是正常的很,您还是嘴下留情吧。”
说着,他冲属下使了个眼色。
宋清秋身边的刑姑姑跟秦妈妈都从外头被带进来了。
见到这两个人,沈墨厌恶的皱了皱眉:“这两个是我家的下人,她们俩的话,如何能够当真?!”
刑姑姑禁不住冷笑:“世子说话还是小心些,我们两个可都是良民,并不是卖身的下人,我们可是真正有投靠文书的。”
刘安送给宋清秋用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人?
她们俩现在也看出来了,审摸竟然是真的想要放火烧死她们。
这怎么能忍?!
她们才不想死!
更不可能让宋清秋被沈墨给害死。
沈墨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次的事是他做的太过急躁了。
都怪宋沅。
他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果不是宋沅那边的态度那么冷漠,他也不会想到铤而走险,更不可能会把这件事办的这么粗糙。
他本来会有更好的法子。
完全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把宋清秋给弄死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不太耐烦的冲胡关道:“就算是我底下的人放的火,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刑姑姑跟秦妈妈已经将旺儿说出来了。
说是她们亲眼看到旺儿放火的。
没想到她们竟然连这个都看到了,沈墨面带怒色,只想着快点解决这件事。
反正宋清秋若是不依不饶,那就把这事儿推在旺儿头上好了。
一个下人,身契也都在他们家,难道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胡关扯了扯嘴角:“是不是的,审过了,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吩咐人去将旺儿等一行人都给抓来。
沈墨不担心旺儿会供出自己,他没那个能耐。
他只是不耐烦的问:“既然已经知道是旺儿放的火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他是真的不愿意在这儿呆着。
胡关又喝了口茶,并不怎么给面子的笑着摇头:“这怕是不行,您啊,还是踏实点儿吧,等我们问完了,您自然就能走了。”
沈墨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
虎皮大人在树梢上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的飞走了。
谢景昭正在跟许铮下棋。
许铮见他一直杀气腾腾的进攻,忍不住有点儿害怕:“殿下,您这下的,我还怎么下啊?”
谢景昭淡淡的瞥他一眼,仍旧杀气腾腾的吃了他一大片子,这才问寒枫:“还没消息?”
寒枫出去一会儿才又进来,轻声道:“您放心吧殿下,沈家已经闹起来了,宋清秋去顺天府告状!”
五城兵马司调查起火的事儿,宋清秋就去顺天告沈墨杀人。
到时候,五城兵马司这边将火灾的原委调查清楚,正好顺天府那边就能抓人了。
这也是沈墨的报应。
这人坏事做尽,一心一意的想要靠着女人发达,现在也要死在女人身上了。
许铮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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