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其实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满身腐朽之气的男子，真的是方程吗？

眼前的方程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身体的生机早就被掏的一干二净。

凤倾染道：“方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年斗灵场上，方程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的。

她还以为方程已经飞升去了仙界。

“呵呵，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凤倾染，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个问题的？”

方程抬起头，摘掉了黑色的帽围，死死盯着凤倾染，“我会沦落至此，还不是拜你四师兄所赐！”

“当年要不是他强行中断我的顿悟，我又怎会丧失炼丹天赋……”

凤倾染眼神变得冰冷，穆千珏唯一一次和方程打交道，就是那场比试。

当时方程被腐朽之灵蛊惑。

还是穆千珏及时唤醒他，才避免了之后的灾难。

她没想到救人反倒成了一种罪责。

“凤辞，除掉吧。”凤倾染淡淡道。

她不想和方程过多解释。

更不想去听方程说话了。

方程为了这样的恩怨，就可以带着腐朽之母祸害苍生，找外虚空来者合作，完全没有留下的必要。

“凤倾染，你果然是非不分！”方程声音冷戾，身体瞬间化为黑雾。

所有黑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凤倾染涌去。

方程的话还在继续。

“凤倾染，你四师兄毁了我，你也毁了我，你们竟然没有一句道歉！”

“这世间的天道为何如此不公！”

凤倾染，凤惊月，凤辞的神情都没一丝一毫的波动。

凤辞手掌抬手，挡住了所有的黑雾。

黑雾大概知道无法针对凤倾染。

直接缠上凤辞的身体。

“还有你凤辞，要是你当年可以帮忙，我也不会被毁掉炼丹天赋！”

噬魔渊内，只响着方程的声音。

凤辞眼神冷肃，玄趴在他头顶，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须臾之间，凤辞周身的黑雾被驱散。

只留他掌心那一团。

黑雾似乎想要冲出凤辞的控制。

“凤主，这是方程的残魂，要提取他的记忆吗？”

“好。”

凤辞用太阳之力将黑雾炼化，结出一个记忆金印，交给凤倾染。

凤倾染接过记忆金印，画面随之传入识海。

斗灵大赛之后，方程就将穆千珏视为敌人，产生了心魔。

方程为了提升实力，就听信腐朽之母的话，成了对方的傀儡，还替对方掩藏气息。

更是因此退出了宗门。

而方程灵魂上有太阳之力，与腐朽之母相克。

总是让方程痛不欲生。

方程直接听信腐朽之母的话，将那一抹灵魂割除。

不完整的灵魂，自然更利于腐朽之母控制方程。

在腐朽之母的影响下。

方程更加痛恨穆千珏，痛恨整个凌云宗。

甚至以为全世界都在与之为敌。

方程不是不能不飞升。

而是腐朽之母不让他飞升。

腐朽之母想要化为生灵，自然就怕被发现。

它不敢出现在仙界，是因为感觉凤辞和烛照在仙界。

这才选择进入魔界。

……

凤倾染看完方程的所有记忆，情绪没有半点波澜。

方程的记忆里充斥着各种怨恨。

他大多时候都沉浸在过去的那场顿悟中。

他以为是因为那场顿悟失败，才导致了他没有未来。

凤倾染其实想在方程记忆里找出的关于乌幽的东西。

只可惜，方程的记忆没有乌幽。

只有通丞死前的那一点画面。

凤辞也看了关于方程的记忆。

他眸色微深，“凤主，方程的记忆里有一个疑点，他和腐朽之母进入噬魔渊前，遇到了天月。”

“方程当时勉强能应对功德金光，若不是那道突然出现的空间之门，方程应该是撑不了多久。”

“那道空间之门不像是腐朽之母弄出来的，倒像是其它人在帮它们。”

凤辞不太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乌幽。

他更倾向于还有第三个人在帮方程。

凤倾染听完凤辞的话，又翻了一遍方程的记忆，看见了凤辞所说的地方。

方程准备攻击穆千珏。

却被腐朽之母命令着进入噬魔渊。

他的身下当即就出现了一道空间之门。

凤倾染语气笃定道：“开启空间之门的不是乌幽，应该是玄门创始者口中的尊上。”

对方想要坐山观虎斗。

凤惊月眼眸转了转，“凤姐姐，所以说，那个尊上当时也在，我们顺着这个线索，是不是可以找到她？”

凤倾染回忆起进入魔界后见的所有人。

顿时想到一个名字。

叶嘉敏。

身为外虚空来者，必定擅于隐藏。

所以她才会感觉叶嘉敏有问题，而无法探查出问题。

还有，她探查叶嘉敏之时，对方还故意打开了识海，不对她设防。

这明显就是有恃无恐。

当然，也许另有其人。

可目前开来，叶嘉敏嫌疑最大。

凤倾染说出了自己猜想。

凤辞和凤惊月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见了疑惑。

这个叶嘉敏他们毫无印象。

凤惊月道：“凤姐姐，我们想不起这个人，无法给出答案。”

凤倾染唇角微扬，“想不起来最正常，外虚空来者，皆是擅于伪装。”

凤惊月思考一番，不解道：“这个叶嘉敏的实力应该不强，不然我和凤辞哥哥一定会注意到她。”

“外虚空来者，不应该都像乌幽一样强大吗？”

凤倾染感觉凤惊月说的也对，“出去问问东极，他来的更早，发现的东西比我们多。”

——————

噬魔渊外。

东极听见凤倾染询问叶嘉敏，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小染染，你们的感觉是对的，叶嘉敏就是有问题。”

“地五和神邪也说她有问题。”

“我们都知道她有问题，却找不出问题所在。”

凤倾染听见东极的话，肯定了自己猜测，“没事，她迟早会暴露的。”

正在此时，天月开口道：“祁序来了。”

祁序立身在魔界入口，没敢往里去。

这个位置方便他随时逃走。

凤倾染看见祁序，当即开启了虚无之眼。

“凤尊者，别来无恙。”

凤倾染道：“你是送战帖的？”

祁序很是诧异，还是将手里的玉简送了出去，“凤尊者，我失约了。”

凤倾染接住祁序送来的玉简。

“无妨，我也没指望祁序永远效忠于我，况且，你也不是原来的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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