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人的门楣之上，一把绣春刀把“元宝”钉死在了那里。

从门楣上滴落的正是“元宝”的血。

······

次日，文启一大早便被宋程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准备打水洗漱。

刚一出门，便看见老板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文启瞬间清醒。

上次见老板娘急匆匆的朝他跑来还是为了收租。

他喉结蠕动了一下，习惯性的探向自己的口袋。

瞬间挺直了腰杆。

他的口袋里还有几两碎银。

虽然不多但付房租绰绰有余。

此时，老板娘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昨天不是付过房费了嘛？”

文启语气淡漠的说道。

“少爷您说笑了，以后高升客栈就是您的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住那间房，就住那间房。”

老板娘露出谄媚的笑容。

不知为何，文启从老板娘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恐惧。

“少爷这是给你打的洗脸水！”

“您看一下温度如何？”

文启这才注意到老板娘手中端着一盆温水。

面对老板娘突如其来的讨好。

文启并没有太过惊讶，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昨晚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尖锐的叫声。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隐隐猜到应该是朱标所为。

虽然朱标仁慈宽厚，但绝不是一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

文启并没有拒绝，平静的接受了老板娘的讨好。

周围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

老板娘是出了名的刻薄。

住这种廉价客栈的大多都是进京赶考的外地学子。

所以老板娘服务态度极差。

“爱住住，不爱住滚！”几乎是她的口头禅。

从未见过她对任何一个宾客露出如此谄媚的神色。

尤其是文启昨天还被老板娘强硬的索要房费。

文启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

老板娘始终谄媚的帮文启端水，递毛巾。

不敢有丝毫怠慢。

“少爷，楼上的大房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老板娘接过文启递过来的毛巾，开口说道。

“嗯！”文启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他对衣食住行要求不高，但是两人住一个小房间确实是有几分过于拥挤了。

“房间里有几张床？”文启沉声问道。

老板娘一愣，没有听懂文启的意思。

战战兢兢的如实答道：“一张！”

“在加一张！”文启吩咐道。

老板娘这才理解了文启的用意。

“奴家这就去安排！”老板娘立刻吩咐了客栈中的伙计。

文启并没有催促，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关上门，宋程就惊讶的问道。

“我没有看错吧！老板娘居然给你端水！”

“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

宋程一脸惊讶的望向文启。

“天机不可泄露！”文启神秘的说道。

“切！”宋程露出不屑的深情。

见文启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再追问。

赌气的拿起桌子上的书，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

随意翻看了两页，见文启还没有来找他。

他又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扫向文启。

文启并没有看他，正专心的将自己的衣物收进行囊里。

“你要去哪？”宋程连忙问道，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悦。

“换房间啊！”文启语气轻快的回答。

听闻此话，宋程的心中瞬间五味杂陈。

他和文启相处这几日，已经积累了相当深厚的友谊。

一想到等到春闱结束，二人便要被迫分开。

宋程心中便一阵唏嘘。

可没想到如今春闱还有一场。

二人便要分开了，心中顿时有几分不舍。

他原本想假装洒脱，调侃文启两句。

然后上前帮他收拾行李。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半步。

直到终于反应过来，才发现文启的行李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

毕竟来时就只带了一个包裹。

“你干什么呢？”文启将包裹背在身后，望向宋程。

宋程这才揉了揉眼角。

故作轻松的道：“早就盼着你走了！你走了，我给老板娘申请换个美女住进来！”

“想得到挺美！”文启撇嘴笑道。

“你也跟我一起换！”

“什么？”听闻此话，宋程一愣。

“怎么？不愿意啊！”

宋程忽然伸手，狠狠捏了一下文启的小脸蛋。

······

自从二人搬进大房间那日起，老板和老板娘对于文启都十分的恭敬。

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伙食更是无比丰盛。

而且再也没有在二人面前提过房费的事情。

文启也没有像之前经常出门，而是在房间里教导宋程。

以宋程的天赋，加上文启的悟性，二人进度飞快。

很快，到了第三次会考的时间。

依然是朱标监考。

不过这次他对文启迅速交卷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文启便走了出来，

见到朱标，他微微颔首。

含蓄的表达了对朱标的感谢。

朱标也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并没有因为文启未行礼而愤怒。

毕竟此时他的身份只是监考官，而非太子。

待文启的背影渐渐远去。

刘基缓步走了过来。

“看来此次春闱的状元非他莫属了！”刘基笑道。

朱标也明白刘基定然是查看了文启的试卷。

“太师不是说不少名门贵族的公子都为此次春闱做主了准备？”朱标调笑道。

“那群纨绔怎配和神童相比！”刘基捋了一下胡子。

朱标哈哈笑道。

三场考试，刘基对文启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从不屑到惊讶到彻底折服。

甚至近日里还在反复琢磨文启所作的文章。

若不是因为他作为监考官私下里见考生会引起流言蜚语。

他都想直接找文启解释。

“放榜之日，自见分晓！”朱标呵呵笑道。

心中不免又想起了文启递给他的锦囊。

······

文启回到客栈，等了许久。

终于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

他还未来得及出门迎接，宋程便推门而入。

“怎么样？”

文启见宋程表现得如此兴奋，连忙问道。

“我真想敲开你的小脑瓜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宋程忽然一把抱住了文启，转了两圈。

“出的题目，全部都是你给我讲过的！”

宋程看起来信心满满。

“嗯！”文启点了点头。

“等放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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