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的大户人家啊。”杜鸣拾起铜钱,嘀咕道。
“那不是……时府吗?”冯悠悠下意识看了眼时镜。
时镜还没什么表示,蔺桃就先站了起来,“是时府抓走的我哥哥?”
“我现在就跟我爹说!”
“等一下。”年秋轩拦住她,“这么贸然前去,时府不仅不会承认,还可能倒打一耙。”
这个时候,时镜忽然说:“我有个办法。”
翌日,蔺府传出消息说那只半妖捉到了。
这让提心吊胆的人们松了口气。
茶馆里歇息的客人笑着谈论此事,“捉妖这种事,还是得靠蔺家的人。”
“有他们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真是安心不少啊!”
消息传入时府,萧珂没什么反应。
反正那只半妖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倒是近日时瑶的表现,让他多少有些担忧,“师妹,听府中下人说你近日足不出户,日日待在房里。”
“可是因为上次,受了暗伤?”
时瑶眼眸忽闪,虽然不是这个原因,但对自己有利便顺势承认了,“似乎是这样。”
“不过萧师兄不必担心,时府也不缺灵丹妙药,多养养就好,倒是时镜妹妹那边……”
一提到时镜,萧珂眼神顿时黯然了下去。
这些天里他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时镜,可心里就是无法自控,一遍遍想起。
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时瑶攥紧了手心,“我这几日时常回想起那日的事。”
“总觉得对时镜妹妹有愧,夜不能寐,都是我不好才让她险些被邪修所害。”
时瑶捧着脸哭得伤心,无端叫人心疼。
萧珂心底那一丝愧疚瞬间被抛到脑后,伸出手去,“师妹你别自责,这件事不怪你。”
话刚说完,一只雪白的狐狸跳过来,一口狠狠咬在了萧珂手背上。
萧珂嘶了一声,反手将狐狸打落。
那只狐狸却轻飘飘地落在了草地上,毫发未损。
萧珂觉得奇怪。
分神之时,时瑶已经把那只狐狸紧紧搂在了怀中,“这是我养的一只狐狸,凶了点。”
“师兄你别怪它。”
萧珂看着那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狐狸直皱眉。
修士趋利避害的预感,让他感觉这只狐狸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他习惯相信时瑶了,便没怀疑她说的话,只说:“蔺公子还未找到,蔺家怀疑是妖祟所为。”
“所有疑似妖祟的东西,都会被严苛排查,师妹你还是小心为上。”
时瑶一下一下轻抚着怀里的狐狸,“我知道了。”
萧珂离开后,时瑶才停下动作。
她盯着那只雪白的狐狸道:“你也听见了,要藏好了,可不能被发现。”
狐狸嘤了一声。
随后时瑶似不经意般提到:“师兄最近已经因为时镜的事,跟我生分了,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我真害怕会失去这个疼爱我的师兄。”
狐狸舔去她眼角的泪水,翻滚着露出肚皮。
时瑶摸了几下,不自觉笑出声。
见她重新露出笑靥,狐狸才停下撒娇,舔着爪子,眼睛人性化地滴溜溜转。
夜色渐深,风吹过灯笼微微晃动,影影绰绰的阴影下,街上打更人走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敲铜锣的打更人经过一个拐角,忽地一阵阴风扫来。
他冻得牙齿颤颤,“这狗娘的天气哟,冷死了。”
说着裹紧身上的衣服,就要接着往前走。
然而就在他抬腿的瞬间。
一个影子从背后窜过。
打更人吓得摔倒在地,远远的,他看见一条狐狸尾巴消失在视线内。
此时蔺府内还有一间院落点着灯。
桌上一片肃穆。
时镜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掌心紧张到流汗。
终于,她打出最后一张牌,拍手大笑:“又是我赢了,师兄给钱!”
杜·大冤种·鸣翻着自己空了大半的芥子袋,欲哭无泪。
“师妹,能不能……”他讨好地笑。
“小本牌坊,盖不赊账。”
眼看着仅剩下一点灵石的芥子袋落入魔爪,杜鸣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他怎么就想不开,要跟师妹打牌呢!
时镜兴起还想再搓几把。
杜鸣连忙道:“不打了不打了,师妹你看他们都困了,我们也休息吧。”
他指着身边睡成大字的冯悠悠,跟趴在桌上的年秋轩。
其中冯悠悠睡觉还流口水,都滴到地毯上了。
时镜见状,过去拍了拍她的脸。
冯悠悠惊醒,“怎么了,那半妖来了?”
时镜道:“还没。”
紧张的冯悠悠又重新躺了回去,“那你别叫我,我再睡会儿,累死了。”
这是时镜想出的办法,先放出消息去迷惑那只半妖,降低对方警惕。
再布下妖气感应丝,守株待兔。
就是这感应丝虽然能感知到千里以外的妖气,但前提是必须有人看着。
所以时镜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人拖来打叶子牌,打到现在。
时镜淡淡地说:“你再睡,妖来了都不知道。”
睡得迷迷糊糊的冯悠悠,“不会的,这不是……还有感应丝吗?”
“只要妖出现,肯定响。”
话音刚落,院子外用红线拉出的千丝阵,上面系的铃铛突然疯狂响动起来。
刚才还闭着眼的年秋轩跟商旻白,唰地睁眼。
一道雪白的影子在院墙闪过。
唰!
一道锋利的剑光豁然挥出,直接将院墙劈成了两半。
但那道影子还是不见了。
急忙跑出院子的冯悠悠,“妖跑了?”
时镜腾空而起,“没跑远,追。”
听到动静赶来的管事,只见到几个人唰唰飞起,连片衣角都没碰到。
他抬头看了眼,又看看墙上破开的大洞,大叫,“谁把院子的墙拆了!”
时镜几人循着妖气,落在时府后院。
妖气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前面,而前面那是,时瑶的院子。
很快时府内巡逻的护卫就发现了他们。
“有人闯入后院!”
一声大喊下,时镜等人被赶来的护卫们团团包围。
合衣走出院子的杨氏看到时镜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地扭曲起来,“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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