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江珩的熊熊火焰化为人身,变成一尊魔影包裹江珩。
这尊魔影和江珩的魔相完全不同,魔相跟江珩本体一样,不论是面部表情还是神态举止,但这尊魔影却是狰狞无比,怒目獠牙,尊体不动如山,身后八条蛟龙宛如烈火熊熊燃烧,威武到无可救药。
“不动明王?”魔皇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吓蒙了!
“不对,的确拥有不动意志,但绝不是明王啊!魔王差不多!”余惊雄虽然没有近距离的看清江珩的新魔相,但多少感受到一些气息,而且江珩怎么可能修出不动明王身?
他只是以不屈的个性,不动如山的意志硬抗雷劫之后领悟的魔相,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一点不动明王的味道而已。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余惊雄震惊了,同时也惊喜的想到:“快出手,快出手,别给他再引天雷了!”
但话说出来他就愣了,江珩这是肉身魔相啊,如此说来,那元神魔相必然接触了。
一体不能有二相,江珩开启身体就要撤掉神体。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江珩居然传音道:“血骨我尽量给你保留,但血炁我得收走一部分。”
“什么?”余惊雄还在震惊中,江珩已经动了。
不动魔相冲天而降,一掌落在发懵的魔皇脑袋上,直接将他已经快到极限的骨甲压得粉碎,随后抓住魔皇张口一吞,魔皇刚刚陷入不动魔相中,浑身立即涌出无数血炁,而魔相身后八条蛟龙似乎嗅到了世间最顶级的美味般,疯狂的涌了进来,开始吞噬血炁。
魔皇面目狰狞,似在张口嘶嚎,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四周只有魔音梵唱,江珩的八具化身已经聚集在一起,都进入魔相之中,暮鼓晨钟在上,笛箫埙锣在中,琴瑟琵琶在下,全部出现在魔皇面前,给他来一场面对面的大合奏!
蛟龙吞噬血炁后,幽青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红,最后变成血火般燃烧着,这才个个心满意足的飞到魔相身后,游走盘旋。
便在此时,江珩本尊出现在魔皇面前,一指点出,落在魔皇眉心之上!
“你敢杀我!我这不过是一具化身,我的本尊乃是渊通元洞天的一方霸主,魔皇余惊雄,你现在退走本皇或许还会饶恕你,否则……”魔皇神识透过江珩的指尖传入江珩的内心,以极度的愤怒,憎恨在警告江珩。
然而江珩已修得不动魔相,意志之坚,可谓是不死不消,莫说区区魔皇,就是道祖亲自下凡为他求情,也休想阻止江珩!
死!
江珩两指并入魔皇眉心刹那间,还想挣扎的魔皇浑身一僵,颤抖数下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啊哈!”远空一块血骨极速飞来,全在进入不动魔相后竟也变得一动不动了!
“什么情况?还不解除了。”余惊雄咆哮连连。
江珩一甩袖,不动魔相和八道化身全部消失了。
血骨这才转入了魔皇的眉心伤口中,转瞬间,这伤口便复原了,同时魔皇也睁开眼睛,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没有阴厉和恶毒,只有得意还带着一点点畏惧的扫了一眼江珩!
奇了怪了!江珩怎么会修出这种法身呢?
不动意志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你怎么没被天雷给劈死?”
余惊雄张口便问,同时还在举手投足,习惯习惯这具肉身,然后取出拇指上的血骨,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恶心得江珩白眼一翻,道:“我以为雷劫只是淬炼肉身,可被劈中后我才发现,它淬炼的方面很多,元神,紫府,这些都得到提升,所以我把大部分力量全部灌入了紫府中。”
“你开什么玩笑?”正在舔舐血骨的余惊雄僵住了,半响愣愣抬眼看向江珩道:“劫雷的确淬炼的不单是肉身,可是紫府何等脆弱,人家巴不得藏得越深越好,你居然拿紫府还抗天雷,疯了吧!”
“我的紫府不一般,可以说那才是我的本尊。”江珩轻描淡写的解释一句,便催促道:“废话少说,下一个化身在哪?”
余惊雄一咕噜的把血骨吞下去,要在体内好好祭炼一翻,咽下后便道:“玄明恭华天。”
通过这一次,余惊雄真切的感受到他和化身果然是不同的,的确是个体思维,虽说情同手足,但也如江珩所言,要想强大,不费力的融合血骨最好的办法就是抹除化身的神智!
两人也不管这百里焦土,万里废墟了,展开极速一跃而过。
而在他们走后的半个月后,这震惊天下的大事才传播了出去!
元明天被毁了!
以文举院为中心,方圆百里成了焦土,万里成了废墟,而且百万里内的山河几乎都遭殃了,昔日的城池全部崩塌,死伤无数。
昔日灵气盎然的山脉如今不是成了死山,就是极为干脆的夷为平地了!
想要恢复,不知需要多少修士合力布置修整万年才会恢复一些生机!
许许多多从元明天出去的强者降下法身,来此地一看,登时是气得七窍生烟,又怒又泣。
他们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留下后人在此繁衍生息,代代相传,而今,一个不剩!只有偏远的凡人城池、村镇与荒山野岭中的生灵活了下来,待这些人,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的后人多是修炼世家的人物,都靠近文举院,而今却连尸骨和残魂都找不到了!
“魔主!”
“不论你是谁,此仇不报我誓不为神!”
其实这些,都不是江珩出的手,而是院主,也就是魔皇干的!
不过也是因他而起,良心上,修得不动魔相的他丝毫没有动摇!
玄明天九寒圣地中,商陀鲁整理整理衣衫,随后低着头步入凌寒殿中,一路行径四十来步,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宛如玉晶般光洁的棕木地板上,由始至终都为抬头,反而匍匐在地,朗声道:“晚辈拜见悦人上仙,这是家师送来的信函。”
商陀鲁双手刚刚捧起一块玉牌,刹那间玉牌不翼而飞。
而此刻大殿深处的高位上方,一横陈于玉榻之上慵懒女子打了个哈欠,美目半睁半合的问:“那老头又有什么事?”
玉榻旁站立的女童看着手里的玉牌,低声道:“禁天战事紧急,仙君来信要借人!”
“借人!”慕悦人双眸一眯,玉容之上是冷若冰霜,但转瞬间她便温婉一笑道:“他还真是个贱人!此事休要再提,但凡遇到都给我回绝了。”
此言一出,下方匍匐的商陀鲁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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