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愧疚,一向居高自傲的御风朝臣,愣是帮匈奴捡了一天的墓砖。
盖吴眼眶含泪,感激的无以复加。
“秦大人,你们攻我匈奴,占我土地,你我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是,”他话锋一转,“就冲今儿你带着御风朝臣拾我先王骸骨,这个朋友,我盖某交了!”
秦政两手一抖,怀里不知哪代匈奴先王的头盖骨差点儿掉在地上。
“盖,盖大人客气,哈哈。”秦政额头冷汗直流。
盖吴疑惑:“秦大人很热?”
“啊?”
“啊对对对,激动。”
“能和盖大人这般名臣交朋友,我,额,乃是秦某之幸事啊!”秦政声情并茂。
求求了,快走吧。
匈奴真的待不住了!
公主给人祖坟都掘了,对方还要与他处朋友。
谁能知道他心中的艰难呐!
一整天下来,御风众臣心力交瘁。
第二天一早,秦政和姜元武便去匈奴王宫辞行,两朝彻底确定和亲,拿到文书,众人便开始收拾东西。
王宫内,得知御风使团已经离开,姜若微诧异。
“怎么走的这般快。”
她做了不少吃食,只等着元夕一块儿吃呢。
侍女也疑惑:“听说那日御风朝臣帮了咱们不少忙,然后第二天,咱们王子就将旨意下达。他们当晚收拾包袱,带着燕公主走了。”
连客栈的厨娘都不知他们离开。
“近日匈奴事多,想来是不想搅入咱们匈奴是非中吧。”丫鬟猜测。
姜若微若有所思。
她怎么瞧着,御风的人,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两日后,侍卫收拾王陵时,在王陵大殿的房顶上发现个棺材板儿。
侍卫连忙抬着棺材板进宫。
呼延吉日看到上头的字迹当即气的吐了口血。
只见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姜元夕到此一游!”
“找,给本王子找!”
“将那群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难怪御风人那日那么殷勤,感情是做了亏心事啊!
一连三日,马不停蹄,总算赶到匈奴边境。
守在边境的匈奴将军连忙打开城门,将这群祖宗送出去。
天知道他们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
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御风的大军打过来。
出边境的那一刻,所有御风人松了口气。
“公主!将军!”
钱之远策马而来。
“末将奉命接公主还有各位大人归朝!”
十万大军在边境,一直等待公主归来。
皇上吩咐,公主若是出事,十万大军即刻出发,拿下匈奴。
好在,公主平安回来了。
夜晚,钱之远摆了一桌宴席。
单独给姜元夕准备了一个桌子,上头都是公主爱吃的肉食。
还有马奶酒。
姜元夕嘴馋,只喝了一口就醉了。
她将白虎唤出来,骑着它在钱府跑的飞快。
“哈哈哈,这世上,谁有我姜元夕幸福!”
“骑的了神兽,还有四哥哥哥,各个都是人才!”
“还有个干爹皇帝!”
“座下神兽玄武,白虎!”
御风众臣笑笑不说话。
啊对对对,这天上地下,就你最能行。
姜元夕玩儿累了停下来,取出夜明珠。
抱着那颗独一无二的夜明珠自说自话。
“早知道就不将这东西带回来了。”
太麻烦了。
【这么好的东西,竟不能当着匈奴人的面炫耀,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吆。】
御风众臣翻了个白眼。
公主得了不少好东西,连累他们给那帮鞑子搬了一天的砖。
现在胳膊还疼。
姜元武察觉到不对。
“谁给她喝的酒!”姜元武生气。
妹妹才两岁,岂能沾酒。
姜元夕嘿嘿笑两声。
“窝自己喝哒,甜。”
酒意上头,这会儿她小脸红扑扑的。
君莫林心疼地拿了凉毛巾替她擦了擦小脸。
姜元武拉着脸,瞪了眼这小子。
一路上,照顾元夕,他根本插不上手,都被这小子抢了。
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皇子,只有七岁。
高低得跟他切磋一番。
看着面前模糊的脸,姜元夕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你呢?”
不过那人的脸,好像没有这么小。
君莫林以为姜元夕喝糊涂了,并未当回事。
姜元夕贼贼一笑,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哥哥,你放心,咱们那日去王陵偷东西,元夕不会说出去哒。”
君莫林:......
姜元夕继续道:“我还在他爷爷的棺材板儿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棺材板儿扔到房顶上啦。”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空气里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姜元武心里慌得一批。
“元夕,告诉哥哥,你写的什么?”姜元武颤着声。
姜元夕两手叉腰,指着天上的星星。
“姜元夕到此一游!”
君莫林扶额摇头。
“噗!”
一连串的喷水声,还有咳嗽声。
当夜,众人连饭都来不及吃,赶紧收拾东西,往盛京赶。
仅用一周的时间,就将半个月的路程赶完。
路上跑死好几匹马。
“公主回来了!”
“公主回来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
还未到盛京,姜元夕的消息已经传回来。
一时间,吵闹的大街小巷安静一瞬。
不少人开始收拾东西。
天吆,那个祖宗回来了!
在青楼喝小酒的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鞋都来不及穿,匆匆跑回家中。
皇帝派了吏部尚书宋制在城门口亲自接应。
宋制垮起个批脸,站在最前头。
各部官员身着官袍,打理的一丝不苟。
“老郑,你看我,如何?”兵部尚书岳图展开两臂问。
郑光面无表情:“尚可。”
岳图理了理袖子:“会不会被公主注意到。”
“不会。”郑光话少的可怜。
岳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郑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老东西该不会趁着公主不在,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郑光握紧手上的小本本。
待会儿可要好好注意。
楚周自被姜元夕说出他的秘密,朝中人见了他,恨不得离他三丈远。
“不就是个两岁的娃娃,至于么。”楚周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到底是自己的部下,荣大展好心提醒。
“楚大人,低调些。”
楚周满不在意。
显然,姜元夕不在的几个月,不少大人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心里的小心思冒出来,也忘了曾经被姜元夕支配的恐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不远处,一行车队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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