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终于抽空来到三公主的寝宫时,看到的便是三公主那副病恹恹、楚楚可怜的模样。
三公主见皇后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柔弱的表情。
“母后,您终于来了。儿臣以为,您已经忘了儿臣呢。”三公主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皇后闻言,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三公主一向聪明伶俐,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有什么企图。
但她还是故作关心地说道:“三公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后这几日确实太忙,没能及时来看你,是母后的疏忽。”
三公主闻言,冷笑一声。她知道,皇后的解释不过是敷衍之词。于是,她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母后,儿臣这次生病,怕是与您院子中的花有关。”三公主的话音刚落,皇后的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这与我院子中的花有何关系?”皇后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御医走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三公主生病的原因,确实与您院子中的花有关。”
“那花中蕴含着剧烈的毒性,长期吸入其花香,便会导致人体虚弱,甚至危及生命。”
皇后听完,脸色更加难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御医,仿佛在看一个骗子。
“这不可能!我院子中的花,都是内务府替我买来的,怎么会有毒呢?”皇后反驳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侍女见状,连忙跪下,声音中带着哭腔:“娘娘,奴婢句句属实,已请太医查验,此花名为‘断肠红’,其毒无比,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后的心猛地一沉,她深知宫廷之中,风起云涌,暗流涌动,但万万没想到,这等阴私手段竟会用到自己身上。
她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去查!务必给本宫查清楚,这花究竟从何而来!”
内务府接到皇后的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组织人手,翻箱倒柜,查阅起近几个月来的所有采购记录。
一时间,整个内务府忙得热火朝天,人人自危,生怕稍有差池,便惹祸上身。
终于,在一堆繁复的账本中,一名细心的管事发现了端倪。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记录册,快步走到内务府总管面前,低声禀报:“总管大人,找到了!这‘断肠红’确实在上月的采购清单上。”
“而且是作为皇后娘娘特别要求的鲜花之一,由内务府统一购入的。”
总管一听,脸色骤变,连忙带着记录册赶往皇后宫中。皇后正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一见总管到来,立刻问道:“查得如何?”
总管恭敬地将记录册呈上,详细说明了情况。皇后接过册子,一页页翻阅,当看到那“断肠红”三个字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啪的一声合上册子,怒不可遏:“本宫何时要求过这样的花?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
皇后心中明白,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名誉受损,更可能危及后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传内务府所有相关人员,本宫要亲自审问。”
一场突如其来的审讯,在皇后的寝宫内展开。
内务府的公公、管事、采买一一被唤至面前,面对皇后的质问,众人皆是一脸惶恐,纷纷表示自己只是遵命行事,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其中,内务府的一位老公公,更是声泪俱下,跪倒在地:“娘娘明鉴,奴才等都是按照娘娘的旨意办事,这‘断肠红’确实是记录在案,奴才们哪敢私自更改啊!”
“本宫……本宫没有!”皇后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甘和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气急之下,竟被套出了实话。
原本只是想辩驳那毒花并非自己所为,却不慎泄露了与乔治良的秘密交易,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一名侍卫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割得皇后心痛难当。
皇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去了外壳的蝉,无处遁形。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不甘心自己多年的筹谋化为泡影。
“本宫……本宫只是想说,那毒花并非本宫所放,而是有人想要陷害本宫!”
皇后强作镇定,试图将话题引开,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慌乱,却让她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那乔治良又是何许人也?娘娘为何会提及他?”侍卫步步紧逼,不给皇后丝毫喘息之机。
皇后心中一凛,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她不愿就这样束手就擒,她决定赌一把,将乔治良也拖下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乔治良……他是本宫的人,本宫曾买通他,做一些……一些不便言说之事。但毒花之事,与他无关,与本宫也无关!”
皇后的话音未落,四周已经响起了一片哗然。
宫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他们虽然早就知道后宫之中暗流涌动,但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如此大胆地承认自己与外人勾结。
一时间,皇后的罪名似乎已经被定得死死的,无法翻盘。
皇后看着四周的反应,心中一片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愿独自承担这一切。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乔治良,大声喊道:“是他!是他与本宫合谋,想要颠覆朝纲!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去查他与本宫之间的往来书信,去查他收下的那些金银珠宝!”
乔治良,那个被皇后视为心腹的男人,此刻正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讽刺,几分释然。
他站定在皇后面前,目光平静地与之对视,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落幕的戏剧。
“皇后娘娘,您还真是可怜啊,被自己的野心和猜疑心蒙蔽了双眼,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我早已反水。”
乔治良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利剑一般刺入皇后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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