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哪来的富婆(1 / 1)

可玉朝阳那一瞬间的反应,如同昙花一现,苏辛夷还来不及咂么出什么,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她还是在这位如烟似云的女子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可是奴家脸上有什么东西?”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玉朝阳摸了摸自己隔着面纱的脸。

苏辛夷笑着摇头:“不,我只是在想,虽未见到朝阳姑娘真容,但你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子,如果能当我的嫂子就更好了。”

她假随意地看向司漠原:“兄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司漠原没有马上回答,细眼盯着苏辛夷看了一会儿,后者笑容不改,似真有就是突然而发的一句玩笑。

但自刚才被苏辛夷那一记黑脚踹倒,他对这个小女子多少是有些忌惮的。

见他不说话,玉朝阳突然开口:“奴家虽在贱籍,但亦有尊严,请姑娘莫要开奴家玩笑。”

苏辛夷以同亲认真的态度回道:“玉姑娘也请别误会,我所说之言,皆出自真心。见你为兄长包扎伤口,抬掌,翻手,绕纱布,一举一动间,你们极为有默契,一点都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倒像认识了很久,彼此都很了解的朋友一般,难道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苏辛夷满面的赤诚,一时间就连司漠原也不敢肯定这话是出自她的真心,还是她看出什么在试探。

司漠原的视线有刹那间的锋利,但很快又恢复:“为兄知辛夷是为了为兄的终身大事,但却不能乱点鸳鸯谱,为兄心里有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面若女相,特别是一双眼睛,乍一看极为多情,当认真去看一个人时,如同春天盛开的桃花一般,让人浮想联翩。

苏辛夷如同一根木头一般与之对视:“这样吗?我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般的好福气?”

她的眼神太纯粹,纯粹到司漠原都快要觉得自己刚才的暗示试探是属下流龌龊之流了。

“嗯,你认识,等回京的介绍给你。”他将话在此处留白,算是为自己刚才莫名兴起的一点兴味留个悬念。

“对了,辛夷,既然卫大人也在秦淮,你……”

“他在秦淮与我何干?兄长这是想让我去自取其辱吗?人家已经有公主了。”

苏辛夷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司漠原的话,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待她离开,玉朝阳看向司漠原,刚要开口,在看到司漠的冷漠的目光时,突然又闭上了嘴。

“玉姑娘,今日有劳了,可否代本侯派人去香园通知我的家人过来接本侯?”

玉朝阳连忙点头:“奴家这便去办。”

说完便匆匆出了房间。

一出门,便看到苏辛夷就站在门口。

这房间的正对着秦淮河,虽然刚刚发生了动乱,但此时河面已恢复平静,正好可以看到对岸那一排蜿蜒画船灯,远远望去,如条一条巨大的灯龙。

“这里的夜景很美,是吧?”苏辛夷看着玉朝阳。

玉朝阳点头,心头却是有些惊讶。

这姑娘是当真在看夜景,还是——

怪不得刚才——

*

陆允和陆希希早就知道司漠原受了伤,所以没等玉朝阳派人去通知,陆家便来人了。

来的还不止陆家的人。

只是看来人的排场,苏辛夷一时间还猜不出是哪号人物。

她在京城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天皇贵胄们的奢靡生活她也算是见识过。

但今日这豪华的马车,她倒是头一回见。

光说车上那些珍珠玛瑙,琉璃宝石,金珠玉串,这辆马车就已算是价值连城了。

更别说拉车的还是两匹流着“血”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拉马车,这放到京城也是十分炸裂的。

苏辛夷看着陆希希和陆允从这辆马车上下来,陆希希在看到她时甚至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苏辛夷没理她,专注地等着马车的主人出现。

终于,车内伸出了一只手来。

她这距离虽然看不清手的细他,但在秦淮河岸边的灯光下能发现白玉般的光芒的手,恐怕不应该是个男子。

果然,随着手出现的是一条紫纱衣袖,那紫纱中似乎嵌着金线,在灯光下忽闪着点点光芒,不如何耀眼,却极为吸人眼球。

人还未出现,苏辛夷已经为车内之人下了注脚——

富婆!

妥妥的富婆!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富婆是谁?

若是陆希希他们这一脉的陆家人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早就显摆出来了吧?

就在她猜测时,马车里的人终于下来。

是一位紫金华服的女子。

女子年纪不大,身段高挑,虽看不清容貌,但从其姿态来看,应该是个相当高傲的人,毕竟远远看去,也能看到她高高抬起的扬子和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女子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陆希希不知在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子原本只是随意一眼,此时却是蓦地定睛在她的身上。

即使看不清她此时的眼神,苏辛夷也能感觉到那股子不和善。

苏辛夷愣了一下:怎么?还真是陆希希家的亲戚,是来帮她出气找场子的?

她靠在画船凭栏边上,看着岸边。

这时司漠原从屋内出来:“辛夷在看什么?”

苏辛夷见他扶着腰走出来:“兄长,你的腰又行了?”

这话问得没毛病,他本来就是腰受伤了。

但司漠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意思曲解:“我的腰行不行,辛夷想要亲自验证一下吗?”

苏辛夷眨眨眼睛,故作懵懂:“好呀!”

说着,便操起倚在凭栏边上了一只旧了的船桨,朝着司漠原的腰就挥了过去。

司漠原算不得花心的人,可是红颜己还是有几位。

但像苏辛夷这样的,他当真是头一回见。

他的腰伤不假,这一浆子挥下来,人就真的废了。

他顾不得形象,一把抬手抓住那只船桨,看着苏辛夷的眼神已有几分怒火与杀气。

“辛夷,你这是想要为兄的命吗?”

苏辛夷天真道:“兄长不是让我试试你的腰伤吗?”

司漠原细眼眯成了一条线,抓着船桨的手猛地一拉。

苏辛夷被拽得措手不及,一头便朝着他的怀里扎去。

慌乱间,她本能地想去抓身后的栏杆,但可惜,已招出她手臂的距离,眼看就要扎到司漠原的怀中,主动“投怀送抱”。

就在这时,上天派来了一只手,突然横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