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礼物,你还想做什么?”
送了那么多年的生辰礼物,他总觉得再珍贵都不够。
而且他今天这么问,还有私心。
“你怎么想到好好配合太医调养身体了?以前恨不得一口药都不喝的。”
“我就想等身体好了,以后能像我父皇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橙色的光照在他脸上,掩去他的锋利,更加柔和乖巧,那张原本就漂亮的脸更让人移不开目光。
程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很自然就把话接下去:“那我也去,我也是从小习武,咱们一起去。”
他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只知道燕九安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燕九安对他的话不感到意外,就像他之前对阿厉说的,他自己也习惯身边有个程捷。
可是目前他还面临着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
“这一两年貌似还不行,父皇和娘亲他们不放心我就这么出去,所以还得等我把身体调养好了,然后才有机会去求一求他们。”
程捷偏头打量他一下,对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说法很认可,“你确实要好好养养,其他事任性可以,事关身体健康的事一律马虎不得。”
燕九安气呼呼扭头看他:“我哪里任性了?”
程捷立马服软:“我就这么一说,你哪里都不任性,是我说错了。”
平时就是这样,他想管着人家但是又不想让他不开心,所以每次都只能纵容,时间一长,太子和二殿下都有点不待见他。
程捷一想到万一因为他的纵容,没人能管束三殿下,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皇上和贵妃不放心,不想放他和三殿下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怎么办?
他想跟着三殿下出京,必须取得皇上、贵妃、太子以及二皇子等人的信任。
所以他收回刚才说的话,余光小心翼翼观察着燕九安的神情,第一次尝试“教训”人。
“你在其他的事情上不任性,但是在喝药这件事上还是有点……任性的……”
燕九安倏地垮下脸,眉毛一挑:“我怎么任性了?”
“太爱吃糖,嫌弃药苦。你算算你让我帮你喝了多少碗药,我怀疑不是那些药,我能更聪明点儿的。”
燕九安气得直接站起来,“你的意思是怪我把你变笨了?怪我从小不该和你一起玩?”
程捷胆战心惊地拉住他的手腕,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和我玩要和谁玩?我不允许!”
燕九安气笑了:“你不允许,你是谁还能不允许我和别人玩?!撒手,我要回去了!”
他使劲甩了甩程捷拽着他的手,程捷怕一个抓不住真让人气着回宫,赶紧抱住他的腿,像个无赖一样粘在燕九安腿上。
“我不是怪你,那你不想喝药,不给我喝给别人喝的话我更气,只有我能喝你不想喝的药……”说了一通成功把自己绕晕,“总之,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怪你,我就是担心你,你不好好喝药,身体好不了,总是生病,我哪次不是胆战心惊的跟着害怕?”
燕九安不说话,但总算不挣扎了。
程捷坐在地上,仰头看他一眼,又把他的手拉过来仔细揉揉:“我拽疼了没?你别气了,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在其他事情上听你的,但若事关你的身体,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随心所欲,我监督你。”
燕九安张张嘴,又合上,他扭头去看去,夕阳早已不见踪影,夜幕降临。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程捷立马站起来,“那我送你回去。”
燕九安回到宫里,想到程捷说的那些话,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叫来阿厉问:“这些年来,我没有好好喝药,父皇娘亲他们是不是也很担心我?”
阿厉不拐弯抹角,直说:“当然是的。”不过他紧随其后道:“可您的身体还是恢复了很多,太医也说过凡事要循序渐进,太医和皇上那里自有章程,不会由着您乱来,所以您无需自责。”
而且皇上和娘娘了解三殿下的性子,理解他偶尔不喝药,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燕九安心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燕扶光让他们几个去御书房陪他用膳。
燕九安最先到,一进门看见燕扶光还在看折子,他默默站到人背后,抬手给人捏肩。
燕扶光一开始没注意是他,等回过头一看,惊讶道:“我还以为是流哥儿那小子。”
一句话不对付,燕九安就不乐意了。
“父皇什么意思?我比流哥儿大一岁多分不出来不说,你还觉得我没有流哥儿贴心?”
燕扶光合上奏折:“你一说话我就分得出来了。”
燕九安:“……”
他愤愤停手,把燕扶光往椅子旁边挤挤,非要坐同一把椅子。
好在椅子够大,燕扶光由着他,往旁边挪了挪。
“说吧,有什么事儿?”
燕九安眼睛左右转转,说:“我最近喝药很积极,父皇听说没有?”
“嗯,表现不错,想要什么?”
“等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父皇答应我一件事呗?”
燕扶光哪儿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很支持孩子长大去追寻自己的理想。
他答应得很干脆:“可以。”
燕九安笑开了花:“父皇真好!”
燕扶光等他开心了一会儿才补充说:“不过身体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太医说了算,你娘亲说了算。”
燕九安明白,过不了太医那关就等于过不了娘亲那关,娘亲不答应,他父皇也不会答应。
他咬咬牙暂时答应下来,心想大不了到时候撒泼打滚缠一缠,说不定还有些余地。
就这样,燕九安日日坚持,身体素质渐渐加强。
他距离他的理想抱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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