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如水听着陆昭临的话,气呼呼地吼了一声。
还世家公子呢,这说出口的话,不就是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吗?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宫里,他怎么敢?
“呦……”
听着如水的话,陆昭临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向她。
他笑着打趣,“不愧是将门之家出来的,连个的小丫鬟,气性都这么大,够野够带劲儿的。不过,本公子现在只对你家小姐有兴趣,没打算玩主仆同乐那一套,你这性子再辣再有味儿,也没什么机会了。”
赤裸裸的话,不但说了如水,更夹杂了他对顾倾歌的野心。
这话气得如水直瞪眼。
不过还不等如水再说什么,顾倾歌就猛地抬手,她的拳头,几乎直接袭上了陆昭临的面门。
感受到危险,陆昭临下意识地后退。
顾倾歌一转手,就摸上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她动作轻柔又随意,仿佛刚刚的出手,也不过是想摸摸簪子而已。
摸了摸嘴角,陆昭临笑得邪气,
“有意思。”
“很多时候,有意思没意思不重要,有命没命才重要。找上你的是谁,我管不着,可我善意的提醒陆公子一句:妄行多险路,肆意入危途,他日祸乱起,性命瞬间无。陆公子还年轻,家底又丰厚,风流不羁也不算什么,可是被人当棋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日祸起,只怕陆公子会后悔。”
顾倾歌的话说得很轻,却意味深长,颇有威慑力。
话音落下,顾倾歌也不多言,没再理会陆昭临,她直接带着如意、如水奔着皇极殿去。
这次,陆昭临没再拦着她。
摸着下巴,陆昭临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倾歌的背影。
前几日进京,他刚好听说顾倾歌休夫,以及顾倾歌捐了粮食赈灾,声名远扬的事,见过的女人不少,顾倾歌这样的却少见,他对顾倾歌本就有点兴趣。
是以,许少安找上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他也想玩玩。
性子这么野这么辣的女人,他还没试过呢。
只不过,顾倾歌比他想的,似乎还要有意思多了。
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盯着顾倾歌的背影,陆昭临扯着嗓子高喊。
“顾小姐,你的善意提醒我收到了,字字箴言,于我大有裨益,我必然铭记在心,不会忘记的。我也不会放弃的,我明日登门拜访,去镇国公府拜年,顾小姐记得等我啊,千万别忘了。”
陆昭临一点都不在意边上的人会听见,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两分喜气。
话顾倾歌听到了,她却没在意,只是她脚步根本没停。
这三言两语还影响不到她。
可如水却气得不行,她压低了声音,一阵骂,“什么人啊?还世家公子呢,这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臭不要脸。等出了宫,一定得找人打他一顿,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看他还敢不敢乱说。那都什么话啊?他哪来的脸啊?恶心谁呢?”
“好了。”
侧头睨了如水一眼,顾倾歌笑笑。
“一个棋子罢了,若是不生出点事来,岂不是白安排了?几句闲言碎语而已,还闹不起来。”
比起夜锦枭的那些麻烦乱子,陆昭临的出现和纠缠,根本不值一提。
休夫她都休了,流言她也承受了。
难不成,昭华公主和许少安还觉得,区区一个陆昭临,一个浪荡公子的纠缠,就能毁了她……
也太小看她了。
顾倾歌平静,可如水的心里却乱糟糟的。
“小姐,你说那个登徒子,是棋子?难道……是昭……”
话都几乎要说出口了,如水反应过来,又忙伸手把自己的嘴捂住。她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看周围,瞧着后面因为陆昭临的一句喊,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而且离得并不远,她吓了一跳。
“小姐……”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看破不必说破,心里有数就好。”
“是。”
如水连连点头,她也知道宫里这地方是非多,稍不留神就可能出事,祸从口出,应该谨慎的,她觉得她简直是被陆昭临气糊涂了。她一个做下人的,帮不上顾倾歌什么就算了,总不能再因为多嘴,给顾倾歌惹麻烦吧。
如水在心里连连警告自己。
只是,瞧着后面人的异样眼光,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小姐,那些人……”
“无妨。”
明白如水的意思,顾倾歌直接就应了一声。
都说树大招风,顾家想要从落败家族往上爬,重回鼎盛,那就随时都可能有所行动,而有所行动,就会被议论,就会在风口浪尖上。眼下的状况,虽稍稍有所不同,可顾倾歌还不至于怕。
就像休夫的时候,她也没有怕流言蜚语一样。
昭华公主和许少安,想让她深陷舆论漩涡,以此击溃她,没那么容易。
皇极殿。
顾倾歌很快就到了这边。
程氏、苗氏早已经等急了,瞧着顾倾歌来,她们两个才稍稍安心。
顾家的位置靠前,程氏急忙迎了两步,将顾倾歌叫到身边来坐,知道眼下人多眼杂,事情又复杂,她不好多问,她只是紧张地盯着顾倾歌打量,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程氏的模样看在眼里,顾倾歌握着她的手,微微勾唇。
“二婶放心,没事。”
“好,好。”
程氏一连应了两声,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偏这时候,程氏、苗氏、顾倾歌几个,就听到了一阵嘲弄的笑声。
“呦,这还谈笑风生呢?不愧是将门女,行事大方,不拘小节,在门外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男人纠缠不清,回头就没事人似的了,这气魄,一般的女子还真比不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拜服。”
阴阳怪气的话,一点没收着声,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
顾倾歌循声望去,就瞧见文安郡主在不远处翩然落座,正饶有兴味地瞧着她。
讥讽,都在脸上。
程氏也瞧见了,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用身子微微挡住顾倾歌,程氏护着她,冷声开口,“文安郡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跟男人纠缠不清?还请郡主慎言。”
“呦,你还不知道啊?”
看着程氏维护顾倾歌的模样,文安郡主脸上的笑更浓了。
她随即又看向顾倾歌。
“我当顾倾歌将门女,敢作敢当呢,却原来也是个在外风流,在家装怂的货色,刚刚在外边,跟人顺阳王的公子谈情说爱,有说有笑的,这么好的事,没跟你二婶说说?啧,原来也是个知羞的啊?平日还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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