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蛇上岸后并没有着急往前走,而是在距离河岸五米左右的一片草地上站定,等候这方土地的主家前来接引。
虎蛟一族虽然很多时候都生活在水中,但是,它们对于领地的界定却并不以入河为准,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们没有攻击四脚和斑额的原因。虎蛟一族在水中的实力没有哪一族敢小觑,尽管它们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入河的其它族类,可因了它们的存在,久而久之,也再没了族类敢轻易下河了。
四脚和斑额入河,这对于虎蛟一族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新鲜事儿了,因此,不多时,这个消息便不胫而走,沿着这条河悄无声息地便传遍了整个虎蛟族群。倘若四脚和斑额只是在河中耍一圈就回去,虎蛟一族可能也只会把它们当成一个新鲜来看,看完也就散了,但是,上了对岸,那结果就不同了,上了岸,就代表着正式踏入了虎蛟一族的领地。
入河,虎蛟一族可以不露面;可上了岸,它们就不得不站出来盘询迎候了。
四脚和斑额并没有等太久,从二蛇在草地上摆开的架势,虎蛟一族便知道它们是有备而来,既然知道己方的存在,再藏下去也就没了意义,更没有那个必要了。
二蛇面河而立,负责分管这片河流的虎蛟主将也没有婆妈,在水中将二蛇稍作打量,便带着手下二十来号族众从水面探出头来,待二蛇发现后,这才慢慢朝河岸靠近,尔后在二蛇的目视中,于二蛇所在河岸上游十米左右的地方上得河岸。
传闻虎蛟生四足,虎头、鱼身、蛇尾,如此稀罕物,能亲眼得见,四脚不可谓不兴奋,在虎蛟主将带着下属族众慢慢靠过来的当口,四脚也早就打量开了。
虎蛟一族的长相与蛇母的描述并无二致,却与四脚想象中的略有不同,立起身子蛇行而来的虎蛟,让四脚看了个分明:
虽有四足,前后大小却不一,前足较为粗壮,结实的肌肉,厚密的鳞甲,以及泛着黑亮光泽的爪尖,足以说明这是两柄利器;然而,后足却显得很是短小,倒是爪间的蹼更夺眼目,想来在水中的功用或许会更大。
看过后足,四脚不免又回过头来将前足重新打量了一番,果不出所料,虎蛟的前爪间也生长有蹼,只是不如后足那般突出罢了。虎蛟一族不像四脚这般生有假腹,无法隐藏起来的后足,在水中无碍,可一旦上了岸,瞬间便成了累赘。
不过,存在即为合理,它们也自有办法解决,朝后抬起的两足,看起来就像两个小翅膀一样,倒也不难看,只是,那般模样,看着就怪累的,也难怪一停下脚步,它们便迫不及待地卸去力道,将之随意地垂放在地上。
众蛇在距离二蛇五米处停了下来,还别说,停下脚步,放下前足,弓足俯伏的模样,再配上一个带着犀利目光的硕大虎头,凛凛模样,其威风倒是当真不输山中猛虎!只可惜,老虎无毛,阳光照射下,周身发散着鱼鳞样的五彩光芒,威风倒是威风,不过,在四脚这样的大块头看来,反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四脚和斑额知道,这般模样便是虎蛟一族的攻击姿态,这时候摆出来,也不过是震慑罢了。果然,见眼前的二蛇并不怎么慌张,带头的虎蛟主将更是确信了之前的看法,二蛇就是奔着本族来的!表情和形态虽然依旧严肃,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已然缓和了不少。
“敢问二位闯入本族领地,所谓何事?”
对方开口盘道,对于二蛇来说,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斑额忙往前迎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尔后和声答道:
“我等乃修蛇一族正统后裔,百年前,贼子作乱,我等被迫逃离家园,今在蛇母的率领下,休养生息,蓄足后力,一路拼杀至此,只为重新夺回家园。我部大军而今就驻扎在螣蛇领地边缘,六大族的领地范围就在眼前,我部进入,百年来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听闻烛九阴一族和长蛇一族已与成龙渊贼乱沆瀣一气,在这重新建立新秩序的当口,我族蛇母想知道其它几个大族的态度与选择,特此命我等前来出使,还请代为通禀贵族首领。”
“哦?出使?就你们俩吗?”虎蛟主将挑了挑额,语气显得有几分戏谑,“你们可知,既是出使,那就得随我们前往我族巢洞,你们确定有这个胆子吗?”
虎蛟主将边说边将脸转向河面,话音刚落,河面上便接连冒出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虎头,从上游到下游,绵延了差不多小一里地,目之所及,无不是虎蛟的身影。
场面确实很震慑,斑额虽然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脸色终究还是显得不甚自然,甚而有些语塞。四脚知道,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当然,更深层次上看,也是在衡量本部实力,如果在这时候退缩或是露怯,此行就当真要止步于此了。
看来,不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是不行了!不过,此举仍需把握好分寸,既要达到反震慑的目的,又不能做得太过,否则,被小看还可以进一步弥补,若是做得太过,令对方引起戒心,只怕会适得其反。沉思片刻,见斑额脸上阴晴不定,四脚知道斑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明白此举非自己来完成不可,心里当下便做好了决定。
要想一举震慑住眼前的虎蛟一众,视觉上的效果才是最佳,如此一来,魂域空间自然是不合适,总不能把它们拉进空间里吊打一顿吧?话又说回来了,一重魂域空间能不能束缚住虎蛟还不一定,用双重魂域空间,那可是能够直接扼杀它们的,从哪个角度上来看,此时亮出魂域空间都不合适。思来想去,四脚知道,眼下也只能祭出自己的第一道杀手锏了!
想罢,四脚便示意斑额往后退了退,自己则将盘卷的身子打开,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将四足从假腹中伸出,稍一用力,身子便腾空而起,顿时呈现出龙形,尔后仰天一啸,气势全开,俨然一副龙蛇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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