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解释(1 / 1)

祸水难为 叶锦 1183 字 2个月前

“棠棠,棠棠……”谢临紧紧握着明棠的手,忧心忡忡地唤道。

明棠盯着头顶陌生的床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自己原是做了一个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发现是谢临,泪水一下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谢临看见她的泪水,心如刀绞,一时寻不到帕子,只好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

“别怕,有我在呢,没事的……”

明棠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泪水无声地流着:“谢临,我刚才梦见我们的孩子没了,是你害的……”

谢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明棠泪眼朦胧,缓缓抬起手,抚摸着他的眉眼,轻声道:“可即使这样,我也无法怨恨你……”这个男人就是她上一世欠下的债,这一世她就是来还债的。

谢临又何尝不是如此?

昨晚他一个人想了很久,就算明棠欺骗了他又如何?她如今已经嫁给他了,是他的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不管爱还是不爱,最重要的,是她最终选择留在他身边,与他生儿育女,共度余生,而不是其他男人,这就够了不是吗?

谢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大夫说了,我们的孩子好着呢,别胡思乱想,乖。”

明棠却把手抽出来,吸了吸鼻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谢临道:“齐国公府。你在茶楼晕倒的时候,国公爷恰好经过,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李文昭?

聚贤楼在京城里并不算有名的茶楼,平日接待的多是商人和普通百姓,他怎么会去那里?

“我要回去……”明棠支着身体想坐起来,却被谢临拦住。

“别着急,你才醒过来,再躺一会儿。我还有话要问你呢。”谢临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前,从后头圈住她,帮她盖好被褥。

明棠以为谢临要问李文昭的事,却听见他问道:“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等我,为什么要跑出去找他?”

“你要是出了事,让我一个人怎么活着……”谢临贴在她耳边说道,又是懊恼又是责备。

明棠被他抱在怀中,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她咬了咬湿润的下唇,声音闷闷的:“他害我的孩子没了父亲,我气不过,不得打他一顿出出气……”

谢临又气又心疼,简直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谁和你说我不要你和孩子的?我不是说等我想好了就回来找你么?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早知道,就该叫人好好看紧她。

“那你要是没想通怎么办?”明棠泪水溢满眼眶,委屈极了,“你说走就走了,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昨晚还一夜未归,我心里难道不害怕?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谢临心头一颤,把她抱得更紧,低下头亲吻她,也不管她脸上都是泪水,一下一下地亲着,极尽温柔。

“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你夫君也是个人,也有情绪需要消化。昨天他突然过来,说了那么多话,我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和孩子呢……”

“那你现在想清楚了吗?”明棠拽住他的袖子问道。

谢临道:“想清楚了,也没想清楚……”

“那我来和你解释吧。”明棠说道。不论如何,总要把话说清楚了。

谢临柔声道:“你说,我听着。”

明棠缓缓道:“我是在靖远侯府的一场赏花宴上认识陆献音的,当时,他威胁我帮她捉弄平昭县主,我迫于权势,就答应了,结果也因此得罪了县主和侯夫人。后来,他大抵是心中有愧,也帮过我几次。一来二去,我们就熟识了。”

“当初靖远侯府出事的时候,我的确是提醒过他,不能以工代赈,要防止灾民暴动。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赈灾船只的事,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谢临轻轻摸着她的发:“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明棠接着说道:“我一直把陆献音当做半个朋友,说是半个,是我觉得他这人生性孤傲,又出身尊贵,不会把我这个小小的六品主事之女放在眼中。在我心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从没想过他会喜欢我。”

“当初他得知我和你定亲后,十分气愤,还来我家里找过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因为我帮过他,就认为我和靖远侯府站在一个阵营。为此,他不仅觉得我背叛了他,还觉得我选择嫁给你,是因为靖远侯党在斗争中落败了。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相信……”

明棠微笑着道:“我猜,他昨天来找你,也和你说了这些话,对不对?”

谢临沉默不语。

明棠叹了口气:“陆献音因为他父亲的事,恨极了刘党的每一个人,因此牵连我,我能理解,我也不想去怪他。但这不代表着,我能容忍他借此破坏我们的感情。”

明棠原以为,陆献音离开这一趟,总会想通一些,没想到他心里仍旧是不甘,仍旧是怨恨着。

她久久没听到谢临说话,抬起头看他,见他盯着自己沉思,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夫君,我今早约他出来,除了真的气急了,也是觉得,以他的性子,若我不打醒他,他怕是会一直偏执下去。”

“我明白。”谢临低下头,揉了揉她的手。她的手指十分纤长,如水葱一般,柔若无骨。谢临想到这双手打到陆献音脸上的样子,突然有点吃味。

“你用哪只手打的他?”

他问这个做什么?明棠道:“两只都用了。”

谢临让明棠靠在床头,起身走到门口掀开帘子,让候在外间的丫头端了一盆水来,用沾湿的汗巾,将明棠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认真地说:

“以后不许再碰他,打也不行,知道吗?”

明棠看着谢临一根一根地擦着自己的手指,表情很专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点头道:“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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