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休息室。
三老头坐在一圈沙发上,中间是一个黄花梨木几,上面此时放着一物。
“软剑,上等货,绝对是这次拍卖会上的压轴之宝。”
一身中式长袍的白胡子老头,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眼眸里的精光暴露了他奸滑的内心。
“温三哥,等白老哥来了之后,我们再细细商量这件拍品如何定起拍价。”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儒雅书生般的男子。
“楚四弟,你拿出点魄力来,别什么事都指望白老大。”
白胡子温三斜了一眼说话的楚风行——四人中排行老四
“你们两别吵,我们四兄弟当年在京大一别之后,这都几十年了,才第一次聚全了。今天最主要的事,是恭贺白老大找回外孙女。”
“刘二,你一向是个和事佬。几十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所以,你看看,四兄弟之中,就你过的最憋屈,偏安乡下,连累了自家子孙,也成了没见识的。”
一向好脾气的刘长义难得脸色变了一下,
“温三,我不想和你吵。你才越老越没出息。还不如你孙子温小子有涵养。”
“温三哥,多年前你和白大哥定下姻亲,如今白大哥亲外孙女找回来了。你们白温两家的联姻也该继续了。”
“我温三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人,白老大再厉害,他那个刚找回来的外孙女,还不知怎样长大的,如何能配得上我温三的孙子。”
“软剑主人是季夏,你们都看过拍品了,还不请她进来吗?”
站在旁边一脸面无表情的楚夜西,冷冰冰开口了。
他要不是看季夏一直没来找他,怕她出了事。也不会从腰间抽出软剑,给这几个聒噪的老头看。
依着他,他早就自己去找季夏了。
只是季夏交代过,让他不要乱跑,乖乖跟着刘老头,等季夏来找他。
二来呢,这里的房子里面套房子,他记不住路。
“对,温三楚四,你们不知道,那个夏丫头古董可多着呢?这次来,最起码带了三四十件。”
三四十件?
软剑藏品的主人?
那岂不是说这个叫什么夏的丫头,身上带着像软剑这般高阶的藏品三四十件?
两老头立马停止斗嘴,热情高涨。
“那丫头在哪里?还不快带进来?”
“刘二,多年不见,你办事也不牢了。那么多拍品,你让一个小丫头带着在外面晃?”
“来了,爷爷,你孙子我带着一堆拍品和一个美丽的小丫头来了。”
贵宾室的门口,脚步声传来。
温向烛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刘田田。
刘田田身上背着季夏的背包。
“夏夏呢?”
楚夜西目光落到两人身后,没人了?
“哦,夏夏她内急,上厕所了。让我先把这一包藏品带过来,给爷爷们看看。”
刘田田一看到自家爷爷和楚夜西,心里慌慌的那种感觉终于平息下来。
一背包古董,被夏夏那样背着,刘田田真是害怕,恐怕遇到什么事,撞坏了。
“来,来,这些都是夏丫头带来的藏品,我们来看看。”
刘长义接过孙女手里的背包,打开,往外掏东西。
一会就摆满一桌子,三老头围着看,个个神情激动,这个说一句,那个还一句,全然没有形象,早忘了旁边还有自家孙子孙女在呢。
厕所?
楚夜西:夏夏出恭去了?这里这么多人,没人帮夏夏看着,万一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好了,刘田田,我把你和古董都送到位了。我也该回去接夏丫头了。”
温向烛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一吸露出腮边两酒窝。
这么可爱的动作,仿佛他是一个小宝宝一般。
“还用得你去接,夏夏又不是孩子。一会就来了。”
刘田田白了温向烛一眼,目光从温向烛嘴里的棒棒糖上滑过。
刘田田:夏夏这毛病真得改,一高兴就给人发棒棒糖。这温向烛是什么人,夏夏竟然也敢给他发糖。这温狗富二代也真是的,居然还真接了夏夏的糖。
嗖,
刘田田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黑影一闪。
“你抢了夏夏的糖?”
楚夜西人已经回到了原地,继续站在那里,像刚才没动过一样,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
刘田田惊悚转头,
温向烛嘴里的棒棒糖已经不见了,他嘴微张,眼里含满笑意,却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凉,仿佛他嘴里刚才叼的不是糖,而是一把刀一样。
“还我!”
温向烛依然笑着,脸上甜蜜的笑,已经转为了血腥的冷。
刘田田:这两个大男人幼不幼稚,为了一根棒棒糖,在这里要打架吗?
场景转回五分钟前:
温向烛领着季夏和刘田田向休息室走去。
“温大哥,你能带我们去贵宾室吗?田田的爷爷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季夏向着温向烛甜甜的笑,刘田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知道,每当季夏这样笑的时候,一准没什么好事。
“贵宾室?”
温向烛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锁定季夏的小脸。
“白老爷子给刘老爷子请帖了?嗯,那你们两个怎么还要自己登记进会场呢?难不成刘老爷子带了别人?”
温向烛:刘老爷子不带自己的孙女刘田田,也不带背着这么多藏品的季夏。
那么他带的是谁?
“温大哥,你刚才帮了我。我还没谢你呢。”
季夏蓦然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熟练地剥开,往温向烛嘴里一塞,
“小哥哥,我请你吃糖,很甜的!”
刘田田:让我原地消失吧,真是没眼看。我们家夏夏啥都好,就是这一点小癖好简直了。只要想哄谁,就给人家嘴里塞棒棒糖。还一脸作死的笑得那样甜蜜蜜,叫人家小哥哥。
这谁顶得住啊?
果然,刘田田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温向烛瞬间石化当场。
任由季夏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张着嘴,不吃不说话,成了傻子。
捂脸,捂脸!
刘田田觉得下一秒,这个温狗富二代,就得像刚才叫那个死胖子滚一样,让夏夏也滚出去。
结果呢?
温向烛石化三秒后,竟然直接紧紧叼住了棒棒糖,脸上肌肉都僵硬了,似乎怕他一张嘴,那棒棒糖就会掉了一样。
“小哥哥,你先带田田和东西去见刘爷爷。我去上个厕所,很急的,真心憋不住了。”
下一秒,更让刘田田无语地是,季夏居然把背包住她怀里一塞,冲着温向烛一笑,转身弯着腰、扭着腿,往远处卫生间撒丫子跑去。
社死了!
完全社死了!
绝对不要让人知道,她刘田田和这样的家伙是闺蜜。
唉,
刘田田刚要抬头,给温向烛说几句,化解一些尴尬,却头皮发麻地看到,温向烛正嘴里叼着棒棒糖,脸上带着笑,目光痴痴望着远处,早就消失没了季夏的方向。
这个男人,被季夏的骚操作整魔怔了?
哎哟,
刘田田打了个寒战,思绪回到了贵宾室现场。
一抬头,却看到了两个四目相对,表情怪异的男人。
“糖是夏夏的。”
“我说还我。”
两个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句比一句冷。
刘田田脸上的表情都快龟裂了。
刘田田:我想拦,可我不敢。这两个男人看起来,都很可怕。
刘田田:季夏,你快点来,都是你作的死,你自己赶紧来收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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