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要现在打电话,让妈妈把烟送孤儿院来。然后我们在这里,把烟儿和那孩子换一下,是不是?”
吴月如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太激动了。
如果真能如姐姐所愿,她的亲生女儿访烟成为了白家新任的家主,那她还巴着季宏博干什么呢?
女儿到时候,随便在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她几辈子花用的了。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就凭你和几岁的烟儿,就想骗过白家和季宏博,让他们认错女儿外孙女吗?你心咋那么大呢?你咋不上天呢?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笨得像猪一样的妹妹。”
白菊在电话那头,把吴月如骂了个狗血喷头。
吴月如捏着电话,屁都不敢放一个。
“姐姐,那你说,我现在要做什么?”
等白菊骂够了,吴月如才讷讷地说。
“要让白家和季宏博认错孩子,不能着急,要一点点做。这事不能让我们去做。要让白家和季宏博他们自己去做,主动去认错。”
“这可能吗?”
吴月如不敢相信。
白家人也就算了,她不了解,但听着就是不好搞定的豪门。
至于季宏博,吴月如觉得她还算是非常了解的,聪明又专情。
要让季宏博认错孩子,太难了。
“我打电话让人去把你孩子弄伤了,你现在就去找季宏博,一会他就会接到医院电话。记着,你要哭喊着晕倒。”
白菊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句很脏的话。
白菊:月如这个没用的东西,陪在季宏博身边几年了,在季宏博的心里,既比不上他儿子,也比不上只知一个消息的丢失的女儿。
吴月如放下了电话,嘴里嘀咕了一声,
“我晕倒了,季宏博真会一点也不顾我,直接回去看儿子,不带我一起回去吗?他不会等我醒来,再一起回去吗?他心里就一点也没有我吗?”
半个小时后,一切都如白菊所想,季宏博在要和吴月如准备上山的时候,接到了助理电话,小少爷被车撞了,送进了医院,伤得很厉害,可能……
吴月如一听,不要假装了,直接就心疼地晕过去了。她没想到姐姐对孩子下手,真会这么重。
季宏博也如白菊所设想的一样,看着昏倒的吴月如,就直接把她留在了村里一户人家,自己和司机开车先回去了。
傍晚,夕阳如血。
吴月如一边往山上孤儿院走去,一边恨恨发咒骂着,
“该死的季宏博,我和你结婚几年,为你生了儿子,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了,你……”
又骂,
“该死的白兰,你人都死了,还要扯着季宏博死死不放。这会子,你死了,你闺女又要和我争。你们母女两,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下地狱……”
傍晚六点半,吴月如终于走进了孤儿院。
“哎哟,月如,怎么是你?”
“冬梅,赵冬梅,我的妈呀,我真没想到,跑了这么远的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见到老同学,这可真是缘分啊。”
院长办公室,吴月如和赵院长一见面,两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两人不但是中学同学,而且在一起坐同桌两年,关系一直很好。
直到赵院长跟着她父亲调动工作离开,两人才分开。
“月如,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冬梅啊,你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年前丢失了一个孩子。我听到信息,来看看,那个99号很像我们走丢的孩子。”
吴月如使了个心眼,她没说99号是他老公和前妻生的孩子。直接说我们丢失了一个孩子。
赵院长心里一惊,以前回老家,听说过吴月如嫁人后,男人不正干,还家暴,日子过得不好。记得月如是生了一个女儿,年龄大约也六七岁的样子。这和99号倒是符合。
可是,
99号白二爷要收养。
“冬梅啊,这样,我先把孩子叫过来,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你先不要对她说我是妈妈。我怕这孩子——”
吴月如话没说完,就哭上了。
弄得赵院长心里更酸。
早听说月如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打她,打她闺女,后来听说好像还离了。但这些事情,月如不主动说,赵院长也不好问,怕她难过。
“月如啊,有个好人家,想要领养99号。这个孩子的情况是这样的……”
赵院长把99号在实验基地受到伤害的情况简单一说,
“月如啊,你看,我也只是建议啊。那个人家家庭条件不错,真心想领养孩子。而且,孩子自来到这里,只认了他。你是妈妈,也许你能更好地打开孩子的心扉。但你是领走孩子,还是让孩子跟那家人走,你再好好想想。”
赵院长:月如离了婚,还得是再嫁,还是……带个孩子毕竟不方便。何况99号还是特殊情况。
“冬梅啊,你说的对。只要是为孩子好,我都听你的。”
“月如啊,咱朋友归朋友,但这手续得齐全了。”
“那是自然,我先和孩子见个面说说话,还有照顾孩子们的老师保安护工,我也想见见。”
“这个好说,我们都能理解。我会安排你们见见的。”
“冬梅你放心,我会和孩子做亲子鉴定的。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领。是我们的孩子,再困难,我也这当妈的,也不能不管啊。”
“好吧,我带你去。”
许多年以后,吴月如都深深地记得,她初见99号的样子。
满院的阳光里,很多孩子都在玩闹游戏,唯有小小的,一只的她,乖乖坐在树荫底下,花丛之中。
花开得那么热闹,她坐在那里,却觉得天地间都是孤独的。
“你去吧,慢慢和她谈,注意我刚才给你交代的那些事。”
赵院长走过去,把99号带到旁边的休息室,赵院长关门离开,把空间留给母女。
吴月如慢慢走过去,蹲到99号面前,一脸微笑,
“宝宝,我是你的妈妈,我来接你回家。跟我回家好不好?”
掀起眼皮,冷眼一个,没有回答。
小小的孩子,没有表情的脸,冷冷的一个白眼,连声回答都没有。
那般傲慢的态度,像极了季宏博对她的冷,像极了白兰为人的傲。
吴月如一下子就怒了,她伸手紧紧掐住99号的肩膀,
“你妈死了,你爸也不要你了。我是你后妈,你早就没有家了。你为什么不和你妈一起死,活在这里,让我难受。你该死,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你妈和你爸私奔生了你,你是个可悲的私生子,你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你最该去死,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