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乐侯这样的可有可无之人,肯定就不会招待。
就算命妇,也是高品级的才能进宫。
见这一家子过一会儿又没事儿人一般的开始守岁,乔英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就算担心也没用,可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啊!
真不怪夜秋澜会心冷,换成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而且,乔英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根本瞒不过夜秋澜的眼睛,夜老夫人和安乐侯想要到时候才来关心,已经晚了。
夜秋澜可不会在意,跟云沐辰聊着,慢慢的也就忘了刺杀的事情。
“现在挺闲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我说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见过的事情,你该告诉我了吧!”夜秋澜旧事重提,还就记着的。
云沐辰忍俊不禁:“想让你转移注意力,怎么就那么难呢?”
夜秋澜轻笑:“很容易啊,你这么说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有好几次想要问你匕首的事情都忘记了。”
“无名匕首,我也不知道,偶然得到的,发现不比排行榜上的神兵利器差,削铁如泥。”云沐辰脱了鞋子,做到了榻上,趴在窗口看黑漆漆的外面,浑身又没有了骨头。
夜秋澜看得稀奇,也有样学样,趴在了另外一边,也不知道看什么:“这么说,其实没有上榜的武器,不见得就差了。”
“的确如此,这匕首跟排行榜上任何一件都不一样,所以说,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制造的,似乎没怎么见血,流落至今。”云沐辰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撩起夜秋澜的头发把玩:“小时候的事情,你真不记得了?”
夜秋澜眯了眯眼:“你得说是什么事情,有些记忆毕竟久远了,不提的话不会刻意去想。”
云沐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这些说也不怪你,当初在杨家见到你的时候,我那形象可不算好。”
夜秋澜双手交叠在窗户上,下巴枕在手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在杨家?”
其实夜秋澜没去过杨家几次,因为表面上杨嫒已经跟杨家脱离了关系,不可能还正大光明的见面。
更多的是杨家私下里给杨嫒送东西,再不就是杨嫒孝敬的。
没有直接接触,那什么都好说。
想着在杨家有限的几次所见到的外人,似乎只有一个。
夜秋澜眼睛一突,不确定的看着云沐辰:“不会是那个每次见都一身脏兮兮,看不出脸的泥娃娃吧!”
云沐辰脸一黑:“什么泥娃娃?”这么蠢的称呼怎么会是他来着?
“你不都说我是乞丐吗?第一次见的时候,还给我十两银子,让我去买吃的。”云沐辰说着就忍俊不禁。
夜秋澜大囧,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云沐辰这张脸没有记忆了,就算长大后再变也是有影子的。
天知道,一共就三次见面,就没一次看清楚云沐辰的脸,她要是能联想才奇怪了。
“切,第一次见面,你跟表哥就是滚在泥里出来的,别说脸了,就是衣服的颜色都看不出来。我才三四岁,只以为小乞丐才会那么脏。”夜秋澜哭笑不得:“表哥是认识的,你是不认识的,还以为表哥偷偷出去跟乞丐混,我还跟表哥保密,不让外公外婆知道,怕他受罚。”
原来,那个时候云沐辰真的跟杨凌混一起,到底拜了谁为师父?
云沐辰脸再黑,三四岁的智商逻辑真不要太期待。
他明明跟杨凌一样,凭什么只有他是小乞丐?
夜秋澜戏谑的看着云沐辰,掰着手指头数落着:“第二次见面更神奇了,全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依旧看不清脸,那个时候我五六岁,还分不清布料好坏,只看见你穿得破烂了。”
一共才见过三次,时间还没有太长,若非刻意提及,夜秋澜早忘记有这么一号人物。
云沐辰捂脸,原来在夜秋澜眼里他都是这样的?绝对是不能抹掉的黑历史。
“那是刚跟杨凌打过架……”云沐辰忍不住辩解,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往脸上招呼。
夜秋澜表情无辜的看着他:“那我怎么知道?”
“第三次就更好玩了,本来就鼻青脸肿,还在地上抹了灰,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好么?”夜秋澜叹气,就这样她还能想起来,绝对是神。
云沐辰噗了一声,只有他跟杨凌知道,那是打完架之后知道夜秋澜来了,故意抹上去的。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见不得人了,还故意抹了灰,想来也是惨不忍睹的。
“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那么怕我?看见我就躲?”云沐辰忍不住问道,搞得最后看见夜秋澜都起了逗弄之心,故意藏着再跑出去吓她。
夜秋澜也是奇怪,并不会尖叫之类的,只是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到处躲。
夜秋澜怔了怔,失笑:“我哪里是怕你……或者说,也是怕,我怕你将我衣服给弄脏了,每次都那么脏兮兮的。”
“我娘带我出门,是偷偷去的杨家,以别的名义掩人耳目,若是我一身脏兮兮的回去,不仅是我会被老夫人训斥,我娘也会连坐没教好我,所以说,我不想你弄脏我衣服。”
杨嫒自然是不能反驳夜老夫人的,所以夜秋澜不想娘亲挨骂,就非常小心。
不是夜府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而是夜老夫人总是借题发挥罢了。
夜秋澜可不知道,她的一番行为在两人看来就是怕云沐辰,所以杨凌知道她答应嫁给云沐辰,会觉得不可思议。
云沐辰吐了一口浊气,事情说开了就好,他一直不敢说,就是潜意识中觉得夜秋澜在怕他。
就想着夜秋澜忘记了他也好,两人可以重新开始,搞了半天还是一场乌龙。
梗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被拔掉,云沐辰突然觉得好笑,果然小时候看到的一些事情都做不得数,理解不好。
忍不住抱着夜秋澜啄了一口,云沐辰喃喃的说道:“那就好。”
就还以为是小时候欺负得太狠了,一直不太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