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辰站了起来,明显是要离开的意思:“十四哥还是不要想得太好了,弟弟我的确想要独善其身。 ”
说罢,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亭子,也离开了王府。
锦熙王也没有挽留,嘴角带着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身后守卫的雏鹰忍不住问道:“主子,青濡王这是什么意思?是应了还是没应?”
“应了……”锦熙王轻笑,在雏鹰松口气的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又跟没应差不多。”
雏鹰直接噎着,那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个十六,喝了这杯酒,也应了今天的人情,但是并不会全心全意的帮我,若是跟他的意愿所违背,他就会坐上壁观。”
雏鹰纳罕,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十六王爷未免也想得太好了吧!”
锦熙王摇了摇头:“这样才正常,如果他一口答应要全心全意的帮我,那才更加不可信。”
坐着马车回自己王府,云沐辰全程闭着眼睛沉思,看得阿金大气都不敢出。
人一紧张,或者太过专注一件事情就容易犯嘴干的毛病,阿金没一会儿就觉得吞口水都不能正常,就蹑手蹑脚的往马车外移动,想要离这沉重的氛围远一点。
不过,他人刚刚碰到门帘,一个声音出来:“你这鬼鬼祟祟的动作表情都是要做什么?”
阿金回头,云沐辰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满头黑线的瞅着他。
阿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属下想出去,免得打扰了王爷的思考。”
内心泪流满面,阿金完全不觉得自己鬼鬼祟祟呢?自家主子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你已经打扰了。”云沐辰淡定的说道,阿金更想嚎啕大哭。
阿金干咳了一声,坐了回来,一本正经的:“咳,那个,王爷,你真的要答应锦熙王的联盟吗?”
云沐辰眯着眼睛:“我可什么都没说,你那只眼睛看我答应了?”
阿金仔细回想,还真没有任何一句话有此表明。
不过,云沐辰的举动,太容易给人误会了。
倒不是说云沐辰误导了锦熙王,而的确有答应的意思。
当然,云沐辰给自己留了一条很大的后路,若是合作不愉快,他随时可以抽身。
反正,他从头到尾没有明说过。
“他今天也算帮了澜儿一次,就当还个人情吧!”云沐辰不以为然的说道。
一个人情只能用一次,哪有随意用的?
等还了人情,那就是锦熙王欠他的,可他的人情不好拿,锦熙王太有自信了。
阿金微微咋舌,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云沐辰回到王府,直接去见了白夜,除了询问夜老夫人的事情,同时也问了问十四王妃的情况。
白夜沉吟了一会儿:“照你说的,那的确不是烧伤,而是中毒。”
云沐辰点头,倒不是不相信夜秋澜的判断,而是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中毒为什么会毁了脸?”
白夜道:“这毒肯定很霸道,又是被人解过的,偏偏没有解得很彻底。若非十四王妃是个高手,那就是被人用内力将毒压制在了体内,从而外部表现在了脸上,出现的地方应该随机的。”
云沐辰眯了眯眼:“十四王妃是个高手?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也正常,这种霸道的毒未必没有好处,在她体内成为了隐患,同时也将她的实力掩盖,这些都很正常,哪怕你功力比她高很多,不把脉,不对敌,或者不身体接触是感觉不到的。”
这么说,难道十四王妃真有可能是高手?云沐辰惊讶,这么说来,王妃对锦熙王没有帮助根本不对,所以,锦熙王除了要他帮忙以外,没有一句是真的?
云沐辰才不信锦熙王不知道呢,仅仅只是为了报恩,回避世家的压制,主要做到这地步?
锦熙王又不是蠢的,既然想夺嫡,又岂会这种大事儿上掉链子?不过是刚好有理由迷惑众人而已。
什么报恩,他差点就信了。
夜秋澜回答侯府,第一时间去了自在轩,才回到自己院子。
一方面是为了看夜老夫人的情况,瞬间将白夜制作的丹药给老夫人服下。
另外也要做得足一点,即便那天跟夜博云吵了起来,该有的孝心还是得有,就算是做给外人看的吧!
“小姐,那郁姨娘果然不安分,奴婢看她去了自在轩,也以小姐的名义去看了老夫人,这才让她没有机会动手。”叶嬷嬷立刻报告今天的动向,她也算是跟郁姨娘斗了一回。
只不过,郁姨娘的手段其实向来比较直接。
遇见夜博云这个睁眼瞎,又老是很宠她的,自然怎么做都可以。
可遇上叶嬷嬷,郁姨娘就憋屈了,她倒是想弄死老夫人,让夜秋澜在侯府守孝至少一年,但计划很好,基本没机会下手。
夜秋澜前世的一开始觉得郁姨娘挺厉害,可后来接触得多了才知道,郁姨娘的厉害那是被夜博云宠出来的,离开了男人,她什么都不是。
不过,最近夜博云对乔英的新鲜感过了,因为乔司文又有了隔阂,好像夜博云跟郁姨娘又恢复了一些感情。
郁姨娘又能蹦跶了,还将主意打到了老夫人身上,这年头,手上真没少沾人命啊!
“是吗?呵呵,父亲就算再狠,也不敢亲自对老夫人下第二次手,郁姨娘真是有点无法无天了。”夜秋澜轻嗤了一声,觉得她该给郁姨娘找点事情做,免得这女人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到处充当搅屎棍。
小人难防,谁有空天天理会她?
可不理吧,郁姨娘逮着空子就会折腾,万一成功了,可就破坏了她的事。
“侯府的这位姨娘,真像个打不死的,明明前阵子侯爷已经恼了她,时过境迁,竟然又好上了。”董嬷嬷说得很感叹。
当年郁姨娘因为受宠,可是在杨嫒面前炫耀过无数次。
虽然杨嫒每次都当笑话看,可郁姨娘在侯府的确过得不错。
反正,郁姨娘并不知道杨嫒将她当笑话,犹自得意,心情是舒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