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宝贝女儿定是受了好多苦(1 / 1)

“怎么才回来?”淮震亭威严的面容带着焦急。

这么晚才回来,可千万别是委屈了宝贝女儿。

“你妹妹呢?你妹妹接到了吗?”主母荣音也急着往后瞧。

“妹妹没事,路上我耽搁了。”二哥淮南别的片语未提,只说怪自己。

“父亲,母亲。”宁棠下了马车,规矩行礼,周周正正。

“好孩子,快起来。”荣音的声音带着颤抖,忙轻拭眼角,“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的心肝。”

“你母亲天天念叨你,如今一家子……总算是团圆了。”父亲淮震亭说着也哽咽了。

“快让娘抱抱你,我的女儿呀,”荣音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宁棠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荣音握着宁棠的手往里走,“这里风冷,快进屋里。”

淮震亭看着女儿的背影,一身寻常衣裤,本听说宁家也算是个富户,怎么女儿穿的却是如此?连一件好衣裳都没有?

那吃住呢?怕是更……

女儿啊,你到底是受了多少苦难啊。

他鼻子一酸,这孩子明明是在强撑着不让他们夫妇二人担心。

“管家,你赶紧派人……”他朝身后的管家低声言语着。

宁棠被荣音拉着手进了府门,眼前便又是轿子。

上了轿子又走了一会儿,一路上虽然是夜里,可府里的灯却照得处处光明,处处一步一景,园林奢华又构思巧妙绝伦。

这就是宁家人口中的穷苦人家?宁家还没有这里一个小院落大。

下轿子走进中院里,更是处处名贵的字画古董摆件。

宁棠看向厅西案桌上摆着的掐丝珐琅缠枝莲纹香炉,那显然是一个古董,按照宁棠的了解,这香炉价值得千万筹钱,可它就那么随意的摆在桌子上,和其他的摆件一样。

只是……

宁棠暗暗将中指和拇指扣起,便瞬间感知,这东西雕工精妙绝伦年代久远,可上面的东西却带着一缕不安魂魄。

“棠儿喜欢这个香炉?”淮震亭见状十分高兴。

“父亲可否将这个香炉给我赏玩两日?”

两天,足够将那缕可怜的魂魄安息了,宁棠想着。

“一家人不用那么见外,这香炉就送你房间里,还有那个,那个,那个也不错,都给你送过去。”

管家上前把淮震亭指的另外几个都给小厮吩咐送去,唯独这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香炉却犹豫了。

这香炉是前些日子,老爷画了天价拍回来的古董,绵绵小姐爱不释手,让摆在这里的,如今却给了眼前这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

这姑娘哪里懂得欣赏呀?放她房间里,那不是浪费糟蹋嘛。

“对了,明儿让管家带你去库房,随你挑,只要你喜欢。”

淮震亭话音刚落,管家的手又抖了三抖。

“棠儿,来坐,别拘着,这些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 你胃口。”

主母荣音说着,旁边的嬷嬷鱼贯而入,手中的盘子一个个放下,不一会儿整个桌子都满了。

“快尝尝,有没有你喜欢的,不喜欢的话让她们再换下一桌。”荣音满是温柔地说着。

“父亲母亲等我到这么晚,一定也饿了,还有哥哥,一路上也没有吃饭,一起吃吧。”

“哎哎,好,咱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饭,”荣音再次哽咽。

“好日子可别哭了。”淮震亭拍拍妻子的肩膀说着,却也红了眼。

荣音忍不住又抽噎起来,“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了你,娘亲不是故意丢了你的。当初……”

叹了一口气,荣音接着道:

“当年我和府里的一位女管事都有孕在身,生产当日一场大火让府里大乱,我可怜那女管事孤苦无依在柴房生产,便叫她来房里,可后来火势不可控了,大家忙着逃命,慌乱中却只剩下了一个孩子,那女管事也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宁棠点点头,想来原身也能安心了,她的亲生父母并没有抛弃她,“那个孩子呢?”

“她最近去游学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你就把她当个姐妹,可好?”

“都行。你们定。”宁棠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音容眼中一热,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这事情却让她又受委屈了,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饭后,宁棠被引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与其说房间,不过说是院子,比当初宁家整个还要大。

这是一个单独的院落,正门入了两边有假山池沼和柳林,三进的院落处处精致,每个房间都满是奢侈,正厅一座三四米长的稀有大珊瑚映着月光美轮美奂。

“你母亲说珊瑚养颜,现在城里很是时兴在桌子上摆个珊瑚摆件,你喜欢吗?”淮震亭忙着问道。

宁棠嘴角一抽,这哪里是珊瑚摆件?这简直是珊瑚祖宗!

见宁棠犹豫,“不喜欢?哎呀我就说应该放那个招财进宝的大玉雕,棠儿你放心,明儿为父就给你买回来……”

“不用了爹爹,这个就很好。”宁棠赶紧摆摆手。

“好了,咱们走吧,让棠儿好好休息。”荣音临走又使劲抱了抱宁棠,“好孩子,你能回来可太好了,我太欢喜了。”

送走了父母,房间里的蜡烛明明灭灭晃动不安,宁棠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那个香炉。

“别吵,等我明天吃上灵荣,身体养好就渡你。”

烛光瞬间亮堂起来。

*

第二日,醉仙楼门口。

“哎呀别着急下马车!外面肯定好多显贵人家呢,快让我看看你这打扮妥不妥当。”

宁家主母将宁娇娇前前后后打量个遍,又将她头上的金钗金簪周正好,这才让宁娇娇下马车,又将自己脖颈上带着的东海珍珠项链摆正。

接着宁家老爷也下了马车,一家三人行头崭新齐整,一看就是铆足了劲。

“明阳大师好不容易来一次,虽然昨儿的宴请咱们没能参见,但是今天的诗画茶会咱们这是托了好几圈的关系才挤进来……”

主母口中话不断,“你可要紧记住讨他欢心,以他的威望,只要夸你的画一句,看以后谁还敢说你不懂琴棋书画!”

“娘亲放心,听说今日头彩是灵荣,我若是得了,就献给娘亲。”宁娇娇挽着胳膊,撒娇说道。

“真是好孩子,”宁家主母满意地拍拍宁娇娇的手,“就是你这个眼睛……怎么都第二日了还是看着肿,罢了,一会儿你记得瞪大眼睛。”

“是。”

该死的宁棠!宁娇娇心中生闷气,要不是她,自己昨天也不会哭,这眼睛也不会一直肿着。

“娇娇,你看,那不是你沈家哥哥嘛,快,快去打招呼,反正你们婚约在身。”

“哎呀母亲……”宁娇娇脸一红,却也是迎了上去。

“你家姐姐呢?这种书画交流宴请她最喜欢了,怎么不见她?”沈子明看向宁娇娇的身后。

“姐姐她……”

“沈家哥儿,你还不知道吧?我家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找了亲生父母就跑了,好狠的心呢,一点也不像我们娇娇,心地善良又孝顺。”宁家主母满是欣赏地看着“准女婿”。

“你!你怎么在这里?”只听宁家老爷惊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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