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马而行。

天气广阔，触目无垠，天空显得格外高远、碧蓝。

远处的雪山，寂静无声。

“看，野马！”盛棠终于瞧见了野马群，一共二三十只，围绕着一片湖泊饮水。

顾世霆透过她的头顶，也看了眼，笑道：“不是野马，是野驴。它们是不同的。”

盛棠问他哪里不同。

顾世霆解释给她听。

“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念书的第二年暑假，跟同学去做过野生动物保护，在美国那边的大森林里住了两个月。”顾世霆道。

盛棠：“很有趣。”

其实挺无聊的。

顾世霆那时候被迫做很多事，大部分都是他姐夫宋辰替他安排的，让他转移注意力。

他也是通过这些，慢慢找回了现实与虚幻，接受了盛棠离开他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的手猛然收紧，似乎要把盛棠嵌入他怀里。

他又找回了她。

跟做梦似的。

分开那些年，顾世霆一直自己吓自己，他总感觉棠棠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外婆的去世，他根本没办法辩解。只是没想到，八年过去了，他可以重新拥抱她。

“以后带你去看。”顾世霆低声说话，“我走过的地方，只要你有兴趣，我都可以带你去。”

盛棠被他这样温柔的声音，弄得心头酥痒。

他甚至还会说笑：“棠棠，其实你很懂浪漫。”

盛棠对浪漫这个词有点抵触，总感觉挺做作的。

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顾世霆的意思。

碧穹之下，旷野无垠，只有他和她，旁边除了马匹就是野驴，人群里他们很远，城市的喧嚣也被抛在身后。

只有他们俩。

盛棠心中微动，突然翻身下马。

她动作麻利，顾世霆没留意到，她就从他臂弯滑了下去。

他不解，也跟着下了马。

他一下来，盛棠就扑在他怀里。

顾世霆：“……”

纯洁无瑕的顾少爷，这下子彻底就懵了。

“棠棠，我们……”他的呼吸不稳了，却没有配合盛棠的动作，只是很无措呆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棠呼吸一滞，人就冷静了下来。

她咬了咬唇。

顾世霆突然笑出声。

盛棠：“……”

顾世霆用力搂紧了她，看了下四周，仍是带着满脸的笑意：“你是认真的？”

盛棠只是一股子冲动。

人在这样空阔的环境里，被诱惑着，自己无法掌控，况且她真的心痒了。

她和顾世霆，到底哪一天是头？

未来又该怎么走？

盛棠不知道。

她很想把一切都计划清楚，却也知道没办法统计明白。

所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