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回神。

她笑了笑：“你居然记得？”

“我为什么不记得？我送出去的第一束玫瑰花，就是给你的。”顾家淮道。

盛棠：“……”

这人不仅记得，还如此厚脸皮。

盛棠很想和他打一架，问他知道不知道他念书的时候有多混账！

她站起身：“你还好意思提？”

“你那时候不高兴吗？”

“高兴个屁！”

“注意措辞，想想你的青蓝奖提名是怎么来的？”

盛棠：“……”

顾家淮看着她吃瘪，脸上露出一点坏笑，像是一个小小恶作剧得逞了。

他问她：“今天在剧组吃蛋糕了吗？”

“没有，我没跟剧组说今天是我生日。”盛棠道。

顾家淮往外走。

盛棠伸头看了眼。

然后，她就听到了顾家淮在客厅里的喊声：“出来吧。”

盛棠趿了拖鞋，走出了房间。

顾家淮把一个小蛋糕，摆放在了餐桌上。

盛棠：“什么时候买的？”

“你说今天要回来，就随手买了一个。”顾家淮道，“你要是不想吃，明早做早餐也是一样。”

盛棠：“……”

为什么他做了好事，却非要如此嘴贱？说句好听的，对他而言有那么难吗？

她无奈笑了。

“谢谢你。”盛棠真诚说，“不止是蛋糕。”

还有很多。

比如说青蓝奖。

顾家淮夸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肉麻！过来吃蛋糕。”

他把一支小蜡烛点燃，示意盛棠过来许愿。

盛棠眼角微抽：“你就不能多点几个蜡烛吗？”

“形式而已。”顾家淮不肯点，并且动手关掉了餐厅的灯。

屋子里黯淡了下来，只有蛋糕上那小小桔黄色的光芒，铺陈在方寸之间，给寒冬添了些许温暖。

盛棠走上前，微微阖眼。

她没有许愿，因为最想要的，目前不能去想。

她想和顾世霆在一起。

这个愿望，她没有作为生日愿望许出去，她要埋藏在心里，她甚至也有判断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否恰当。

它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

妈妈会不会再度崩溃？

盛棠沉思了几秒，像是许了个大愿，吹灭了蜡烛。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顾家淮在这样的黑暗里，突然开口：“生日快乐，盛棠。”

他的声音，一时间是很温柔的，像极了他对杨明明、付清岑说话时的语调。

他从来没这样对盛棠说过。

盛棠很想去看他此刻到底什么样子的表情，也想知道他这句话是否真心。

然而黑暗笼罩了一切。

她尚未道谢，顾家淮已经打开了灯。

屋子里恢复了明亮。

盛棠把小蛋糕切开，切给了顾家淮一块，她自己也拿了一块。

两人坐在餐桌前。

盛棠很想吃几口，可她后天就要出席青蓝奖的颁奖晚会了，她不能让自己这两天脸上浮肿。

蛋糕热量太高了。

顾家淮吃了两口，抬眸见她没有动，就用眼神示意了下她。

盛棠：“不敢吃。其实想想，做演员也挺扫兴的。”

顾家淮把她的蛋糕拉了过来：“我帮你吃，就当你吃过了。”

盛棠微笑。

她的这个生日，没有生日礼物，但好歹有了个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