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条该死的臭皮蛇,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引来九天玄雷将他劈成了焦炭。
也不知道那条臭蛇怎么样了,该不会也死了吧?
唉,希望他还活着。
没想到跟他互掐了一辈子,最后竟是死在天雷之下,冤啊!真是冤!
不过……
老二看着正拍着他轻哄的年轻女人,目光怔怔的。
注意到孩子在看她,云窈低下头,手指在他细嫩的小脸上点了点,满脸慈爱。
明知他听不懂,还是轻声细语的逗他。
“你好啊,小东西,我是你娘哦。”
老二眨眨眼。
娘?
真是个新鲜的词。
他这样想着,然后在她的轻拍中,慢慢进入梦乡。
云窈一会看看正在玩水的大儿子,一会看看呼呼大睡的小儿子,真是怎么爱都爱不够。
她在屋里悠闲的逗孩子玩,另一边的书房,慕霆渊埋头在公务,忙的头都抬不起来。
那天收到逐日带来的信,他放弃正在追铺的叛军首领,几乎是丢下所有的事赶回。
现在蓟州和晋州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晋州官场乱了,叛军杀了许多官员,其中有不少都是他的人,这些缺漏他得重新选人补上去。
晋州大乱,蓟州也不安稳,被叛军践踏的这两座州城,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无数家破人亡的百姓,都在等着官府能帮他们重建家园。
可不忙死他了。
但忙碌之余,他也不忘关心自己的媳妇孩子。
“侧妃醒了?”
小福子伺候在一边,闻言诶了一声:“娘娘早就醒了,正跟两个小主子玩儿呢。”
他师父出门还未回来,这两天都是他顶在前头,身为统管众丫鬟婆子的领头,他要操心的事海了去了。
是以就算他人不在,两个主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
哦不,现在不是两个主子了,现在是四个主子。
小福子是不管不知道,一管吓一跳。
越发佩服起自家师父,原来当总管不是他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啊!
威风是威风了,可也是真要命啊!
小福子在心头暗暗叫苦,从未像如今这样的想念他家师父。
“可用早膳了?那个刘厨子的手艺她用得惯吗?”
公务处理的他头昏脑涨,慕霆渊轻吐一口气,放下笔,准备去看看,顺便休息一下。
“娘娘似乎不太喜欢刘厨子的手艺,如今娘娘的膳食都是由姜婆子负责的,只有她做的娘娘才能多用些。”小福子实话实说。
慕霆渊脚步一顿,扭过头:“姜婆子?哪个姜婆子?”
“正是先前调理娘娘身子的那个姜婆子,后来她掉进江里,咱们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福大命大,居然活着逃出生天。”
慕霆渊皱起眉:“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初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才临时决定落脚在太守府,就连德安和其他伺候的人也是突然接到消息赶过来的,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找上门,是容安上街上买东西的时候,恰巧遇见她断了腿在街边乞讨,娘娘觉得她可怜,又用惯了她,就将人还留在身边伺候了。”
小福子不明白王爷怎么好端端的对一个婆子上了心,但还是恭敬的一一回答道。
慕霆渊眉头皱的更紧:“她有家有子,怎会在外乞讨?”
“你师父怎么说?可有去查?”
这事小福子是知道的,紫苏她们那时八卦的时候,他正好也在场。
“听说姜婆子的丈夫得知她死了,没过半月就拿着娘娘给他们家的补偿钱另娶他人,两个儿子还未成家,做不得主,姜婆子有家不能回,这才流落街头,师父后来去寻访过,事情的确如此。”
慕霆渊脸色微沉,他脚步一转,不准备再去找云窈,又坐回椅子上:“去把姜婆子叫来。”
小福子依言下去了。
姜婆子正在厨房炖燕窝,容安看她瘸着腿忙里忙外,忍不住劝:“天这么热,这燕窝一时半会又好不了,你总待在这不嫌闷啊?行了行了,你出去透透气,我帮你看一会,两刻钟后我就去叫你。”
姜婆子冲她笑笑:“我就是厨房里干活的人,哪有什么嫌不嫌弃的,没事,这燕窝对火候和时间要求严格,稍一不注意可就差了滋味了,咱们娘娘金贵,吃的用的,咱们必须得把关好了才行。”
容安笑,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没错,不枉娘娘疼你。”
“娘娘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若再不尽心尽力,那我成什么了。”姜婆子低下脸,讪讪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小福子走了进来。
姜婆子一听是王爷叫她过去问话,手一抖,手里的扇子掉了地。
得知慕王回来了后,她一天大半的时间都窝在厨房里不敢见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她忐忑的跟着小福子去了书房,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坐在案后的高大身影。
“奴婢见过王爷。”
她强忍心慌跪到地上,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慕霆渊站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腿是怎么伤的?”
“回王爷的话,奴婢是在水下被大鱼撞伤的。”姜婆子偷偷咽了咽口水,恭敬的将自己死里逃生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慕霆渊听了,没什么情绪的淡淡道:“倒是命大。”
姜婆子谄笑:“奴婢不过是卑贱之人,都是托了王爷和娘娘的福。”
慕霆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的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抬头。”
姜婆子一怔,咬咬牙将脸抬起。
“你说自己是被浪打到了岸边,那是被人救了,还是自己爬上来的?”他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姜婆子知道此人不容易糊弄,便提起万分的小心,只垂着眼露出一脸的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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