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王府,书房里。
于先生禀报了情况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承恩伯从淮王府出来之后,就直奔燕王府去了?”谢如墨挑眉,“呵呵,看来我们猜得没错嘛,他们兄弟和大长公主沆瀣一气。”
“就是这位淮王啊,掩藏得太深了,咱们从前都没有留意过他。”于先生道。
“本王这几年泡在南疆战场,京中许多事不知道。”谢如墨分析了一下,“他们如今未成器侯,否则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他们就动手了,那时候成凌关乱,南疆打仗,父皇驾崩之后新帝登基,应该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于先生想了想,摇头道:“那会儿是他们的最好时机,但却不是当皇帝的最好时机,内忧外患,接手这么个烂摊子,可棘手了。”
“棘手,但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也大。”
“王爷,恰恰说明燕王这个人野心大,他想要帝位也想要名声要民望,所以他才会如此深耕,若在国家御敌的时候他出兵作乱,即便夺得帝位,那他就是乱臣贼子。”
“什么都想要的人,注定是一场空,估计他这会儿也后悔啊。”谢如墨也认同于先生的话,“就先这么盯着吧,配合一下王妃的计划先把大长公主那边给她掀了,对了,西京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这是于先生今日要禀报的第二个消息,“苏兰基遇刺,重伤昏迷,他在这之前遇刺过几次,都躲过去了,这一次没躲过去。”
“咱们的人,能安插进去吗?”
“进了一个,但不得重用,如今只在苏兰基府中当个小侍卫,不能跟在苏兰基的身边,所以苏兰基在外边遇刺的时候,他没在场,但纵然在场也没用,杀手多且狠,苏兰基武功很高,身边的侍卫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没躲过去。”
“西京皇帝呢?如今什么情况了?原先就听得说他熬不过夏日,如今都入秋了。”
“消息真真假假,即便是西京的百姓,都不知道他们的皇帝现在到底情况如何。”
“嗯!”谢如墨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是希望西京皇帝能多拖些日子,否则一旦西京太子登基,商国这边又是内忧外患了。
沉思了一会儿,谢如墨道:“帮我去信萍师姐,看她的人能否送些丹雪丸给苏兰基。”
于先生把刚刚放下的杯子又端了起来,“在刚刚来之前,卑职已经将信和丹雪丸交给了红筱,红筱会安排送信。”
谢如墨眉眼一挑,“又想在本王前面去了?”
于先生神定气闲,“只是想让王爷知道,卑职这俸银拿着不亏心。”
“你啊,刀山火海随着本王过来的人,还说什么俸银?要什么便去问王妃。”谢如墨笑着道。
于先生素来淡冷的面容这才微微地绽开笑意,“不多,就是沈青禾先生的一幅画。”
“冷梅图?有的是。”
“若只是冷梅图,也不必跟王爷开口。”于先生神色认真了起来,“是由卑职口述,沈先生落笔。”
谢如墨顿时明白,“你妹妹。”
于先生眸光幽幽,“是的,卑职一直没有放弃过找她。”
“你妹妹丢失的时候是七岁,如今十八年过去了,她二十五岁了,沈师兄就算能画出她五岁的模样,你能照着那画像去找吗?”
“不,听闻沈先生有一门本事,可以根据年少模样推断那人长大后的大概容貌,还可以入画。”
谢如墨道:“即便是他有这本事,但你自己画工就不错的,却画不出来,可见你记忆已模糊,口述如何能画得出来?”
“有些模糊了,但或许是卑职落笔的时候,想起的事她丢失之后家里每个人的悲痛,因而不敢深深回忆,若沈先生在,或许我口述他落笔便能画出来,至少,她的模样在我脑海之中,能慢慢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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