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顾无言，互相折磨。

我宫里的宫人跪了一地。

更让我悲痛欲绝的是白芷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我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人？」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她该死。」

他只留下这句话，摔门离去，由于刚刚的教训，我彻底被软禁了，宫里的人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叫我严加看管。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几天。

每次想要见他的时候，宫人只是淡淡地告诉我，皇上没时间再陪着皇贵妃娘娘。

有了白芷的教训在前面，有些人在心底怨恨上了我，一个都不肯跟我主动讲话。

终于在过去了，半个月后他来了。

「赵君宴，你早就不爱我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我离开呢？」

「让我走吧，如今在这里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眼眶瞬间红了，脸色难看，暴怒。

「就是因为我封了一个皇贵妃，你就要跟我闹吗？」

「只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只有你才是我认定的妻子，你为什么就看不通呢？」

「要忘了我是皇帝，注定就会有三宫六院的，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啊。」

「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体谅一下我呢？和我好好相处很难吗？」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又有些自嘲。

深吸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地开口。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忽略了我们之间的代沟。」

「印在你骨子里的也有根深蒂固的思想。」

「是我太天真了，差一点就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们两个人因为爱情而达成的共识呢。现在看来只是我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我身子突然泄了气，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榨干了。

「到底在无理取闹什么？这全天下都是这个样子的，就算不是皇帝，普通的男人也会三妻四妾啊。」

「你见过哪个男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

他生气地砸了一个花瓶。

「更荒谬的是，你竟然想让我为了你一个人而空置后宫吗？」

「能不能懂事一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难道不够吗？为什么这么贪心呢？」

我蹲下身，看着满地花瓶碎屑。

感觉自己就好像这花瓶一样，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阿宴，我爱的是你，不是这世间天下人。」

「你也不必为了我空置后宫。」

我努力想要将这些花瓶碎屑拼凑在一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本来还准备来年在这里面收满梧桐的叶子，现在看来等不到了。

无论我怎么样去努力，都拼凑不齐了，反倒是被碎片割破了手，鲜血流了一地。

我平静地勾唇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后宫之一了。」

这天晚上我们再次不欢而散，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我离开。

13

从此以后他不再踏入，就好像我一回来就被他打入了冷宫一样。

你有了白芷在身边，我听见的闲言碎语更多了。

这些宫女太监压根没有将我这个无名无分的人放在眼里。

以前不肯在我眼皮子底下说是因为白芷偷偷地警告过了。

现在嘛，没有一个人顾及我的心情，生怕我听不见一样。

「哼，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个冷宫里面，瞧我们皇上跟皇贵妃娘娘感情多好啊。」

「听说等那小皇子一出生就是未来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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