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败就败吧(1 / 1)

绝妃膳类 一落 1744 字 2个月前

过了几天,顾华菁就发现,她的判断还是错了。

金皖的姑娘们眼光还是挺正常的。

首先,当纪文德义正言辞地指责他那些友人的错处,又光明磊落地给顾华菁道歉的时候,顾华菁忽然发现,她居然受到了莫名的敌视。

“纪公子的人品就是好,不过是玩笑也如此郑重地道歉,只是这华娘子又是哪位?”

“哎呀就是城南的那家,像是搬来金皖没几年,好像还带这个孩子,这样的人怕是将名节看得紧,纪公子才会如此重视。”

“啧,有什么的,谁不知道纪公子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那都是玩笑话,至于这样嘛。”

“就是,我哥哥想请纪公子来家里跟他解释解释他都不来,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嘛。”

城南的华娘子,一下子在金皖从籍籍无名变得广为人知,顾华菁欲哭无泪,恨不得将纪文德拎到自己面前来再骂一通。

她这个念头才起来,那边人居然真的就送上门来了。

“华娘子,在下已经跟有些德行有损的人划清了关系,往后,再不会做出蠢事了。”

“呵呵呵呵。”

顾华菁咬牙切齿地笑了几声,“纪公子与什么人交往,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可是为何要将小女子牵扯其中?纪公子莫非是想让他们将帐算到小女子的头上?”

“啊?不是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没有,在下并非……”

顾华菁一看到他蠢萌的样子就来气,“不是什么不是?你这么做问过了我没有?我好好儿地过自己的日子,凭什么因为你的愚蠢就要成为人家口中的消遣?”

“我、我只是不想华娘子的名誉有任何损伤,我也怕他们往后会将这事儿拿出来当笑话,那样的话,华娘子便可能清誉有损……”

纪文德记得口齿都有些不清,脸色又开始趋于番茄色。

顾华菁心里的怒气稍减,说的也是,他酒后被逼问之下说出心悦自己,一旦关系反目,少不了要拿这些出来说事。

顾华菁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她抬头看着纪文德,“我之前便想问了,我们曾经见过?你为何要说心悦于我?我可从不曾见过公子。”

此话一出,纪文德脸色红得几乎能冒出烟来,顾华菁看他眼睛里似乎都要有热气飘出来了。

“在、在、在下……”

“那个,你要是不方便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顾华菁觉得再逼他他说不定能真能害羞得爆体而亡,赶紧摆摆手,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结果纪文德却深呼吸了几口,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

“在下之前曾在明德书院里见过华娘子……”

纪文德有些不好意思,“明德书院的曹正先生,也是在下的恩师,先生来金皖开办了明德书院,我心里十分高兴,时常会去书院拜访先生。”

“那日,我是受先生邀约,去书院与先生下棋,不想却见到先生在于华娘子说话,似乎是华娘子之子被先生留堂了。”

“我那会儿不便出现,便站在一旁等着,却听见华娘子同先生说,只愿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并拒绝了先生想要另行教授的好意。”

顾华菁对这事儿有印象,不过她仍然想不通啊,这怎么就能让人心生好感呢?这好感的点在哪里呢?

“在下也是被母亲一手拉扯大的,深知其中的艰辛,在下的母亲为了供我读书,什么苦活儿都做过,我不愿让我的母亲如此辛劳,母亲却甘之如饴,我那会儿有多恨我没本事,让母亲吃了那么许多苦……”

纪文德低着头,却能看见嘴角的苦笑。

“在下无意冒犯华娘子,只是那会儿,华娘子对孩子的疼爱之心让在下十分动容,也……十分心疼,一个女子,要肩负起一整个家庭是多么的不容易,还要养好一个孩子,这份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所以你就同情我了?”

纪文德一愣,赶忙摆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敢如此轻视华娘子,我只是、只是对华娘子十分钦佩……”

纪文德的声音微不可闻,脑袋几乎要缩到胸口里。

顾华菁那个无语啊,扭头一看,自己的几个丫头却都有些感动之色,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人这哪儿是喜欢她?那是将对母亲的愧疚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

顾华菁心里松了口气,知道纪文德并不是真喜欢她,态度反而好了一点点。

“纪公子过誉了,小女子怎么能同令堂相比,只不过为人父母,哪儿有不为了子女着想的?纪公子以为只有小女子如此吗?但凡身为母亲,大多都是如此的。”

顾华菁轻飘飘地一语带过,想要追究的心情也淡了。

“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既然公子已经替小女子证明了清白,小女子也不好咄咄逼人,只望公子日后行事,还需三思才可。”

顾华菁觉得自己也算是善事一件,若是能将纪文德这种软绵绵的性子改一改,或许他以后能成为一个好官呢?

这算不算是在积福德?顾华菁有了俊儿之后,发觉自己越发迷信了……

纪文德看着顾华菁和软的面容,喉头微动,赶忙挪开眼光。

不一样的,华娘子说自己会对她心生好感,是因为她身上有母亲的感觉,可是、可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可是纪文德却不敢说出来,这是他的性子使然,他嘴唇动了两动,最终只能默默地告辞。

顾华菁近来发觉,她的华氏药膳馆的生意,似乎变得很不错。

每日的进账喜人,管事的来跟她报账,脸上都带着特别含蓄的笑容。

“夫人有所不知,有许多都是慕名而来的,要我说,都是夫人的那些方子好。”

“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铺子能有这样的收益,全仰仗董掌柜了。”

顾华菁客客气气地笑笑,一旁的竹酒立刻上前,递过去一只绣了金线的荷包。

董掌柜推辞了两下也就收下了,笑容越发谦和,“我这次来,便是想请示夫人,既然铺子的生意好,是不是可以扩大一些规模?药膳馆旁边有一家店面,原先是做古董生意的,似是经营不善要盘出去,夫人看呢?”

“那铺子我也听说过,只是仿佛牵扯上了金皖某个大户人家?”

董掌柜立刻赔笑,“据说是已经清楚了的,不然小的也不会在夫人跟前提,那铺子本是童家大房夫人的陪嫁,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抵押了出去,又让童家三房少奶奶娘家的弟兄给盘下了……,总之牵扯不清,可现在确实弄明白了,跟童家已是再无关系。”

这个董掌柜,是顾华菁来金皖之后,生出了想要开铺子的心思才让人去寻来的,据说是前朝江南某富户的管事,因着能力出众被排挤,一度傲着骨子回乡待了一阵,却又耐不住清闲,这才让顾华菁捡了个漏。

“董掌柜瞧着办吧,你的能耐小女子是极相信的。”

顾华菁干脆让他自己做主,董掌柜眼睛一亮,里面居然有些感激的神色。

再没有什么比能够毫无顾忌地施展抱负更让人开心的事了,董掌柜一早便想大展拳脚,无奈这个华娘子却一直拘着他,明明有能力在金皖出人头地,却偏偏要随波逐流。

“小的明白了,多谢夫人的信任。”

顾华菁微笑着让人将董掌柜送走,她则靠在软枕上,手里轻摇着一把牡丹团扇。

不是她忽然想开了,是近来在金皖的这些风波让顾华菁觉得,人若是没有了势,至少得有钱吧?

她从京城来金皖的时候,傍身的家财并不多,除了竹酒机灵,带来的那些金玉珠玩,就只有三哥哥为她送行的时候给她的那些银票了。

这些,若是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只要不是太奢靡,应是也堪堪足够,但是这会儿,顾华菁却觉得不够了。

她可是有俊儿的!

自己的儿子渐渐长大,念书玩乐哪样不要钱?若是他往后想考功名,光是疏通的银子就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俊儿不想考功名,想要经商也行,但经商总是要本钱的吧?

更别说还要给俊儿娶媳妇了,虽然这会儿俊儿才丁点儿大,可顾华菁却是一点儿都不想委屈了孩子。

曾经方老太爷说她慈母多败儿,顾华菁那会儿还不服气,现在却是咬咬牙,认了。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不许败一败了?

反正如今,顾华菁满脑子都是银子的闪闪金光,她忽然又有了追求,不管如何,得多赚钱才行,至于会不会暴露……

顾华菁望天,她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夫人,门上送了张帖子过来,金皖知府梁夫人送来的,您看看。”

青梅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面色有些奇怪地递到顾华菁的手里。

顾华菁想给俊儿做一件内衫,正描着花样呢,闻言也是一愣,放下了手里的绣绷,将帖子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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