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看着渐渐飘远的丁大祥,“转世轮回。”
沈香兰轻笑着点点头,“那就好,这辈子他太苦了,愿他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
姜绾没说什么,扶她起来。
沈香兰默默地开始挖坑,想要给丁大祥立碑。
姜绾也在旁边帮着她。
忙了一阵,两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这段日子,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不在人世,如今,还能再见他一眼,我已经心满意足。”
“姜姑娘,多谢你。”
沈香兰虽震惊姜绾竟有通灵的本事,但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姜绾能让她最后见一眼老丁,是她的恩人。
一路回到竹屋,姜绾把一百两银子,递给沈香兰。
沈香兰说什么也不收,“姜姑娘已经赐了大恩,我怎么还能收你的银子。往后日子再苦,我也会想办法,带着梦梦长大。”
沈香兰搂紧怀里的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紧抱着母亲,眨巴着眼睛,看向姜绾这个陌生姐姐。
姜绾依旧递给沈香兰银子,“梦梦还小,需要母亲照顾,你若出去寻工挣钱,那谁来照顾梦梦?”
“这一百两,就当做是我借给你的。”
姜绾弯腰,摸了摸梦梦的脑袋,“等将来啊,梦梦出息了,再还给姐姐好不好?”
“姑娘大恩,香兰没齿难忘。”沈香兰拉着梦梦,给姜绾下跪。
姜绾扶起她们,“不用动不动就跪我,其实昨日丁大哥,也帮了我的忙,我也是只是还他一个恩情罢了。”
“那我就先走了。”
姜绾现在也四处树敌,在这里多留,也对丁家母女不利。
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梦梦。
“梦梦想读书吗?”
不管在什么年代,多读书,总是没有坏处的。
姜绾连续两天都没有回府,从竹屋出来,刚走,里面又传来了沈香兰的哭声。
姜绾叹了口气,便去了一趟私塾。
给大爷爷说了一下丁家的事情,并请求大爷爷,可以同意让梦梦来他这里念书。
“成吧,不过你是多久没睡了,这眼圈乌黑的,和吊死鬼似的,今天还旷课。”莫延甫看了眼姜绾,没忍住吐槽她。
姜绾确实快熬干了,昨晚又动用才刚恢复的微薄的灵术,让沈香兰和丁大祥的魂魄见面,耗费了不少内息。
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两天两夜没睡了。”
“大爷爷,我先在你这找个地方睡一会儿。”
姜绾毫不客气地找了间空屋子,倒头就睡。
莫延甫也任由着她。
不多时,馆内小厮匆匆前来禀报,“莫夫子,皇上来了。”
……
姜绾一觉睡了三个时辰才醒,虽然感觉身体还有点疲累,但总算是回血了。
她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一下后,感觉有点饿了,往外走去。
走了一圈也没见到大爷爷的身影。
姜绾又往馆内后面走去,走了好久,总算是见到了大爷爷的背影,惊喜地跑了过去。
“大爷……爷……”
走近,姜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眼前一张四方桌上,正摆放着棋子,棋正下到了最紧张的时刻,这会儿坐在四方桌前的人,统统朝姜绾投来目光。
姜绾尴尬地看着这一幕。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皇上不在宫里,跑这个私塾来了?
谁又能告诉她,君玄澈为什么也在?
莫延甫也没想到她会窜出来,反应过来后,给她使了个眼色。
姜绾赶紧老老实实地请安,“臣女拜见皇上,拜见摄政王殿下,不知道您们在此,是臣女是冒失逾矩了。”
明安皇见到姜绾,往君玄澈看去,“玄澈,这姑娘是……”
“国公府嫡女,姜绾。”君玄澈扫了眼姜绾。
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还是昨日那件。
这是,一直没回府?
“哦对,姜绾啊,朕想起来了,那日是你给皇后送了只猫,让她高兴了好久。起来吧,别跪着了!”
明安皇抬手,示意她起来。
姜绾道了声谢。
明安皇又看向她,“你怎么在这里?”
莫延甫接过话茬,“启禀皇上,姜绾是我新收的弟子,往日课业跟不上,今日专程来补上的。”
“原来如此!”
明安皇又大笑起来,指着姜绾,“丫头,那你可得好好和莫夫子学,可别辜负你们夫子的一番教诲了。”
“是,臣女一定牢记。”姜绾道。
君玄澈一脸兴味地睨着她,意味幽深地开口,“姜家嫡女,好像的确是进步了不少。”
“多谢摄政王殿下夸奖。”姜绾冲他笑笑。
昨日给了她那么贵的东西,现在在姜绾眼里,君玄澈是个天大的好人。
以后谁骂君玄澈奸臣,她跟谁急。
“听闻姜家嫡女,靠赢了莫夫子的棋局,才被莫夫子收为关门弟子,看来姜家嫡女的棋艺,不容小觑啊。”君玄澈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姜绾:妈的,我就说你这死孩子不经夸!
刚夸你是个好人呢,又攒了一肚子的坏水。
奸臣!
大奸臣!
这边,明安国一脸新奇,往莫延甫看了过去,“哦?竟还有此事?”
莫延甫笑笑,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朕可得好好会一会了,姜绾,坐,陪朕下一局。”
明安皇指着身对面的位置,让姜绾坐下来。
原本坐在明安皇对面的莫延甫,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姜绾,视线交汇时,给姜绾递了个眼色——
莫延甫:去下,别给我丢人。
姜绾:可是……我不敢赢他啊……
莫延甫:你想办法,显得自己又高明又菜。
姜绾:早知道我就回家了……
姜绾一脸忐忑地,在明安皇的面前坐下。
接着原本已经下了一半的棋局。
大爷爷拿的是黑子,明安皇是白子,有规有矩,却又难分难解,高手博弈,双方明显都下了狠功夫,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姜家嫡女,别让着朕啊,拿着你的真本事来。”明安皇笑着说。
姜绾尴尬地笑了笑,“皇上这局,下的太精妙了,得容臣女想想该怎么落子。”
姜绾捻起一颗黑子,思索了一下,放在了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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