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沫说着,眼内已经蓄满了泪水。
叶北宁却是一脸冷漠。
这个节骨眼上,姜以沫越是激动,就越让他的怀疑加深。
他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这是宫里的规矩,你若真的想嫁给本王,那么就必须要过这一关。”
“殿下……”
姜以沫哪里敢验身。
一旦被人拆穿,那么今日这北王府,就是她的葬身之地了。
为什么北王殿下忽然会怀疑她?
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搞鬼?
会是姜绾吗?
是她嫉妒自己被赐婚吗?
姜以沫还想说些什么,范嬷嬷已然让府里力气大的侍女,拖着她往旁边的厢房里面走。
“殿下!殿下!”
姜以沫拼了命地想挣脱,可身体本就孱弱,根本不是这些粗使侍女的对手,没一会儿整个人就被推进了厢房里。
厢房里的门,也被锁上。
姜以沫用力地拍这门,“北王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姑娘,别白费力气了。”魏嬷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以沫身子一僵,满面恐惧地盯着这个宫里来的老嬷。
听闻宫里这些嬷嬷,本事极高,一验一个准。
姜以沫面如死灰。
……
一炷香的时间后。
姜以沫和魏嬷嬷,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姜以沫的脸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我见犹怜。
“拜见殿下。”魏嬷嬷先行了个礼。
叶北宁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盯着魏嬷嬷,“如何?”
魏嬷嬷看了眼身侧的姜以沫,又看向叶北宁,面上露出笑意——
“姜二小姐乃是完璧之身。”
大堂内安静了片刻。
姜以沫拿起绢帕,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珠,一颗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叶北宁有些微愣,“当真?”
魏嬷嬷点头,“老奴已经认真验过了,绝不会出错的,殿下若是还有怀疑的话,可再请几位……”
“不必了!”
叶北宁确认姜以沫还是完璧后,终于也舒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而后,看着姜以沫在擦眼泪,心中不免也有些过意不去,口气放缓,“既然通过了检验,那大婚就如期进行。”
姜以沫原以为叶北宁会哄她两句,可见他只干巴巴地说了这些,垂眸眉心拧起。
他是不喜欢自己了吗?
之前对自己各种嘘寒问暖,这才隔了多久。
一定又是因为姜绾。
该死!
魏嬷嬷适时弯腰,“时辰不早了,那老奴就先回宫了。”
“赵辛,送一送魏嬷嬷。”
当魏嬷嬷走到门口时,君玄澈和姜绾从马车上走下。
看见了摄政王殿下,魏嬷嬷也是一脸胆战心惊,连忙行礼,“老奴拜见摄政王殿下。”
“魏嬷嬷怎么在这儿?”君玄澈难得停下脚步,与人闲话几句。
魏嬷嬷没想到摄政王竟然认得自己,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整个人又惊又怕,“老奴替北王殿下办点私事而已。”
“既是私事,那本王也不过问了。”
君玄澈说罢,抬步往大堂里走去。
姜绾跟在后面,压低声音,满面好奇,“这魏嬷嬷是干嘛的?”
君玄澈微微弯腰,凑近姜绾,低语,“宫里验身的嬷嬷。”
姜绾:!!!
这么劲爆的吗?
那……
姜以沫岂不是……
两人进到大堂的时候,就听见姜以沫对叶北宁说——
“殿下为何突然要怀疑臣女,是臣女哪里做得不好吗?”
叶北宁有些不耐烦,“没有怀疑你,就是正常的验身而已,你都通过了,你怕什么?”
姜绾脚步一顿,通过?
正想着,叶北宁看见他们二人进来的身影后,一脸冷鸷,尤其是见他们二人走在一起时,顿时觉得这画面刺痛了眼。
“你们来干什么?本王同意你们进来了吗?”
姜以沫也回头看来。
瞥见姜绾身上所穿的副统领制服后,眼神暗了暗。
这个贱人!
是存心在这里看她的笑话吗?
只可惜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天终究帮了她一次。
君玄澈低声一叹,又慢悠悠道,“虽然来得不是时候,可本王有一道皇上的口谕,要传给北王。”
一听是要传父皇的口谕,叶北宁神情稍稍正经一些,“什么口谕?”
“皇上说,北王闲散许久,不知上进,明日去宫里的马场,挑一天的马粪,当做惩戒。”
“噗……”
叶北宁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连咳了好几声都停不下来。
姜绾都下意识抬眸去看了眼君玄澈此刻的神情。
见他一脸正经,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口谕,听着有点离谱啊。
一个王爷,去宫里挑马粪?
是皇上亲生的吗?
叶北宁回过神后,重重的放下茶杯,瞪着君玄澈,“君玄澈,你是故意在耍本王吧!父皇怎么会这样对我!”
君玄澈对他微微一笑,“北王若不信,那就亲自去问皇上。”
话毕,转身便要走。
姜绾也回身,转身的一刹那,冷不丁对上姜以沫阴冷的眼神。
“姜绾,快跟上!”
君玄澈催促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来了来了!”
姜绾立即转身,小跑着跟上君玄澈的脚步。
姜以沫重新看向一言不发的叶北宁,张了张嘴,“殿下……”
“你先回去!”
叶北宁还在气头上。
姜以沫咬唇,也不多说什么,立即就往府外走去。
出了府,坐上马车时,被马车里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吓了一跳。
而后很快回过神来,语气恭敬,“今日多谢青王殿下背后相助。”
姜以沫不禁想起自己在厢房里时,万念俱灰,死亡从来没有离自己这么近。
正当感觉自己走进了鬼门关时,魏嬷嬷却站着不动。
一脸神秘的说——
“青王殿下已经交代过老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姑娘且放宽心吧。”
姜以沫当时整个人就瘫软在地,半晌没有站起来。
此刻,眼前。
叶青南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马车里,看见姜以沫来了后,一脸莫测,露出几分邪笑,伸手拨弄了一下姜以沫额间散落的发丝。
“那么,你知道,本王为何要帮你吗?”
姜以沫身子一僵,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猜不出来吗?
只是,帮助归帮助,她更恨的是,叶青南为何要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
姜以沫垂眸,满面羞愤,“殿下那晚,为何如此对我?”
叶青南一脸不知所谓,谈笑自如,凑近唇角贴着姜以沫的耳垂,“是你自己贴过来,主动献身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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