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天机楼传来的消息!”
“三个月才送到?”
从北境到建安,快马加鞭,十日可达。
何止是三个月才送达?
若不是他有幸遇见苏见月,恰巧看见天虞王朝的历史,得知了这次的灾祸,这个消息只怕亦会如史书上所说那般,直到事态爆发变至不可控时,方才能够传入他的耳中!
“北境的密探,已被徐氏尽数诛杀,无一幸免!”
如今的北境,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今日落地他手中的这份书简,并非来自北境。
“微臣愿意领兵前往北境赈灾。”
“然,户部,可用之人并不多!”
这才是最令萧玉祁头疼之事。
户部看似归属朝廷,掌管天下钱粮,实则内部已然瓦解,他与皇叔各自割据,平分秋色。
事到如今,他想赈灾,皇叔未必同意。
除非他先皇叔一步,彻底将户部完全把控。
“摄政王如今昏迷不醒,眼下正是把控户部的最佳时机!”
萧玉祁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他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出头之人,这个人必须是他信任之人!
段承之双手抱拳:“明日早朝,微臣会让父亲谏言,今天晚上,这封密信便会传入太傅之手!”
太傅乃言官之首,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且德高望重,乃天下寒门子弟心之所向。
这件事由段承之的父亲,与太傅联手,必定一呼百应。
届时,即便摄政王醒来,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无可奈何。
唯一的变故便是……
段承之看了萧玉祁一眼:“太后那边?”
“卿自当放心!”
一场简短的谈话,将萧玉祁压紧的巨石稍稍托起。
段承之走后,萧玉祁传来多福。
“太后那边是何动静?”
多福轻声道:“以胡太医为首众多太医会诊数次,仍旧未曾找到解救之法!”
“若是母后前来,依旧不见。”
“是!”
苏见月正坐在软软的懒人沙发上,左手抚摸着一根明灿灿的金条,右手哆哆嗦嗦地添加着购物车。
《尊肃帝传篆书版》惊爆价一百九十九!
《天虞王朝篆书版》秒杀价三百九十九!
《北境起义篆书版》跳楼价二百八十六!
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苏见月搓着金条的动作愈发的快,要不是看在金条的份上,她才不会斥巨资,买这么多,自己连看都看不懂的书。
她都是为了谁呀?
为了金钱!
最终,她仍旧成为了一个向生活妥协的女人!
按下结算。
指纹输入。
下单完成!
苏见月立即丢下手机,抱着金条,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是我最后的慰藉了,懂?”
果然,金灿灿的东西就是喜庆,光是这么看着,她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最后的慰藉?”萧玉祁的声音陡然从室内响起:“它?”
苏见月对于他的忽然出现,早已经见怪不怪。
“你不懂人生在世,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这是她多年牛马总结出来的经验!
虽然苏见月现在才刚刚大学毕业,但他好歹也是一个有着多年从业经验的十八线小演员。
深知牛马不易,赚钱更不易!
“你们这里的人都是这般想的?”
萧玉祁仔细想想,觉得这句话甚是有理!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苏见月继续欣赏这金条,啧,真好看!
“你不是应该有一箩筐的事需要解决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萧玉祁慢条斯理地说道:“没办法,寡人思来想去,还是你这最安全!”
苏见月将金条揣在怀里,“我这里可不能白住,本小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嗯,看出来了苏姑娘已然学到了寡人的精髓!”
好在他早有准备,檀木锦盒里,大红绸缎细致地铺在里面。
苏见月接过盒子,吧嗒一下,将盖子打开。
一条珍珠项链赫然映入眼帘!
最大的那颗珠子,直径大约有一元硬币大小。
以这颗珠子为中心,其余的珠子依次朝两边依次排开,个头由大到小,左右对称,柔润的珠光,美得让苏见月移不开眼。
他好像将天上的星星摘了下来,串成一串,为她制成了一道银河。
苏见月将珍珠项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长长的一条,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出来的丝线串成一串,她将手高高地举起。
莹润的白珠,自她的掌心倾泻而下,落在她白皙的藕臂。
恰似星星披着月光,趁着她愈发肌肤胜雪。
“呀,真好看!”
苏见月由衷地感叹。
她将项链往脖子上一比画,随即问道:“好看吗?”
“甚美!”
“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网上不是都这么说吗?直男审美,超可怕的!
苏见月从沙发上起来,连跑去照镜子也不忘带上金条。
萧玉祁哂笑,他怎么觉着,比起漂亮的首饰,苏见月更喜欢金子?
“哎呀!怎么这么好看?”
苏见月被自己的美貌迷倒,“我得买一件超级漂亮的衣服佩它才行!”
那串项链往衣帽间里一放,将她这个平价的衣帽间,档次都拉高了不少。
她得把项链锁进保险柜里。
萧玉祁等了苏见月半天,她愣是没从衣帽间出来。
苏见月的房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桃子甜香,格外的好闻。
不知不觉中,萧玉祁竟然睡着了!
等到苏见月想好买什么款式的衣服去配这条项链,又要买一双什么款式的鞋子去配这身衣服,还得梳一个什么发型画一个什么妆容,才能配得上这一身的气质才慢悠悠的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萧玉祁那张,并不安稳的睡颜。
他似乎连睡觉都装满了心事,漂亮的眉峰微微蹙着,燕姐,下是掩藏不住的乌青。
不过几天的相处,苏见月都能看出,漫长的一天,他休息的时间寥寥无几。
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倒下的铁巨人,忽然间,苏见月的心脏,浅浅地抽疼了一下。
她蹑手蹑脚地拿出了为萧玉祁准备好的手机,还有崭新的衣服和鞋子,将这些都摆在了床头柜上,才动作轻缓地为萧玉祁盖上被子,关灯,将大床留给了他。
而她自己,则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很快陷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苏见月的身上,好像缠着一只大铁炉!
热得他她喘不过气……
。